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澤拖着一個不知是生是死的人過來,就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他將手中那人扔在地上,走過去問着蕭臨淵:“你沒事吧?”

    蕭臨淵道:“我能有什麼事?”

    他摸了摸手臂上的袖箭,這還是當初小魚兒送給他的,她說會保護他,真的做到的。

    葉君澤自然也看了出來,這兩個刺客是被袖箭所傷。

    他走過去查探了一下他們的傷勢,不由地皺着眉頭道:“你好歹留個活口吧。”

    這兩人全都死了,死無對證要去哪找背後真兇?

    蕭臨淵揚了揚眉,看了一眼被葉君澤丟在地上那人道:“不是還有這個嗎?人你沒弄死吧?”

    葉君澤反應過來,盯着他道:“你讓我去抓這個人,就是想讓他來背鍋。

    這麼說來你早就知道這裏埋伏了刺客?”

    蕭臨淵反問他:“難道你沒發覺?”

    葉君澤只覺得心臟被人紮了一刀,他只發現有人鬼鬼祟祟地在盯着他們,卻不曾發現暗處還埋伏了刺客。

    他有些鬱悶道:“就你厲害行了吧?”

    蕭臨淵勾了勾脣,伸手拍了拍葉君澤的肩:“承認比不過我,其實也沒什麼,畢竟從小到大你一直都不是我的對手。”

    葉君澤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忍。

    他將蕭臨淵的手扒拉開問:“你覺得這兩個刺客是誰派來的?”

    蕭臨淵道:“不是太子就是福王。”

    葉君澤摸了摸下巴:“你這進了宮一趟,他們就坐不住了,到底宮裏發生了什麼?”

    蕭臨淵有些隨意地理了理袖子:“也沒什麼,就是大胤送來一封國書推遲了來京的時間。

    陛下龍顏大怒,將御書房都給砸了。”

    “明白了。”

    葉君澤嘖嘖兩聲:“看來陛下是真的很喜歡你這個兒子啊。”

    他倒是有些期待這個假皇帝得知真相後的反應了,說來這也是一種報復不是嗎?

    自己最看重的兒子,其實是太子江珩的兒子,算計來算計去最後還不是一場空?

    蕭臨淵道:“走吧,明個給顧相送一份大禮。”

    ……

    次日。

    早朝之上,百官皆已到齊,唯有蕭臨淵還沒有來。

    景文帝坐在御座之上,有些擔心的問道:“宸王今日爲何沒來上朝?去,遣人去問問可是身體抱恙?”

    福公公正要派人去詢問,就聽殿外傳來蕭臨淵的聲音:“陛下恕罪,臣來遲了。”

    衆人回頭望去,就見蕭臨淵大步的走了進來,而他身後還跟着幾個擡着屍體的侍衛。

    侍衛將屍體放在地上,隨即退了下去。

    大殿上的文武百官見狀,一個個嚇得都變了臉色,卻是不知發生了什麼?

    景文帝問道:“宸王,這是怎麼回事?”

    蕭臨淵攏袖行了一禮道:“臣昨夜遇刺,刺客死了兩個,活捉了一個。

    經過一夜的詢問那個活口交代了幕後真兇。

    只是茲事體大,臣不敢妄自定論,是以還請陛下定奪。”

    “什麼?”

    景文帝乍聽蕭臨淵昨夜遇刺,不由得一驚,他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問:“你可受傷?”

    蕭臨淵回道:“託陛下的洪福,臣安然無恙。”

    景文帝鬆了一口氣,隨即坐回龍椅之上,氣得一拍桌案怒道:“簡直無法無天。

    敢在朕眼皮子底下害朕的兒子,朕倒是要瞧瞧是何人這麼大的膽子?”

    殿上百官見景文帝對蕭臨淵的態度,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

    太子和福王不是沒有出過事,但也沒見陛下如此關心。

    可見宸王殿下在陛下心中的分量,沒準這儲君之位都要換人了。

    衆人心思各異,直到蕭臨淵讓人將那個活口帶了上來。

    顧魁看見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的人時,眉頭不由的擰緊。

    難怪他昨日派去跟蹤蕭臨淵的人沒有回來,竟然是被抓了。

    他眯了眯眼睛,臉色陰沉。

    景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厲聲問道:“是何人指使你行刺宸王,如實招來!”

    那人昨夜經歷過一場慘絕人寰的折磨,早已沒了硬骨。

    他結結巴巴渾身顫抖的厲害:“是……是相爺……是他吩咐小人這麼做的。”

    “胡言亂語。”

    顧魁氣的不輕,他只是派人去盯梢,結果蕭臨淵竟給他扣了這麼大一個罪名。

    蕭臨淵看向顧魁問道:“敢問顧相,可認識此人啊?”

    顧魁一噎,就在他猶豫的片刻,蕭臨淵就已經抓住了時機:“顧相沒有否認,那就是認識了?

    如果刺客不是顧相你派去的,爲何會和那兩個刺客同時出現?還請相爺給本王一個解釋。”

    顧魁陰沉着一張臉,看向御座上的帝王道:“陛下,此人是相府的奴僕不錯,但臣從未派他去刺殺過宸王殿下。

    許是他恰巧出現在那裏被當成了刺客,也或許是宸王殿下看臣不順眼,抓了臣府上的下人,想要栽贓陷害。

    單憑此人所言,有屈打成招之嫌,還請陛下明鑑。”

    景文帝擰着眉,看向顧魁道:“你覺得是宸王殿下栽贓陷害你,那他爲何不去陷害別人?

    當然也不排除,是有人指使你府上的人這麼做的,是不是?”

    站在前面的太子江煜塵聽着這話,額頭冒出了一層的冷汗,父皇這是在懷疑他?

    他是想刺殺蕭臨淵,但也只是有這個想法,尚未付諸行動,難不成真是舅舅下的手?

    不可能。

    顧魁若是真想幫他,不會等到現在,如果不是舅舅那便是……

    江煜塵腦海靈光一閃,猛地看向站在一旁的福王。

    就見他臉上隱隱掛着輕鬆得意的表情。

    他當即明瞭,此事怕是和福王脫不了關係。

    莫不是他買通了相府的下人,想要栽贓陷害他們?

    正胡思亂想着,就聽顧魁道:“是臣失察,還請陛下降罪。”

    景文帝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他道:“不管怎樣,此事牽連到了你相府,那麼顧相你就必須給宸王一個交代。

    你既然聲稱自己是被陷害的,那便爲自己洗脫冤屈。

    此案沒有查清之前,顧相還是好好整頓整頓府內的人,連個下人都約束不了,又如何替朕分憂?

    至於你手中的政務,便暫時交由宸王替你來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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