易忱音站在進山的門口,有些無力的望着臺階。
“所以是還要爬上山去嗎?”
周琰也是皺了皺眉,餘欣撓了撓頭,低頭看了一眼手機。
雲婷笑着說:“不用擔心,我知道不用爬樓梯也能上去的路。”
雲婷帶着她們走了旁邊的一條小路,小路上斷斷續續的有人走,看裝扮不是遊客,應該是本地人。
易忱音覺得有些好奇,“婷婷對黔都好像很熟悉啊。”
雲婷笑了笑,“小時候有一段時間我住在這邊,我媽媽是黔都人。”
“你家少爺對這邊不是也很熟嗎?你看看他那羣朋友。”餘欣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昨天那些朋友都是從京都過來的,不是黔都人,是因爲老五在這邊出差,看見我們了,發了消息把人叫來的。”
宋辭伸手戳了戳餘欣的後腦勺,“你少說點話,什麼也不知道,就叭叭。”
餘欣撇着嘴轉頭瞪他,“我樂意!前男友!我們需要保持好距離。”
易忱音揉了揉眉心,“你倆別吵了,吵一路了,不口乾嗎?”
餘欣和宋辭互相哼了一聲。
“昨天的事別放在心上,我們不會和那羣人再見面了。”周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易忱音沒說話。
“這條路我倒是走過很多次,可以直接走到瀑布左邊的上面。”
“欣欣既然在這邊住過一段時間,那應該對這裏很熟悉,肯定都來過很多次了吧,爲什麼還想再來啊。”餘欣有些好奇的問。
雲婷把玩着手裏的手機,臉上的笑容不變,“順便來拿點東西。”
“拿東西?”
“嗯。我們這裏有個說法,你如果有愛而不得的人,就把自己覺得最珍貴的東西埋在瀑布左側巖壁的石縫裏,這樣你愛的人會一輩子幸福,而你則會和你愛的人一輩子都是朋友,大概意思就是決心放棄喜歡一個人,重新來過的意思。”
餘欣眨了眨眼,想了想,“那你拿出來不就失效了嗎?你不會是把宋煒送你的東西藏了進去吧。”
雲婷無奈的發笑,“都說是小時候的事情,我和高中宋煒認識的啊。”
“也是。”
餘欣仰着頭看着右側的巖壁,有些好奇的問道:“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到底爲什麼要和宋煒在一起。”
“你成績好,家境也很好,人長得還漂亮。雖然宋煒讀書的的時候的確是一個帥哥,但是我真的想不通那樣普通還渣的男人怎麼就讓你看上了。”
對於餘欣直接的問候,雲婷愣住了,易忱音腦袋更疼了,餘欣這直球癌又犯了。
“欣欣......”易忱音想要轉移話題,但是雲婷回答了餘欣的話。
也許都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她失去了救贖,失去了孩子,也沒什麼好再失去的了,有些事情藏着掖着還不如說出來更痛快。
“你記得我們怎麼認識的嗎?”雲婷說。
“記得,當時我們不是一個班的,是分了文科之後我們分到了一個班。”餘欣想了想,那些久遠的記憶,在她的腦海裏變得清晰。
雲婷以前是一個很獨的人,獨來獨往,不愛說話,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
所以班上很多女生都很討厭她。
討厭她的不只是她的孤傲,還有她長得好看,還有她家境很好。
所以當時班上除了易忱音,她也是被排擠的其中之一。
雲婷和易忱音都經歷過同樣的事。
上課起立回答問題,消失的凳子。
去廁所,進了廁所就打不開的門。
總是那些人排擠起人來很招人討厭。
易忱音和雲婷不一樣,易忱音身後有餘欣給她撐腰,餘欣高中的時候算得上是小太妹,抽菸喝酒打架樣樣不缺,雖然如此,但是易忱音從來沒有染上和她一樣的習俗。
當然易忱音那邊少了欺負,雲婷就會被欺負的更慘。
那些人似乎並不害怕雲婷背後的家世,明明她們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人家的孩子,明明其中一些女生還是貧困家庭的孩子,她們就是那樣肆無忌憚的欺負雲婷。
雲婷的性格其實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好,但不知道爲什麼她就是不抵抗。
有一天餘欣和易忱音都覺得那羣人太過分了。
易忱音這人高中的時候嘴巴特別毒,又是傲嬌大小姐的嘴臉,高一的時候就招惹了不少人討厭她。
還是高二的時候幡然醒悟,慢慢的變得謙虛下來,她這個人從小打架都是餘欣慫恿的,只要餘欣在前面衝,她就跟在後面嘎嘎衝。
那次是那羣女生把雲婷堵在廁所,大概是高二下期的某天晚自習。
她和餘欣這個固定的廁所搭子一起去上廁所,親眼看見班上幾個女生把雲婷推進廁所裏面的。
“喂,你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嗎?怎麼這麼慫?不會反抗?”
雲婷被她們圍在廁所門上,一個個都懟着臉盯着雲婷。
其中的大姐大是個短頭髮女生,她伸手擡着雲婷的下巴,朝着她笑,嘴裏的泡泡糖吹起的泡破掉,彈到了雲婷的臉上粘上了。
那人咂舌不耐煩,“嘖,真晦氣,送你了。”
她從嘴裏拿出泡泡糖,用力的摁在她的臉上,女生臉上的笑容帶着玩味。
雲婷只是冷着一張臉什麼也不說,只是看着她。
“你說說,你這張臉長得還挺好看的,出去賣的話一晚上多少錢呢?”
“300一晚?還是600一晚?難不成是1000?”
“也不對,這些錢您大小姐怎麼看得上?是十萬一晚賣了初夜?還是一百萬找人給你開了苞?”
“你有錢人家的孩子是編出來騙人的對吧?”
“有錢人怎麼能教出這種爛褲襠的女兒呢?你偷偷和我說,我一個人聽,我保證不告訴別人的。你是不是連你爸的牀都上?”
說着後面的幾個女生都大笑了起來。
餘欣是聽不下去了,她看一眼易忱音,易忱音轉頭就抄了廁所門口的消防器,兩人衝進了廁所。
餘欣上去就給了壓着雲婷那女的一腳。
“不說話是吧?那就讓我給你檢查檢查你還是不是處。”
那女的話剛說完,就被揣上了,要不是幾個小妹反應快,她要摔出去好遠。
餘欣扭了扭腦袋,活動着手關節,眯着眼看着她們,“怎麼這麼陰暗不要臉呢?”
“呸!怎麼你說的難不成都是你做過的?不然怎麼見誰都覺得人家不乾淨?”
那女生伸手抹了抹嘴角,笑容陰暗冷漠,她站穩身子,朝着餘欣衝過來就是一腳,餘欣沒躲開,被推到了大腿根,那女生衝上來還想一腳。
易忱音正好抱着消防器進來,一看這一幕人都傻了,她拎着消防器的噴頭用力的按壓。
白色的氣體從瓶罐裏噴出來,直直的噴在那女生的臉上。
整個廁所瀰漫了煙霧。
然後幾人光榮的被請到了辦公室。
教導主任問易忱音話,易忱音就咬死了說那羣人抽菸,差點把衣服點燃了,她只是去救火。
廁所走廊也沒有攝像頭,這件事只能從易忱音口中去聽,那些人本來就是有前科的。
所以老師當然信了易忱音的話。
就是那件事她們和雲婷認識了。
“謝謝你們。”
出了辦公室雲婷衝着她們說了這麼一句,然後跑掉了。
易忱音說和餘欣也很疑惑,爲什麼她就是不反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