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於鹿還沒想好應該怎麼回答,背上的常狗蛋兒就舉手手了,興奮的說:

    “是我捉到的喲!它一直飛啊飛,然後我跳起來,就抓到了。”

    不過說到這裏又突然降了音調,有一些難過:

    “但是我的腳也受傷了,害得俊哥哥一路揹我回家,可辛苦了!”

    好吧,這下於鹿倒不用糾結了,又該擔心是不是要被舉報了。

    中年女人倒沒有想過要去舉報他們,畢竟是山上無主的東西,野雞看起來也不大。

    他們的規矩一般是如有是打到大一些的野物,比如野豬什麼的就需要平分了。

    但這麼個一兩斤的也就沒必要了,再說了常狗蛋兒可是大隊長的兒子,犯不上爲了這麼點兒東西等罪人。

    不過打聽打聽在哪裏抓到的倒是可以,說不定下次她也可以在那裏抓到野雞呢:

    “那你是在哪裏抓到的啊?”

    常狗蛋兒無語,他剛剛不是說了的嗎,怎麼還在問:“就是在山上啊!”

    中年婦女:“我知道是山上,我的意思是具體哪個位置。”

    常狗蛋兒用黑乎乎的小手撓撓頭髮:“我也不知道那是哪裏,我第一次去山上呢!”

    中年婦女:“那那裏有什麼特徵沒有?”

    常狗蛋兒:“什麼是特徵啊?”

    中年婦女:“就是那周圍都有些什麼東西。”

    常狗蛋兒哦了一聲:“就是有很多樹,還有很多長着刺的藤,你看我的手,就是在那裏被刺藤劃破的。”

    常狗蛋兒又把自己的黑手向中年婦女那邊舉了舉,上面確實有細小的劃痕。

    但是這樣的特徵完全算不上特徵,畢竟山裏面都是這樣的。

    中年婦女轉向於鹿,希望他可以給出一點有用的信息:“於知青要不你說說?”

    於鹿:“呃,我看到的和狗蛋兒一樣的,您知道的,我也纔來這邊不久,對周圍也不怎麼了解。”

    不管於鹿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看來是打聽不到什麼有用信息了:

    “於知青,我聽說腿受傷了,所以纔沒去上工的,但是你怎麼跑到山上去了啊?”

    於鹿想着他在看到人的時候,走路就是一瘸一拐的姿勢。

    應該是不存在穿幫的問題的,而且他現在是真的累,走路都在打飄,他說:

    “我是下午覺得有點兒腿疼,想找我梨子姐帶我去醫院看看來着。

    可是梨子姐不在家,常狗蛋兒說可能是去山上打柴去了,我就想去山腳下看看。

    結果狗蛋兒他很好奇山裏的情況,趁我不注意就跑進山裏了。

    沒辦法我就只能追上去了,然後,然後就像現在這樣了。”

    中年婦女同情的看着於鹿,心想做大隊長家的親戚也不容啊。

    要幫忙看熊孩子,還被搞得傷上加重,看看那臉蛋,被劃了好多口子,也不知道會不會破相。

    但她肯定不會說於鹿可憐:“你們也算是誤打誤撞因禍得福了,居然抓到一隻野雞。

    這年頭想喫肉可不容,這隻野雞,加點土豆一起燉,一大家子都可以喫好幾頓了呢!”

    於鹿心想這樣的福氣我可不想要,他覺得就他腰上的野雞。

    去了毛撐死了也就一斤半,他一個人都能幹掉,哪裏能喫幾頓,不曉得要加多少土豆纔行。

    倒是常狗蛋兒說:“我要把野雞都給我俊哥哥喫,以後我還要去山裏抓野雞給俊哥哥喫。”

    於鹿聽到常狗蛋兒說他還去要去山裏,拍了拍他的小屁股,惡聲惡氣:

    “居然還想去山裏,我看你是覺得你的屁股是鐵做的,打不疼的吧!”

    常狗蛋兒聽到要被打屁屁,條件反射放開框着這兒於鹿脖子的手,去捂屁股。

    這下子可不得了,常狗蛋兒身體突然向後仰,還好中年婦女就在旁邊,及時扶住了常狗蛋兒的背。

    要不然常狗蛋兒這次就要好好體驗一下,下腰是什麼感覺了。

    常狗蛋兒沒被嚇到,還覺得有一點好玩兒,於鹿確是被嚇到了。

    厲聲道:“常狗蛋兒,你這次真的惹到我了,回去非得要你媽把你揍得起不了牀不可。

    已經給你強調過很多次了,不可以放開手,你這次居然還兩隻手一起放開。”

    中年婦女也說:“該打,狗蛋兒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多危險。

    要是我沒有扶住你,腰都要給你折了,你知道折了腰會怎麼樣嗎?

    .....”

    中年婦女可能也是到了更年期了,逮到話頭就叭叭說個不停,連剛剛打聽的事情都顧不上了。

    於鹿是覺得有一點聒噪,但是人家也是爲了常狗蛋兒好。

    再說了,讓常狗蛋兒聽聽那些危險的事情不能做,做了後可能會承擔些什麼後果也不錯。

    伴隨着中年婦女的嘮叨聲,他們走到了九大隊的池塘附近。

    因爲咱這裏打水的人比較多,其中有人看到他們就說:

    “於知青,你和狗蛋兒去哪裏了啊?怎麼搞成這樣了。大隊長和梨子正在到處在找你們呢!”

    然後就原地吼了起來:“有根,狗蛋兒娘,梨子,於知青和小狗蛋兒回來了,在池塘這裏呢!”

    池塘邊打水的人都圍了過來,看於鹿腰間居然掛着一直野雞,都想問問他們去哪裏打的。

    於鹿看這陣勢,以常狗蛋兒腳受傷了要儘快治療爲由,擠出一條道路往常家去了。

    於鹿擠出去了,送他們回來的中年婦女被圍住了,大家都七嘴八舌的問她是怎麼回事兒。

    這個時候在家裏等消息的孫楠也跑了過來,她看到狼狽的兩人,嚇了一跳,忙問出了什麼事兒。

    現在在外面也不是說事情的時候,他給孫楠說,他們迷路了。

    是那個被圍住的中年婦女送回來的,請孫楠幫忙感謝一下她,狗蛋兒摔着腳了。

    孫楠雖然也着急,但是也不能把幫了兒子的人就晾在那裏。

    她只能耐下性子,請中年婦女去家裏坐坐,因爲都是一個大隊的人。

    孫楠是認識中年婦女的,她叫何春花,人不壞,就是有點碎嘴巴子。

    孫楠拉住何春花:“春花嫂子,這次麻煩你送小鹿他們回來了。

    走了這麼多的路,累着了吧,走!跟我回家,喝口水去。”

    何春花看看天色,天快黑了,拒絕:

    “狗蛋兒他媽,不用了,現在天要黑了,我就先回去了,黑燈瞎火的走路不方便。”

    孫楠看着天色也不好強留,說:“那你等等,我回去拿下手電筒,再送你回去。”

    何春花擺手:“不用送,不用送,我又不是找不到路,我這會兒走應該能趕在天黑前到家的。”

    孫楠猶豫:“可是.....”

    何春花:“哎呀,沒有什麼好可是的,我就帶個路,就是不認識的人也會幫忙的,何況還是一個大隊的。

    哪來用得着這麼客氣,好了,就這樣吧,我走了。”

    何春花說完就轉身走了。

    孫楠沒有繼續糾結,她現在還擔心着常狗蛋兒呢。

    反正她知道人住哪裏,大不了後面再上門致謝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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