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少俠來我武當所爲何事?”
張三丰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塵,開口就問了一句讓陸少陽摸不着頭腦的話。
他之所以摸不着頭腦,那是因爲莫聲谷明明說去稟報張三丰,可是現在看上去對方不知道的樣子,真是奇怪。
“敢問張真人,莫七俠沒有告知我的來意嘛?”
“本座一直在閉關,並不知道。”
這才合理嘛,要不然明知故問的話這純粹是耍自己玩。
要是那樣的話,他絕對會轉身就走。
“原來如此,在下是莫七俠邀請過來給俞三俠治療腿傷的郎中。”
俞岱延聽到陸少陽的話明顯有些激動,不由自主的用左手摸了摸自己的雙腿。
但是隨後眼神便又黯淡了下去,已經這麼多年了,試過了無數的郎中,數不清的藥。
結果還是這個結果,可能這次的結果還是一樣吧。
畢竟這年輕人才二十來歲,即便是有些本事,但是又能強到哪裏去。
只是辛苦自己師弟了,在外面奔波不遺餘力的爲自己尋找良藥。
想着他忍不住看了這在調息的莫聲谷,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
張三丰聽到陸少陽的話後,則帶着三分意外,七分考究的眼神看着他。
他雖然相信自己徒弟不會無的放矢,隨便找個郎中就帶上武當。
對方一定是有本事所以這纔打動了自己的小徒弟,可是估計也和之前的那些差不多吧。
轉過頭看了看坐在輪椅上的俞岱延,他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小友不辭辛苦跟隨小徒前來武當,本座在此謝過了。”
“張真人不必如此,在下答應前來,自然是要收取一定報酬的。天子沒有免費的午餐,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陸少陽直接把話挑明瞭,免得到時候囉嗦。
“小友說的很對,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付出想要獲得相應的回報人之常情。只要小友治好本座三徒的腿傷,條件任由小友開。”
“師傅”
俞岱延看着張三丰,忍不住喊了一聲,眼中盡是感動。
“哈哈,真是可笑,張真人武功登峯造極小僧佩服。但是這看人的本事卻着實有失水準,且不說真人幾個徒弟天賦平平。這少年郎一看就是不可靠,這麼年輕,本事能強到哪裏去?”
幾人說話間,調息完畢的鳩摩智站了起來。先是嘲諷了一番張三丰和他的七個徒弟,然後又是鄙視了一番陸少陽。
可以說這老傢伙一席話,得罪了一大批人,而他卻一點也不怕。
不得不說這老登還真是膽子奇大,也不怕人家腿給他打折了。
“妖僧住口,家師的本領豈是你們看透的。若是在侮辱家師,在下即使腿不能動,也定要你不得好過。”
“就是,都是太師傅的手下敗將還如此大言不慚。簡直不要臉,不要臉。”
對於鳩摩智的話,俞岱延和張無忌聽後頓時大怒,對他發起了批判。
而陸少陽則懶得理他,也不知道這老小子到底吃了什麼藥,非要和自己過不去。
“哦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兩位道長無需大動肝火。你們道家不是講究平心靜氣,心平氣和嘛。如此看來兩位施主道法學習不夠,心境太低。”
陸少陽鄙視的看着道貌岸然的鳩摩智,內心一陣腹誹,這還有臉教育別人,他自己還不是一個球樣。
鳩摩智又看到了他眼中的鄙視之意,內心不由得冷哼一聲。
他決定暫時不走了,要看一下對方一下失手的醜態,然後嘿嘿嘿。
正在這時,莫聲谷等人也調息完畢,紛紛站了起來。
對着鳩摩智就是怒目而視,剛纔他們聽到鳩摩智的話,差點被氣得煉岔了氣走火入魔。
他們覺得這妖僧絕對是故意的,所以怎麼能不心頭大怒。
“張真人,你就說要不要治吧,我這人喜歡直來直去。不治的話在下就告辭離開,世上還有千千萬萬的病人等着在下醫治呢。”
“聲谷,人是你找回來的,你說說吧。”
張三丰沒有急於表態,而是把問題拋向莫聲谷。
“師傅和各位師哥有所不知,這位乃是藥王山莊的傳人。聲谷也是偶然間聽聞,聽說陸莊主醫術超羣,百姓都管他叫神醫。想來醫術肯定不會差,所以聲谷我便前去尋找,並把神醫帶回武當。”
武當七俠的其他六俠聽到莫聲谷這樣說,不由得微微皺眉,這年頭被冠以神醫名號的人多不勝數。
可是大部分都是一些招搖撞騙的騙子,這藥王山莊聽上去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可是如果真的很厲害,江湖中怎麼都沒有傳聞?
而且這年輕人心態浮躁,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哪裏有什麼神醫的半點影子。
“這麼說七弟你也未曾見過他施展藝術了?”
宋遠橋作爲大師兄,行事向來謹慎,雖然他也希望俞岱延的雙腿好起來。
但是也不能病急亂投醫,隨便來一個人就能夠治的。
如果這麼好治的話,就不用等到今天了。
莫聲谷點了點頭,他確實沒見過,要說船上的那次也不算是救人。
“哈哈,各位道長要我說與其你們找這位施主,還不如找小僧我。至少小僧我看上去還有那麼一點神醫的模樣,至於他,不靠譜不靠譜。”
鳩摩智又出來鄙視陸少陽一番,反正他就是跟陸少陽槓上了。
沒有其他原因,他就是看到陸少陽就心頭無名火起。他也說不上爲什麼。
武當七俠中除了莫聲谷之外其他人都覺得鳩摩智雖然人很可惡,不過說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
所以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張三丰,想聽聽他的看法。
畢竟他們相信自己師傅的眼睛,如果他們師傅說治,那麼他們自然不會反對。
如果他們師傅說不治,那麼他們肯定第一時間把對方趕下武當。
畢竟如果不治的話,那自己師傅就認定對方是騙子。
對於騙子,他們自然不會客氣。
更何況還騙到了武當派的頭上,更加不能輕易放過。
可以說事情如何發展全在張三丰的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