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和政委的辦公室不大,容納不了十幾個人開會,嚴團長帶着常梨和溫華強往大會議室走去。

    他們進去的時候,王政委已經在會議室等着了,常梨兩人敬禮。

    在等着其他營的(副)營長們過來開會的時候,王政委開始關心起常梨的身體恢復情況和新婚生活來。

    她過問起來就比王團長更細緻一些,搞思想工作的人,對安撫人心這一套顯然更擅長。

    雖然王政委問得很細緻,可能還會涉及一些隱私,但是常梨卻並不會覺得被冒犯了,還覺得這是領導在關心她。

    不一會兒,開會的人陸續到了會議室,等大家到齊後,會議就開始了。

    首先是嚴團長就常梨此次任務的表現大加讚揚(當然不涉及具體任務,她出的是祕密任務。)。

    當然也是重點說明任務的難度,以及常梨受傷有多嚴重等,最後正式宣佈常梨升任營長。

    大家都鼓掌表示祝賀,常梨也脫帽敬禮表示感謝,並發表感言:

    先是感謝黨,感謝組織,感謝團長和政委的信任,然後就是說自己一定會更加努力,做出更大的成績,絕對不會辜負領導的信任。

    接下來是王政委的講話時間,她先是恭喜並表揚了常梨不怕苦,不怕犧牲的精神。

    然後告訴大家,黨和領導是公平的,有功必賞,有過必罰。

    希望大家都遵守紀律,勇於表現,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大家要好好訓練,不要機會來了卻沒有能力去把握住。

    常梨簡單的升職儀式完成之後,3團衆人又討論了下最近團中的各項工作進展。

    嚴團長就宣佈此次會議結束,留下3營營長和3營副營長和常梨交接工作,其他人先回各自的崗位。

    常梨這邊在交接工作,家裏人也都起牀了,早飯是於鹿做的,一家人喫完早飯。

    於鹿把晚上拿進屋的掛麪拿出來繼續涼着,常擁軍也已經出去找小夥伴兒玩兒。

    而陸溪茹呢,就覺得現在的生活有些許單調了,她以前在京市,經常和手帕交相約喝喝咖啡聊聊天,一天的時間感覺過得飛快。

    就是到了常梨老家,那個時候雖然有點擔心之後的生活,但有孫李氏陪着聊天,一天天也還好。

    現在部隊這邊安頓下來之後,危機算是解除了,但現在家裏就於鹿一個人,母子兩也沒有什麼共同話題。

    家屬院也沒有她認識的人,陸溪茹一個人坐在那裏,就顯得有點鬱鬱寡歡的樣子。

    本來於鹿是打算去買菜,順便還昨天借的魚簍,看到陸溪茹的樣子,就問她:

    “媽?我一會兒要去山下買菜,您要不要一起?”

    陸溪茹不想去,她最近幾天走的路比她以前一個月還多,晚上睡覺都覺得腿部痠軟:

    “你去吧!一天天的爬山也真的有點累人,我現在都還覺得腿疼呢!”

    於鹿:“好的,那我就先下去了,一會兒我去家屬院供銷社看看。

    有沒有書賣,如果有,我就買幾本回來,給您解解悶也不錯。”

    陸溪茹正覺得無聊呢,聽到於鹿這樣說連連點頭,說可以多買一點。

    於鹿拿着魚簍往山下走去,他一開始還想過要不要叫上馬嫂子一起,請她幫忙帶個路。

    後來想想還是算了,馬嫂子話多的很,有時候問的問題讓他沒辦法回答,還是一個人走清靜些。

    因爲不趕時間,他走得慢悠悠的,先去老鄉家還魚簍。

    他去還魚簍的時候,老鄉家裏青壯都已經下地掙工分去了,就老人和小孩在家。

    他把魚簍遞給老人家的時候,老鄉很意外,因爲昨天那個女軍官去借魚簍的時候給了他兩顆糖。

    他就和她說過,魚簍不用還了,那個魚簍其實本身已經有一點壞了,過不了多久也會被用來當柴燒的。

    在他認爲,這根本不值兩顆糖的,但是讓老鄉沒想到的是。

    女軍官的對象不止來還魚簍了,還又給了他孫子幾顆糖,他看了一眼,至少得有5顆。

    這讓老鄉覺得十分不好意思,他讓小孫子拉着於鹿,自己進屋裏拿了什麼東西出來,塞到於鹿手裏。

    和於鹿說:“這位軍屬同志,這是瓦家自己種的,多得很不值錢,汝們拿去嚐嚐味道。”

    於鹿拿起來一看,居然是海帶,至少有半斤重,他忙推辭:

    “這這這,不用了,您留着自己喫,我看供銷社有賣的,我一會兒自己去買。”

    老鄉擺手:“哎呀,這個東西到處都是,哪裏用得着買,聽瓦的,汝拿回去喫,汝剛剛可是給了瓦孫子好多糖呢!”

    於鹿還是不想要,他覺得他應該跟着黨的方針走,不拿羣衆的一針一線纔是。

    雖然他不是一個兵,但是他是軍人家屬啊!於鹿繼續推辭。

    老鄉板起了臉說:“汝要是不要海帶,那瓦孫子也不能要你的糖。

    瓦的大孫孫,快過來把糖還給這位軍人家屬同志,瓦家不興佔人便宜的。”

    於鹿聽老鄉這樣說,哪還好意思繼續推辭,但是又不好意思直接就拿這麼多海帶。

    心裏感嘆着現在的人還是真實樸實,然後趁着和老鄉告辭的時候。

    塞了5毛錢在老鄉手裏,就連忙往軍區大門跑去,就怕老鄉又塞個什麼東西到他手裏。

    於鹿沒有去過家屬院的供銷社,但是他猜測應該是在那幾棟家屬樓房附近,直接往那邊走去。

    於鹿猜得沒有錯,他走到家屬樓下面,就看到一個大平房。

    有人挎着空籃子進去,也有人挎着沉甸甸的籃子出來,看樣子這裏應該是現代類似菜市場的地方。

    於鹿走過去一看,裏面賣的東西看起來挺全的,櫃檯很多,走到最裏面居然還有賣肉和魚以及禽類的。

    有賣肉的是於鹿猜測的,看其中一個空着的攤子,和現代菜市場賣肉的攤子挺像的。

    一看就是油汪汪的,而且還有砍骨頭留下的一些痕跡,不過這個攤子現在很是乾淨,連傳說中的豬下水和骨頭都沒有。

    於鹿逛遍了家屬院的市場,現在菜也不多了,剩得最多的也就是魚了。

    說是剩得多,也就只有幾條個頭不大的鯽魚了,於鹿想着剛剛看到賣菜那邊還有幾塊豆腐。

    當機立斷決定把這幾條鯽魚都買下來,但是他沒有帶籃子,沒地方放。

    賣魚的是一位大娘,她看於鹿空着手賣魚,等着於鹿的漂亮臉蛋兒和他說:

    “小夥子,反正瓦的魚也賣完了,就把桶借給汝提回去吧。

    不過汝必須今天把它送回這裏,瓦明天早晨賣魚還要用的!”

    於鹿連連道謝,保證今天會還回來。

    於鹿又買了兩塊豆腐,一個包菜和上海青,去供銷社挑了幾本書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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