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除了你們,他算是陪我度過了那段最低谷的時間。”
雲婷嘆了一口氣,“你們都知道我爸很小的時候就給帶回一個弟弟,但是因爲我媽媽的原因,我爸爸不放心弟弟在家,就把弟弟送到鄉下的老宅裏寄養了。”
“高一的時候爸爸堅持要讓弟弟回京都上學。我爸媽因爲這個天天鬧離婚,所以我那段時間的情緒一直都很低谷。”
她低下頭抿着脣笑了笑,“如果沒有你們和宋煒,那段時間我真的挺難熬的。”
“你弟弟和我們是要給學校的?”餘欣有些驚訝,雖然從前就知道雲婷的一些事但是並不知道她的弟弟就是她們學校的。
雲婷點了點頭,“嗯,一個學校的,一個班的。”
“我爸讓我多照顧他,說他性格內向。但是我做不到坦然的面對他,所以我從來沒有和他說過話。”
雲婷偏頭看了看跟在身後的易忱音一眼,沒再說話。
餘欣也沒再問,這些事她們從來都不知道,仔細想想也想不出誰會是雲婷的弟弟。
易忱音動了動眼眸,想起了一些事。
“你沒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嗎?”顧宇坐在位置上正在背書。
易忱音靠着他的桌子,笑眯眯的看着他,“你答應陪我一起背書我就不纏着你。”
顧宇擡頭看了她一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行,我答應你行吧?”
“那我就走了,你說好的不可以反悔。”
顧宇嘆了一口氣,“不反悔。”
易忱音高高興興的要走,顧宇喊了她一聲。
“易忱音。”
易忱音回頭,警惕的看着他,“你又要反悔了?”
顧宇搖了搖頭,朝她招了招手,“你過來一下。”
易忱音小心翼翼的走過去。
只見顧宇朝着餘欣的方向看過去,他問,“你們和雲婷似乎玩的很好。”
易忱音轉頭看了一眼和餘欣有說有笑的雲婷,挑了挑眉,“怎麼?你喜歡人家?”
顧宇皺着眉看她,“你腦子裏怎麼全是這種東西?我就隨便問問。”
易忱音撇了撇嘴,有些陰陽怪氣的,“是是是,我思想不好。”
“你和婷婷長得還挺像的,嗯,挺有夫妻相。”
顧宇徹底沒了表情,只是無語的看着她,“你當我沒問,你思想有問題。”
易忱音倒是很少見顧宇這種表情,她看了一眼雲婷和顧宇,覺得她們之間一定有點什麼,所以心裏不舒服了很久。
“真的嗎?你那個朋友叫你婷婷公主?還送你一個醜蟲子。”餘欣的笑聲說得上是整個教室都是。
雲婷看着性格比較內斂,但其實熟了就知道她並不是平時那樣多的性子。
易忱音回了位置,整節課都有些恍惚。
下課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問了。
她轉頭趴在雲婷的桌子上,問她,“婷婷,你覺得顧宇怎麼樣?長得帥不帥?是不是和當男朋友?”
正在寫筆記的雲婷被她這些話說愣了,雲婷偏頭看了一眼低着頭整理書的顧宇,動了動眉,“你喜歡他?”
“嗨,咱們班還有誰不知道她喜歡人家?就是人家的小跟班。”餘欣這大喇叭一整個教室都聽到了,都是偷偷的在笑。
易忱音直接不想搭理她,只是看着雲婷。
雲婷拿着筆戳了戳下巴,想了想,“長得還行,但是不太適合做男朋友。”
“剛纔顧宇和我問起你了,我怎麼感覺他對你有意思?”易忱音有些不大開心,整個人趴在桌子上蔫蔫的。
雲婷看她這副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放心他喜歡誰都不能喜歡我。”
易忱音雖然還是有些憂心忡忡,但是還是沒再多想。
‘你放心他喜歡誰都不能喜歡我。’
易忱音承認她這個人的八卦之心熊熊的燃燒了起來,循着蛛絲馬跡去回想,她心裏有了人選,卻又覺得荒誕。
她們走的路是一條環繞着下面臺階的路,可以說是她們可以直接走進瀑布,下面的人想要走到瀑布旁是不行的,因爲中間很隔着水流,來自兩方的人只能站在橋上感受着聲勢浩大的水流聲和感受站在瀑布之上的緊迫感。
小路直達最上面的橫橋,乳白的水流因爲湍急而顯得有些凶煞,上面橋的兩側有兩顆高樹,下面的人看着上面的人,都在好奇着她們是如何上去的。
來過的人,都知道這條小路,所以上面不止易忱音她們這一行人。
雲婷直奔對面的高樹,樹上掛着許多的紅條,垂落的紅繩上掛滿了漂流瓶。
樹根處有一個洞口,洞口中供奉着幾個佛像。
佛像前有許多的貢品,雲婷走上前,跪在蒲團上,認真的拜了拜。
溫存有些發愣的盯着她。
餘欣好奇的四處張望,雙手背在身後,“我覺得我也可以掛一個上去。”
“你掛做什麼?”易忱音撇她一眼,“難不成還有喜歡卻不能在一起的人?”
餘欣眨了眨眼,抿着脣滿臉無語的看着易忱音。
“忱音姐姐,我還真有。”
“你也該掛一個,你不也有個白月光?”
餘欣撇了周琰一眼,笑眯眯的看着易忱音,眼裏全是,來啊來啊咱們互相傷害。
易忱音無語的看她一眼,轉頭就對上盯着書一臉沉思的周琰。
她碰了碰他的手臂,“怎麼了?你也想爲誰祈願嗎?”
周琰搖了搖頭,他盯着他頭頂的祈願瓶,看了一眼一旁小亭子裏的柱子上刻着的字。
‘來者可掛上爲愛之人的祈願瓶,也可隨緣摘下一個祈願瓶。’
‘有緣之人自能相遇,看完請物歸原位。’
‘若心意有變,還想與愛之人有更多緣分,便親來取回你的祈願瓶,於佛像前拜一拜,將瓶中的紙條燒盡,便可。’
“我覺得這個東西是人爲的,不能相信。”
易忱音愣了愣,失笑,“別在意這些,這些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不信者不評價,信仰者虔誠。”
周琰點了點頭,他轉身朝溫存喊了一聲,“溫存,過來。”
溫存轉頭看他一眼,皺了皺眉,“怎麼了?”
周琰雙手抱在胸前,伸出一隻手朝他招了招。
“你看那裏。”
溫存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亭子上的字。
他動了動眉,“你想做什麼?”
周琰仰頭碰了碰頭頂的祈願瓶。
溫存嘆了一口氣,“你也信這些?”
“不信。”周琰勾脣笑,“但是你可以信一信。”
溫存看他兩眼,又看了一眼虔誠的跪在蒲團上的雲婷,擡手將剛纔周琰碰過的瓶子拉了拉,繩子掉落,他的手捏着祈願瓶。
易忱音伸手抱住周琰的手臂,有些好奇的看着溫存,“這不會是婷婷的祈願瓶吧?”
“阿音真聰明。”周琰擡起手攬住她的肩膀。
易忱音搖着頭笑,“看你盯了這麼久,和溫存那樣交流,多少能猜出來。”
周琰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頂,“我不信這些,但是溫存可以相信這些。”
“這些能讓他心裏多點安慰。”
易忱音知道他的意思。
溫存緊緊的捏着瓶子,他知道手裏這個很有可能就是雲婷的祈願瓶。
但他也很害怕不是,心中忐忑如果雲婷一會兒過來看到他手裏拿着她的祈願瓶會不會和他生氣,心中也緊張這手中這個祈願瓶不是他想要的。
玻璃瓶的外身有些髒,但裏面卻是乾淨的,只是原本白色的紙已經泛黃。
他忐忑的打開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