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葉翠花還沒高興一會兒,就又擔心起來:“二弟妹,你說三弟妹和三弟吵架了,那她還會給咱們買...哦,還會借錢給咱們買那個大院子不?”

    王來娣看着葉翠花,覺得她這個大嫂也是很天真的了,看三弟妹的這態度,他們還能不能繼續住在這裏都不一定呢,居然還想三弟妹給她買院子。

    王來娣是懦弱,但又不是傻,在於家這麼多年,對於家人的性情,那是摸得門清,看三弟妹對待三弟和小妹的態度。

    就知道三弟妹對他們於家已經很不耐煩了,要是誰再惹着了她,說不定就真的要被掃地出門了。

    這個時候可不能讓大嫂再去招惹三弟妹,忙苦口婆心:“大嫂,借錢的事你可不要自己去和三弟妹提。”

    “三弟妹最近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你可是要當婆婆的人了,你要像向小妹一樣,被三弟妹下了面子,想想多沒面子。”

    “她陸溪茹敢,我可是她嫂子!”

    “嗨,大嫂,你又不是沒有領教過三弟妹的脾氣,三弟妹發起脾氣來,那可是婆婆的面子都不顧的人,你嫂子再大,能大過婆婆去?”

    葉翠花想到他們才住進小白樓的時候,於梅沒有經過陸溪茹的允許就進了她房間,用了她的那個什麼口紅。

    陸溪茹當場翻臉,於老太當時打圓場說於梅還小,用一點點又不會少塊肉什麼的,陸溪茹就直接說於梅沒家教,於老太沒教好。

    讓她要好好教於梅規矩,不然她可不會帶於梅出門,嫌她丟人。

    把於老太的臊得不行,又不敢說重話,擔心說重了到時候更收不了場,那憋屈的樣子,葉翠花至今記憶猶新,也就老三媳婦製得住於老太了。

    想到這裏,葉翠花是徹底歇下來自己去找三弟妹的心思:“我也就是問問,我可不會去自討沒趣。”

    王來娣看葉翠花不打算作妖了,也是鬆了一口氣。

    “大嫂,我去廚房燒些水溫着,到時候當家的他們回來了也可以用。”王來娣往廚房走去。

    葉翠花可沒王來娣的勤快勁兒,就直接回自己房裏睡覺去了。

    於二丫看着關着的他和小姑的房間門,不敢進去,就去廚房找她媽,王來娣看到二女兒的樣子,也知道她擔心什麼,就說:

    “小婻你晚上和媽睡吧,你爸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呢!他回來了就讓去和大娃他們擠擠。”

    於二丫聽到她媽讓她晚上和她睡,鬆了一口氣,跑去幫她媽燒火。

    於老太和於老二到醫院的時候,正聽到醫生在數落於安宇兄弟二人,覺得他們打過小題大做。

    於安宇的手只是腫的厲害,但未傷到骨頭,完全無需到醫院來,本來醫生連於安宇的手都是不願意包紮的,覺得是浪費公共資源。

    但是耐不住於老太的一哭二鬧,還是給包紮了下,於安宇雖然覺得於老太有一些丟人,但是他比於老太更重視自己的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默許了於老太的行爲。

    等於安宇母子四人離開醫院回到小白樓,已是半夜,於老大,於老二明天還要上班,於老太就催着兩人先去睡覺了。

    “老三,你晚上睡哪裏?這個陸溪茹,可真不是東西,傷着了你,居然還反鎖門睡大覺。不行,我得把她叫起來。”於老太越想越生氣。

    “娘,不用了,你叫她估計她也不會出來,說不定還會搞得一家子都睡不着覺,大哥他們明天還要上班呢!”

    “老三,你給娘說說,你今天爲什麼和你媳婦兒吵起來了?她怎麼發這麼大的火?你受傷了她也不管,更過分的是居然還說出了讓你‘小妹’滾的話。”

    “憑什麼讓你小妹‘滾’啊!這裏可也是你的房子,你親妹子還住不得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她早先是提到過說今天去看魏曉麗了,她好像覺得魏曉麗過得太慘了,還都是她的那個丈夫害的。”

    “覺得我和魏曉麗的丈夫平時關係很好,好像就對我遷怒了。”

    “那個魏曉麗不是她的死對頭嗎?死對頭過得不好她還不高興,是不是有病?”於老太對陸溪茹的腦回路表示不理解。

    “哎,要是她只是遷怒那還好哦!我就擔心她是不是在懷疑我了,付主任讓我辦的事情一直沒有進展,要是溪茹察覺了,就更不好套話了!”

    於老太也就是個家裏橫的,也不懂兒子外面的事,聽到領導交代的時候於安宇可能辦不好了,也很是着急。

    “那可怎麼辦?要不我哪天稱着你媳婦兒出去了,我帶你兩個嫂子直接進你們屋子去搜一搜得了?說不定能找到點東西。”

    “娘,先不忙,我的手估計明天也做不了事,您讓二娃去幫我到單位請個假,我去找付主任商量下之後怎麼做。”

    “嗯,娘聽你的。時間也不早了,要不你去孃的屋子你睡?”

    “不用了娘,我去書房睡吧,反正現在也不是很冷。您也早點休息去吧。”雖說兒不嫌母醜,但其實於安宇挺嫌棄他孃的房間的。

    於老太不愛收拾,又是苦過來的,可能有收集癖,什麼東西都愛撿回來堆房間裏,導致很大一個房間,看起來又髒又亂,還一股怪味。

    “這個天睡覺不蓋被子可不成,我去給你拿個被子上去。”於老太說着,去她房裏翻出一直沒捨得用的一套新被子抱去了書房。

    陸溪茹起得很早,天還沒亮就起來做準備了,正確的說應該是一整晚幾乎沒睡。

    整個晚上陸溪茹腦子裏晃過很多事情,有關於他和於安宇的甜蜜恩愛過往,有於安宇微笑牽着那個小孩上學的畫面,有老父親當年反對她嫁給於安宇時說的話,讓她不得安睡。

    她還記得當年父親對她說:“我反對你嫁給於安宇並不是因爲他家窮,而是因爲他心術不正。”

    她更記得父親在去m國前一直勸她和他們一起走,說是不放心她和小鹿留着這邊,擔心他們被算計了。

    她那時候聽信了於安宇的話,認定父親更愛小弟,爲了小弟要拋棄她了。更是覺得於安宇肯定比父親更愛她,於是毅然選擇了和於安宇留在國內。

    翻來覆去折騰了一整晚的陸溪茹天還沒來亮就起來了,打開電燈,從鏡子中看到自己的臉色,也是嚇了一大跳:

    鏡中女子神色憔悴,兩眼通紅,眼下青色明顯,一看就是心事重重,一夜未眠的樣子,不過雖然憔悴,但是也有一種引人憐惜的美。

    陸溪茹自我安慰,用這幅樣子去見步叔叔也好,這樣他還會更加疼惜我呢?她又去衣櫃裏翻出一套仿軍裝穿上。

    這個年代的人很崇拜軍人,陸溪茹看大家都以有一套軍裝爲榮,她也跟隨潮流去定做了一套。

    她打理好自己,去於鹿房間給他拿了一套衣服,裝在布袋子裏,打算拿去宅子給於鹿,去見長輩,最好還是不要穿已經穿了兩天的衣服去,不禮貌。

    陸溪茹走下樓,天才剛剛亮,只有王來娣在廚房忙着於家人的早飯。今天陸溪茹爲了搭配軍裝,穿的是布鞋,王來娣在廚房忙活也就沒有聽到陸溪茹的腳步聲。

    突然聽到開大門的聲音,嚇了一跳,從廚房跑出來,看到陸溪茹的背影,本來想追過去,卻又不知道追上了又能說的啥,就搖了搖頭回去繼續做早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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