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風端着藥步來,看着眼前緊閉的書房屋門,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跟了主上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見他動怒後這般不見人,不僅不見人,連藥都不喝了!
正尋思着如何勸一勸燕北夙。
咯吱一聲,書房的門忽而開了!
月風眼睛一亮。
“主上!您……”您老可算是出來了!
不等月風說完,燕北夙冰冷墨瞳一擡,問,“月殺呢?”
話是在問月風,其實他的眼神一直都在觀察府中,特別是風千嵐小院的方向,不過看這安靜的樣子,她是沒有回來了。
大晚上的帶着個男人離開後,不僅夜不歸宿,瞧這樣子是還打算在外面長住了嗎?
不知爲什麼,燕北夙的心裏火氣便又起來了,原本安靜了一晚上,他也覺得自己昨夜出手太果斷狠辣,沒有問清楚便動殺手,的確有些過了。想着若是她今日自己回來,兩人將事情說清楚後,那這件事也罷了。
沒想到,這都是他的臆想?
月風正不知如何回答月殺的事,支支吾吾,“主上,月殺……月殺他……”
主上最不喜歡底下的人擅作主張,月殺在他和風姑娘爭執後跟出去,怕是更會惹燕北夙不悅了。
燕北夙卻已沒耐心了,神色恢復以往的冷傲淡漠,彷彿他那如冰石般的心遇到再暖的春風也不會融,他沉聲道,“讓月殺滾去給她傳消息,就說她要走便走個徹底,本王的燕王府不養閒人,把她的人帶走。”
“啊?主上!?”
話落,燕北夙轉身又將門給關上,最後只剩下月風無奈嘆氣。
“主上,主上!”廊外風聲中夾帶熟悉的語調傳來,月風聞聲回頭看去,果真看到了這會兒趕回來的月殺。
他二話不說,連忙捂住月殺的嘴將他往書房廊下拖!
“噓,主上正在氣頭上呢,別去。”
月殺扒拉開月風的手,凝眸問,“風姑娘沒回來嗎?”
月風嘆氣着搖了搖頭,“沒有。”
當真回來了,某位心口不一的大爺能氣成這樣麼……
月殺緊皺眉頭,回想起客棧裏風千嵐留下的紙條,本以爲她說的急事是回來帶丫頭走,不想是他料錯了嗎。
“月殺,別告訴我,你把風姑娘跟丟了?”
“……”
“你說你一天天的,哎,能做成什麼事。”
被鄙視的月殺眉心猛跳,冷哼一聲,“放心吧,我會去把風姑娘找出來的!”
相比於死一般幽靜的燕王府,此刻另一條街道上的平陽侯府大門口,那可是熱鬧非凡!
一個穿着樸素,臉上有道刀疤的中年男人,正被五花大綁丟在路邊,風遠山和風老夫人等一行人站在府門,後面廖氏和風凌嫿跟着。
一羣侯府的人臉色十分難看!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別以爲自己是侯府貴胄,就可以隨意扣押百姓和濫殺無辜了!”
“我沒有犯事,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刀疤男還在大吼。
然而是個長眼睛的人,都注意到了和他一塊兒被風家人丟出來的那一堆女人物件。
什麼陳舊首飾、絹帕的,就連女人的肚兜都有!
事情還得從今日早上說起,據說這個刀疤男是從平陽侯府的後門偷偷進來的,找的是在後廚房倒潲水的王婆子。
而這個王婆子,以前正好在獨孤氏身邊伺候過。
今日兩人偷偷摸摸在後門說話的時候,恰巧被侯府人發現。
風遠山以爲是個偷東西的賊人,沒曾想從刀疤男身上搜剿,卻翻出來了那堆女人東西,且越看越眼熟,最後發現那些居然是已故獨孤氏的舊物!
見此情形,圍觀的百姓們交頭接耳,指指點點。
“嘖,連肚兜都有,這事兒估計是沒跑了。”
“可不嘛,我看也是,真沒想到那死去的獨孤氏,居然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