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又拉回來了?
“你剛剛怎麼把我拉黑了?”陸喬回道。
片刻,安瀾回消息:“手滑了。”
“……”
陸喬嘗試着拉黑步驟。
這得多滑,剛好就給拉黑了。
“什麼事?”安瀾又問。
“沒啥,就問你怎麼剪短髮了。”
“喜歡。”
見安瀾回覆的很敷衍,陸喬不再自討沒趣,只回了個‘嗯’。
……
江都十月份的夜晚,已經顯得有些清冷。
安瀾父親回了滬城,而她母親曹珂則留在江都,說是要在江都開展新的業務,實際是盯着自己的女兒,然後撮合安瀾與孫佑的感情。
雖然安瀾以‘事業’爲由,一直在推辭和拒絕,但曹珂總能以她是安瀾的母親爲理由安排一些酒局,給安瀾和孫佑創造碰面和接觸的機會。
“瀾瀾,我聽佑佑說明天看電影被你拒絕了,他還特意把電影院包下來,你說你拒絕了,多傷人家心啊。”曹珂在電話裏喋喋不休道。
安瀾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撩過耳邊被風吹亂的髮絲,宛若黑寶石的美眸裏閃過一抹冷淡:“媽,他連這種事都跟你說?你不覺得這種行爲很幼稚嗎?”
“他就是太喜歡你了,瀾瀾,你可別辜負了佑佑一番心意啊。”
“可是我並不喜歡他。”
“感情是處出來的,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曹珂苦口婆心道:“以前媽像你這麼年輕的時候,有個筆友,感情特別好,但他家很窮,住在大山裏。後來有人給媽介紹了你爸,一開始媽也不喜歡你爸,而且特別討厭那時候的包辦婚姻。”
“可結婚後,媽就知道選對人了。懷你的時候,沒有婆媳糾紛,也沒有坐月子和帶孩子的煩惱,用的、喫的全都是最好的,這些年你見我和你爸吵過幾次架?”
“而我那個筆友也娶了老婆,還是個城裏姑娘。但你知道後來發生什麼嗎?結婚不到一年,他就家暴了他的妻子,原因是他妻子懷孕不方便蹲着上廁所,就想裝個馬桶,結果男的家裏窮,就沒裝。而男的自尊心脆弱,以爲他老婆是在嫌他窮,甚至斷定他老婆在外面有人了,你說,可不可笑?”
安瀾打斷道:“媽,我不想聽這些,因爲每個人情況不同,你不能用個例去代表其他人,這不公平。”
“媽跟你說這些,不是媽嫌棄誰,也不是說誇誰。有錢人未必過的快樂,窮人也未必過的不幸福。但有錢人就該跟有錢人生活,窮人就該跟窮人過日子,這是階級上的差異,也是從小受到教育和接觸圈層,耳濡目染下的合適選擇。”
曹珂知道女兒的性格,語氣放軟道:“這個世界哪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人尚且如此,何況是虛無縹緲的愛情?適合,遠比愛或不愛更重要。媽是以過來人的身份,也是爲你好。你要想想,你是媽媽的寶貝女兒,媽怎麼可能害你啊!”
安瀾沉默了……
而沉默的表現,讓曹珂頗爲高興,變本加厲道:“而且整個江都人都知道,楚門楚禾那姑娘已經跟陸喬領證了,雖然只是形式,但他們畢竟是已婚夫婦,媽知道你還對陸喬有感情,可那都過去了,不是嗎?”
這句話直接戳的安瀾內心瀕臨破碎。
“媽,我知道了。”
不等曹珂再說什麼,安瀾掛了電話,美眸泛起了紅暈。
“安瀾,你沒事吧?”
坐在旁邊的邵焉關心道。
邵焉拉着安瀾的手道:“你在江都沒什麼朋友,有什麼事兒一定要跟我說,別憋在心裏了。”
見安瀾沉默着不說話,邵焉又道:“其實你不說我也猜到什麼,坦白說,陸喬是很好,可是孫佑也不差啊。前天江都玄武湖兩個小時的煙花,就是他爲你放的吧?還有上週他承包了江都的電影院,在黃金時間放了對你的告白視頻,哇,你是不知道我身邊同事都羨慕死了呢。”
安瀾沉默着,低頭看着手機,停留在與陸喬的對話框中。
上面有她編輯好的消息:最近還好嗎?
可她的手指停留在‘發送’上很久很久,美眸閃動着,然後將還未發出去的消息刪掉了。
“邵焉,謝謝你出來陪我散步,我心情好多了。”
“跟我客氣幹嘛,總之你自己要想開一些,不要太執着於過去,孫佑真的蠻適合你的……”
“我會考慮的。”
……
安瀾和邵焉告別後,獨自一人步行回小區。
或許是順路,又或許是潛意識的行爲,她經過了南大門口,也看到了掛着的嶄新‘大碗餛飩’的招牌。
安瀾只是看一眼,沒有多停留,很快來到了小區門口。
正準備刷卡進去,小區裏的大樓齊刷刷亮起了燈,排列成‘520’。
接着,小區門口的梧桐樹灑下漫天的花瓣,將安瀾淹沒在花海中。
任何一個女孩,都會被這樣浪漫的情形所打動。
這時,孫佑手捧着花束出現了。
他來到安瀾面前,深情款款道:“安瀾,你像這花海一般迷人,這是我給你準備的驚喜,希望你每天回來時,都有個好的心情。”
孫佑很自信,這樣的排場,以前陸喬絕對佈置不來。
然後,安瀾一點都不爲所動,而是看着孫佑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個小區?”
“我問了曹阿姨,也知道你還沒回來,所以提前做了準備。”
小區的物業經理走來笑道:“安瀾小姐,孫先生真的很用心,他提前在這裏佈置,就是爲了給你一個驚喜,爲此,他可是忙着一晚上都沒休息呢。”
“我問你了嗎?”
安瀾沒有看物業經理一眼,可冰冷的語氣讓物業經理感到莫名的恐懼!
“以後有類似情況發生,我會請律師控告你們物業影響到我的個人生活。相信我,我絕對有辦法將你們物業裏的所有人趕出江都。”
安瀾淡淡說着,刷卡走進小區。
孫佑一臉呆滯。
反應過來後,連忙追上去道:“安瀾,難道你不喜歡這種方式?那我下次……”
“以後不要再讓我爲難。”
安瀾轉身看一眼孫佑,迷人的眸子閃過冷意!
孫佑下意識停在原地,不敢再向前半步。
“我不希望任何人侵犯我的隱私。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安瀾聲音很輕冷,晚風拂過她的髮絲,露出雪白的玉頸,她也只是身着白色打底和黑色外套,卻散發着別樣的神祕與不可褻瀆的氣場!
面對物業經理和其他‘演員’的怪異眼神,孫佑突然暴怒,吼道:“爲什麼!我都做了這麼多,你爲什麼就不能接受我!我哪一點比不上姓陸的那個傢伙!你說啊!”
安瀾慵懶的看一眼孫佑,帶着些許不屑,轉身離開。
孫佑臉色一陣青紫,他憤怒將花摔在地上,盯着安瀾消失的身影,幾乎咬碎了後槽牙,狠毒道:“安瀾,你會看見我的優秀,那陸喬在我面前,狗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