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打了個響指,空氣中再次暗香浮動。
“你....”
宋有財眼神變得飄忽,芙月將他推到在牀上,支着下巴問道:“老東西,你的家產呢,都放哪去了?”
“小,小美人...你跟我睏覺,我就告訴你,嘿嘿。”
眼見這人都被迷得五迷三道了還如此不正經,芙月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想到剛剛這老東西對自己的樣子,她頓時手癢。
輕輕抖了抖袖子,幾條手臂粗的黑蛇便從袖子中游了出來。
其中有一隻紅冠黑尾還討好地蹭了蹭芙月的掌心。
芙月順勢摸了摸它的頭道:“小寶,好好幹活,好處少不了你的。”
那黑蛇似乎聽懂了,豎瞳泛出冷光。
在毒香和毒蛇的雙重作用下,宋有財還是沒能頂住,供出了一切。
芙月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后,才總算肯放過宋有財。
另一邊,宋千淮坐立難安,不斷望向外面。
終於,他等的人出現了。
“怎麼樣?有什麼消息嗎?”
宋千淮焦急地問道。
“有,聽說老爺的房間頻頻發出慘叫,怕是...”
聽到小廝的彙報,宋千淮徹底坐不住了。
他說過,要保護她的,如若,她出事了,他一輩子都原諒不了自己。
“帶上幾個人,跟我走。”
宋千淮眼神堅毅凜冽。
“少爺,要做什麼?”
“後院那片竹林有毒蛇,該清理清理了。”
“走水啦走水啦!”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打亂了芙月的計劃。
“來人!救救老爺和夫人!”
是宋千淮的聲音。
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
芙月眼裏閃過一絲狠絕,她從牀頭拿起一把剪子,用力划向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膚。
“嘶……”
豆大的淚水瞬間從眼眶滑落,她疼得渾身發抖。
芙月盡力選擇忽視,但疼痛卻依舊如同附骨之蛆,如影隨形。
突然,門“砰”地一聲被推開。
“啊!你們這羣膽大包天的奴才!想造反嗎?!”
宋有財驚醒過來,一邊穿起衣服一邊怒吼道。
“爹爹,別怪他們,是我吩咐的。”
宋千淮款步走進房間說道。
宋有財一下冷靜下來。
他吊起三角眼,不滿地看向自己唯一的嫡長子。
“你還知道我是你爹?這房間是你想闖就能闖的嗎!
你是不是誠心想讓老子丟臉!”
宋有財一巴掌將桌案上的茶具全部打落在地,嚇得衆人噤若寒蟬。
宋千淮卻是不卑不亢地說道:“爹,知微聽聞竹林有毒蛇,放了一把火,只是沒想到卻將火燒到了這裏,才趕忙帶人來救火的。”
“什麼?毒蛇!”
宋有財有些心虛地眨了眨眼,竟然就這樣偃旗息鼓了。
一旁的芙月見狀眯了眯眼。
她狀似不經意地輕咳了兩聲,瞬間吸引了衆人的注意。
只見她白皙的藕臂裸露在外,而更加醒目的卻是她手臂上鮮紅的血跡!
大傢伙頓時忍不住浮想聯翩。
只有宋千淮眼裏劃過心痛。
“嗚嗚,老爺,毒不毒蛇的妾不知道,但是妾被一羣人看光了身子,沒臉活了嗚嗚。”芙月掩面哭泣。
而宋有財一腔怒氣終於找到了宣泄口,他怒氣衝衝地指着宋千淮罵道:“趕緊滾!帶着你這些沒眼色的奴才滾出宋府!老子再也不想看到你!”
宋千淮看向芙月的眼神多了一絲複雜。
芙月錯開與他對視的眼神,只是低頭。
“爹,我可以滾,但走之前我想和小娘說幾句話。”
宋千淮說道。
宋有財剛剛纔泄出來的怒氣一下子又被點燃了。
他們是在他面前表演情深似海嗎?
芙月猛地擡起頭,心裏那種不對勁的感覺更深了,崩人設的好像不止她一個。
這位看起來也不是那麼的人畜無害呀。
“小娘,你意下如何?嗯?”
宋千淮尾音拉長,似乎夾雜着幾分曖昧。
宋有財後槽牙咯咯作響,臉色青如草茲:“芙月,你說呢?”
芙月被兩人架在火上烤,她眼裏劃過暗芒,哭着說道:“嗚嗚,妾這副衣不蔽體的模樣怎麼好見人呢,小少爺還是回去罷。”
宋有財掰回一局,得意地露出發黃的牙齒。
“很好。”
宋千淮似乎無意糾結,轉身就走,背影透出幾分蕭瑟與決絕。
他一走,那些奴僕更是待不住了,紛紛捂面遁走。
整個房間又變得空蕩蕩,只剩下芙月和宋有財兩人。
宋有財先是長舒一口氣,後又彷彿回過神來一般。
他指着芙月劃出來的傷口質問道:“你把自己搞成這樣是想做什麼??!想引起誰的憐愛嗎?”
芙月彎了彎脣角,拉起滑落的外衫蓋住了傷口,笑意卻不達眼底。
“老爺多慮了,妾最怕疼了。
從小就是被爹爹嬌寵長大,他老人家將我捧在手心還怕摔了,含在嘴裏都怕化了。
妾有幸沒喫多少苦,怎麼可能故意劃傷自己。”
芙月一口一個“爹爹”,“老人家”,“沒喫多少苦”,頓時讓宋有財汗顏。
彷彿被抓住死穴一般,宋有財氣焰一下便熄滅了。
他賤兮兮地湊上前,小心翼翼地說道:“嬌嬌兒,我這不是一時氣急才說了胡話,委屈你了。”
看着芙月身上的痕跡,宋有財這才相信了芙月沒有給自己戴綠帽,因爲這些的確是他一向的癖好和“習慣”。
芙月腦海浮現某人離去的背影,她轉了轉掌心的髮梢,似乎無意般問道:“老爺是真的想將小少爺趕出府嗎?”
宋有財瞬間眯起三角眼:“你怕我趕走他,你們不能幽會?”
芙月卻是莞爾一笑:“怎麼可能,妾是怕你,不趕走他。”
宋有財愣道:“什麼意思?你們不是青梅竹馬嗎?
難道爲了討好我,你寧願撒謊嗎?
如果是這樣,大可不必如此。
無論怎樣,他是我宋有財唯一的嫡子,是不可能離開宋府的。”
芙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宋有財的臉色變得難看:“你笑什麼?”
芙月微微挑眉:“當然是笑你,愚蠢,出爾反爾,食言而肥。
宋千淮,必須要走,誰也阻攔不了。”
宋有財聞言勃然大怒:“你這賤蹄子胡說八道些什麼!給你兩分顏色就想開染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