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宮,葉君澤抱着那個錦盒上了蕭臨淵的馬車。

    坐下後,他將手中的錦盒打開,裏面是一隻百年的老山參。

    像這種東西其實他們葉家多的是,但皇宮裏卻很少見,這估計是江瑤歡能拿出來的,最珍貴的東西了。

    蕭臨淵掃了葉君澤一眼道:“公主送的?”

    葉君澤合上錦盒的蓋子,嗯了一聲。

    他又不傻如何會不知清和公主對他的心意呢。

    然而,他卻無法給出迴應。

    那個姑娘也並沒有糾纏他,沒有仗着自己的身份去求陛下賜婚,她一直都很尊重他,沒有給過他任何的負擔。

    想到這些,葉君澤的心中有那麼一絲難受。

    蕭臨淵見他似有心事,便自顧自道:“當年長公主和謝將軍退婚,正是因爲謝將軍身上擔負的責任。

    駙馬這個身份,雖然尊貴但按照大盛皇朝律例,不能擁有實權,只能做一個閒散富貴之人。”

    葉君澤皺了皺眉,沒好氣的聲音問道:“你說這個做什麼?我又沒想做駙馬。”

    蕭臨淵笑了笑:“你沒問過嬌嬌,清和公主前世的結局如何?”

    葉君澤愣了一下,就聽蕭臨淵道:“前世大盛和大胤戰事膠着,爲防止北淵背後偷襲,陛下便將這個唯一的公主遠嫁北淵和親去了。”

    他嘖嘖兩聲,搖了搖頭:“一個嬌滴滴的公主,嫁去北淵那種苦寒之地,不知要受多少苦呢。”

    葉君澤隱在袖中的手猛地一握,眼底劃過一抹戾色:“那也只能怪你無能,既護不了我妹妹,也護不了你妹妹。”

    這話可真是夾槍帶棒的,難聽至極。

    蕭臨淵也不生氣:“所以啊,爲了防止這樣悲劇的發生,我這個做兄長的只能盡心盡力爲她挑一個好夫婿了。

    你覺得林若謙,崔鈺,周世安他們誰比較合適?

    我覺得周世安就挺好,家中富庶,性情純良,相貌端正適合做駙馬。”

    葉君澤:“……”

    他有些煩躁的將頭轉了過去:“問我做什麼,又不是我妹妹。”

    蕭臨淵不動聲色的看着他:“那就周世安了,過幾日長公主要在府上舉辦宴會,屆時倒是可以安排他們見上一面。

    周世安是你的好兄弟,你可要幫幫他纔行啊。”

    葉君澤覺得這馬車裏的空氣有些憋悶,他一掀簾子對着駕車的人道:“停車。”

    馬車停下,他抱着盒子頭也不回的跳下了車,上了葉沉魚的那輛。

    蕭臨淵勾了勾脣,有些隨意的理了理衣袖,自言自語道:“年輕人啊,就是沉不住氣。”

    凌越耳尖,聽到這話忍不住在心中腹誹,王爺比葉公子明明也大不了幾歲,怎麼好意思說出這話來的?

    當然,他也只是想想,可不敢說出口。

    前面的馬車裏,葉沉魚正同自己的爹孃說說笑笑,冷不防的見葉君澤掀了簾子進來,手中還抱着一個盒子。

    她問道:“哥哥,你不是同小舅舅坐一輛車的嗎?”

    葉君澤挨着最外面坐下,冷着一張臉道:“他太聒噪。”

    葉嵐看了自己兒子一眼,搖了搖頭:“這倆孩子從小就愛拌嘴,長大了還是這樣,真是一點都沒變。”

    葉沉魚噗嗤一笑,她也不問發生了什麼,而是盯着他手中抱着的錦盒問:“這是哪來的?”

    葉君澤回道:“公主送給父親補身子的。”

    提到公主,葉沉魚眉梢一動:“她真是有心了。”

    見葉君澤情緒似乎不高,她也沒說別的。

    一家人坐在車裏閒話家常,很快就到了蕭府。

    下了車後,葉嵐帶着雲致回去休息,沈崇禮來見蕭臨淵已經在花廳等着了,蕭臨淵去見他。

    葉君澤送葉沉魚回紫藤院,走在路上,他突然問道:“嬌嬌,你覺得周世安此人如何?”

    葉沉魚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問起周世安來。

    她想了想道:“周公子雖然出身富足,但並未沾染什麼不良風氣,他性情率真,淳樸良善,品行端正。”

    她看着葉君澤道:“你問他做什麼?”

    葉君澤道:“蕭臨淵想給清和公主挑駙馬,看中了他。”

    簡短的一句話,卻是讓葉沉魚明白了爲什麼哥哥會半路上換了馬車,而且臭着一張臉了。

    原來是因爲清和公主,看來她已經開始影響哥哥的情緒了,而哥哥卻猶不自知。

    葉沉魚斂住思緒道:“小舅舅是清和公主的兄長,他的眼光一向不錯,他既然覺得周世安合適,那想必是合適的。

    只不過這也要看清和公主和周世安的意思。

    我改日問問阿歡是怎麼想的,你也去探探周世安的口風。”

    葉君澤脣角動了動,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反駁,只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葉沉魚點了點頭,進了自己的院子。

    葉君澤在原地站了一會,直到凌越來尋他,遞給他一張圖紙道:“公子,王爺讓我將這個交給你,讓你查一查這圖紙上所畫的武功來歷。”

    葉君澤接了那圖紙看了看,想必這就是他父親所使出來的武功招數了,看着確實特別。

    他應了一聲:“知道了。”

    凌越退下後,葉君澤收起圖紙出了府。

    他來到了醉春樓去見了赤焰,就見房間裏坐着一個身着紅衣的女子。

    她頭髮高高的豎起,只插了一支簪子,眉眼中透着颯颯英姿。

    見葉君澤進來,女子揚了揚眉:“還真是稀客,葉公子不好好溫書準備殿試,怎麼跑來這種地方,小心你這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葉君澤笑了笑道:“誰惹紅袖姑娘生氣了?”

    “還能有誰?”

    殷紅袖瞥了一眼坐在一旁悠閒喝茶的男人道:“自從來了京城,咱們門中的生意是一落千丈,整日窩在這裏,我都快要發黴了。

    要我說我們就殺進皇宮,取了那狗皇帝的人頭,反正咱們手裏有宮中佈防圖怕什麼?”

    赤焰揉了揉頭,勸道:“姑奶奶,咱們是來報仇的又不是土匪,你以爲皇宮是這麼好闖的?”

    殷紅袖自然知道皇宮不好闖,她站了起來道:“那你總得給我找點事做吧,我這手癢得都想殺人了。”

    葉君澤聽着這話,眉梢一動:“紅袖姑娘,我有一件棘手的事情,可否請你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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