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還要感謝,老爺爲妾剷除最大的競爭對手呢。”
“這是我宋家賬本!你是怎麼拿到的!”
宋有財又驚又怒,這個賬本可不是明面上用來應付官差的賬本。
這個可是掌握着宋家經濟命脈的賬本!
芙月手腕一轉,賬本便消失了,她紅脣輕啓:“這就要問老爺您自己了,這可是您親手給我的呀,否則妾又怎麼能拿到呢。
哦對了,也是您親口趕走的宋千淮,這些都是您做的呢。
和妾可沒關係哦,妾也是被迫的,好委屈嚶嚶,以後可有的累了。”
看着芙月這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宋有財氣得渾身發抖。
電光石火間,宋有財將一切不對勁的地方都聯繫起來:“是迷香!!妖女,你該死!!!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
你故意的,故意裝可憐引千淮阻止我行歡,又故意激怒我,讓我在衆人面前說出那番話!”
“不愧是富甲一方的奸商,你還不算愚蠢。”
芙月躲過宋有財的攻擊,將他的頭顱狠狠踩在腳下,高高在上地睥睨地上的人。
“但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從今天開始,你宋家的家產,歸我了,懂?”
宋有財想張口說什麼,努力了半天,但卻驚恐地發現,自己舌頭變得僵硬,下半身逐漸失去直覺變得半身不遂。
用盡力氣也只能從嘴裏破碎謇澀地吐露幾個字:“救……千……淮……”
芙月俯身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道:“放心,你們一個也躲不掉。
當然,如果他能取悅我,那就另當別論了,嘻嘻。”
宋有財聞言,頓時口吐白沫,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芙月嫌惡地收腳,開始清點家產。
……
“少爺,咱們真的要走嗎?老爺說的,明明是氣話啊。”
站在一旁的書童怯弱地說道。
宋千淮收拾行李的動作頓了頓,腦海裏閃過某個巧笑倩兮的身影。
“走,我與先生說好了,會參加今年的秋闈。”
書童鬆了口氣:“也好,少爺正好可以離開這烏煙瘴氣的地方,喘口氣。”
“你覺得這是烏煙瘴氣的地方嗎?”
宋千淮冷不丁問道。
書童頓時一個寒顫,戰戰兢兢地說道:“對不起少爺,是我胡言亂語了,少爺勿放在心上。”
“罷了,你說的未嘗不對,宋府,早亂了,正因如此,纔要儘早撥亂反正。”
望着宋千淮寒若冰霜的眼神,書童更慌亂了。
“少爺,我來拿吧。”
爲了壓下心中的不安,書童主動接過宋千淮的行李,快速走出書房。
宋千淮走了幾步後,停下了腳步。
書童似乎早有預感,低着頭等候通知。
“你先走,我稍後再跟上。”宋千淮驀然道。
“是。”
書童如此有眼力見,宋千淮卻忍不住嘆氣。
他發誓,這是最後一次了。
懷揣着複雜的心情,宋千淮還是來到了廂房。
他頓了頓,高聲道:“父親,孩兒即將遠行,心中掛念家眷,能否打開房門,讓孩兒與您說幾句話。”
芙月清點賬本的手有些凝滯。
所以他要走就走,爲什麼還要說話?
看着昏僕不省人事的宋有財,芙月感到爲難。
不會出事了吧?
正當他即將有所舉動時,門被推開了,一道窈窕倩影出現在眼前。
宋千淮忍不住心下一跳。
“小少爺,有什麼不如就和我說。”芙月笑眼盈盈地說道。
宋千淮先是一愣,目光不由自主投向廂房內,但光線昏暗,他什麼也看不清。
“芙月,爹竟然願意讓你出來。”
芙月身子斜倚在門邊,有意無意遮擋他的視線。
“你爹睡了,我才能出來。”
宋千淮視線落在了她紅潤的臉上,眼裏劃過一絲諷刺。
“看來小娘過得還算不錯,春風得意呀。”
“天生就這麼好看,我能怎麼辦。”芙月笑道。
宋千淮終於知道到底哪裏不對勁了。
眼前的人還是那張臉,但,她看似平淡無波的瞳孔底下暗潮洶涌,彷彿一口深幽的湖泊危險至極。
“小娘這是不打算裝了麼?”
宋千淮上前一步,距離芙月只有半臂的距離,她彷彿能感受到對方呼出的鼻息噴在臉上。
【宿主,警告,請勿在男主面前崩人設,否則本系統會讓你體驗何爲社死,包括但不限於當衆社會搖,狗刨骨頭,原地如廁等。】
芙月眼眸劃過危險,社死?
那就殺掉那個讓她社死的人好了。
【宿主,你還是收起這個想法,別忘了你是要順利退休的,想想你在管理局名下的行宮。】
“瓊東西,你下次最好給我找個符合人設的,懂?”
瓊東西沉默片刻後緩緩說道:【完成這個任務,下個任務讓你做自己】
“成交。”
芙月直了直身子,秀眉擡了擡,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彎成了狗狗眼,可憐兮兮地看着宋千淮。
“你這小肚雞腸的,我不過刺了你幾句,就如此侮辱我,聖賢書都讀到哪裏去了。
走吧,換個地方說話,這裏人多眼雜,小心別將你爹吵醒了。”
說完她率先走向了小花園。
望着那道纖薄的身影,宋千淮情不自禁跟了上去。
走着走着,兩人便來到了曲徑通幽處。
“聽說,你要走了嗎?”
芙月主動開口問道。
“是,你可有什麼話想說的。”宋千淮眼眸微擡,隱隱帶着期待。
“一路平安,祝你心想事成,馬到成功。”
宋千淮抿了抿脣,握住了她的手臂:“只有這些嗎?”
芙月“嘶”地倒抽一口涼氣,眼眶瞬間泛出淚花。
宋千淮見狀有些手忙腳亂地說道:“對不起,我忘了你還有傷,是我太着急了……”
“嗚嗚……我如何不知道你想聽我說什麼呢,只是我如今這副殘花敗柳的身子,哪還敢與你輕許了風月,不過是耽誤你罷了。”
豆大的淚珠從臉頰滑落,砸進土裏,激不起半分塵埃。
宋千淮憐惜地避開她的傷處,將芙月擁進懷裏,承諾道:“不,這不是你的錯,等我,我一定會娶你。”
芙月埋在他胸膛的小臉由委屈變成了陰鬱,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男人,真是好騙得很。
他們總是自大地認爲,女人眼裏只有那一畝三分地的情愛,纔會把自己的誓言看得比金子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