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楠用比平時都快的速度走回家,到家的時候,於鹿剛把常狗蛋兒放在凳子上,在解綁在兩人身上的藤條。
孫李氏也在幫忙,邊幫忙還邊問:“小鹿啊,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兒?”
在孫李氏的幫助下,藤條很快解開了,他把野雞也拿下來:
“說來話長,先讓我喝口水,我已經一下午沒有喝一口水了。”
陸溪茹給於鹿和常狗蛋兒一人遞了一碗水。
於鹿接過一飲而盡,常狗蛋兒端着碗沒喝,於鹿一喝完,他就巴巴的把自己手裏的遞給他。
還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着於鹿,希望於鹿可以看在他這麼周到的份上,嘴下留情。
於鹿把常狗蛋兒遞過來的水也喝完了。
陸溪茹問於鹿:“小鹿你還不要喝水?”
於鹿放下碗:“不喝了,再喝就飽了。”
陸溪茹催於鹿:“既然不喝水了,那就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吧!”
常狗蛋兒搶着掙表現,還想着坦白從寬,就搶先說:
“我和俊哥哥去山裏了,我還抓到了一隻野雞,長得可好看了。”
常狗蛋兒指着那隻野雞炫耀。
孫楠看到野雞就猜到他們去了山裏:“媽媽有沒有說過山裏危險,你不可以去?”
常狗蛋兒對手指:“說了。”
“那爲什麼還去?”
“有...有俊哥哥一起的嘛!”
“我說的是你不準去山裏,又不是你一個人不可以去山裏。”
孫楠說到這裏轉向於鹿:“小鹿啊!你怎麼會和狗蛋兒跑到山裏去?
你腿還傷着那,剛剛還一路都揹着他,你的腿有沒有事兒?”
於鹿:“沒事兒的楠姨,只是有點疼罷了。還是狗蛋的腳更要緊。
他空中抓野雞,摔在了木樁子上,都腫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筋骨。”
孫楠聽到常狗蛋兒可能摔倒筋骨了,嘴上還在不饒人的責怪,行動上已經蹲下挽常狗蛋兒的褲腿了。
孫楠才碰到常狗蛋兒的腳脖子,他就叫了起來:
“疼疼疼,媽媽好疼啊,我是不是要和李柺子一樣了,以後一把年紀都娶不到媳婦兒了。”
說到娶不到媳婦兒這裏,他又開始冒眼淚了。
孫楠聽到常狗蛋兒這樣說,真的是又想氣又想笑,但是因爲她也不懂怎麼看是否傷到筋骨,也不敢碰了。
於鹿看着常狗蛋兒的樣子問孫楠:“楠姨,要不我背狗蛋兒去衛生站看下吧?”
孫楠看常狗蛋兒哭的這麼傷心,還挺擔心的:
“那就去衛生站看看,不過就不用小鹿你背了,我抱他去。”
此時常梨和常有根也先後進屋了,常梨問:“狗蛋兒怎麼了?怎麼哭得這麼傷心。”
孫楠沒好氣的看着正被孫李氏抱着安慰的常狗蛋兒說:
“去山裏抓野雞傷到腳了,現在正在擔心變成瘸子,以後娶不上媳婦兒呢!”
常梨聽到常狗蛋兒這小就想着娶媳婦兒的事也是無語。
不過她還是蹲下來,拿起常狗蛋兒的腳脖子,這裏摸摸,那裏按按,還問他疼不疼。
過了一會兒下結論:“沒啥大問題,過兩天就消腫了。”
孫楠鬆了口氣,還想問問常梨她專業嗎?要不還是去衛生站看看,就突然聽到常狗蛋兒撕心裂肺的哭聲。
常梨疑惑:“媽,你幹嘛?”
“我看你弟弟哭的這麼慘,還是去醫務室看看比較好。”
常梨:“不用衛生站,我已經把他的骨頭正好了,您不信問問狗蛋兒,他現在還疼不疼。”
孫楠將信將疑看向常狗蛋兒,常狗蛋兒先動了動腳脖子,驚奇的說:“不疼了,媽媽!”
孫楠:“梨子你怎麼會正骨?”
常梨:“整個簡單的很,訓練和出任務的時候,錯各位啊什麼的正常得很。
爲這個專門去找醫生也太大驚小怪了,慢慢就學會了,因此節省了不少時間呢!”
孫楠聽了常梨的話,比剛剛聽到常狗蛋兒的哭聲還心疼:
“梨子,要不咱們不當兵了吧,你一個女孩子,經常受傷也太遭罪了。”
常梨還沒有說什麼呢,常有根就站起來反對了:“我不同意,年輕人喫點苦算什麼。
梨子她有天賦,又努力,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營長了,前途不可限量,怎麼可以爲了這麼點小事就退伍。”
孫楠覺得常有根是把他自己不能繼續當兵的遺憾轉嫁到了常梨身上,才這樣,她想發火。
常梨這一次居然敏銳的看出,因爲他,父母貌似即將發生一場大戰,她和孫楠說:
“媽,我不想退伍,我從小的理想就是當兵,而且我還想做將軍呢,現在可不能退伍。
而且我剛剛說的經常受傷的人,也不是說的我自己,說的是我的戰友們。
尤其是那些新兵,沒有掌握到要領,纔會受傷,我是幫忙正骨的那個人,可不是受傷的那一個。
您想嘛,我就是受傷了,我也不可能自己給自己正骨啊!”
孫楠看着父女兩人一個鼻孔出氣的樣子就來氣:
“既然你不想退伍,那就想不退伍吧!那就乘着這次休假,找個對象結婚吧!”
常梨依舊不肯:“媽,我剛剛說了,我還要幹一番大事業的,怎麼可以現在就結婚生子。”
孫楠解釋:“正是因爲你想在軍隊裏有作爲,你才更應該儘快結婚生子。
你想啊,你現在還只是個營長,還不算忙,人也年輕,生了小孩也恢復得快。
要是等到你到了你的事業巔峯期,才結婚生子,那個時候你哪裏來的時間。
那個時候你年齡也打了,一生孩子至少就要修整個大半年才能上班。
可是人家也不可能空着位置等你這麼久的。
還不如現在結婚生子,我也不要求你生幾胎,生個一胎就夠了。
你也不用擔心孩子沒有人帶,我給你帶,包管帶得比你小時候還結實。”
常梨此時並不想結婚:“那我還可以選擇一輩子不結婚生子的嘛!”
不說孫楠了,這次連常有根都不支持:“梨子,這次我站你媽那邊,婚是必須結的,孩子也得生。”
常梨:“可是...”
還不容常梨狡辯,常有根就說:“沒得商量,必須要生,你的人生,除了夢想也應該有其他感情纔算完整。”
常梨:“我有你們啊,感覺已經很完整了。”
常有根:“丈夫,兒女和父母可是不一樣的感情,而且父母總是先一步離開你。
你弟弟也會結婚生子,他以後的中心也會是自己的家庭,你的下半生也不應該只剩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