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希直接問道:“怎麼了?”
謹蘇開玩笑道:“難道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嗎?”
凱爾希敲了下他的頭,說道:“有事說事。”
謹蘇神情立馬變得十分認真:“凱爾希,我能認你做母親嗎?”
凱爾希原本伸向他腦袋的手停在空中,她看着他,發現對方並沒有開玩笑。
“原諒我不能答應你……”
“爲什麼?你也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
“你知道的,我活了幾萬年,我見過太多悲歡離合了,而我,你知道我的特殊,因此我失去了很多……”
“可你知道我也是長生種,可以一直陪伴你。”
“我知道,正因如此,我才更加不放心,你感受過那萬年煎熬出來的痛苦了,你真的願意去承受嗎?”
“凱爾希,你應該知道,我身爲長生種,這已經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了。”
凱爾希沉默良久,最後嘆了口氣:“我知道,只是我不想你和我一起,你可以有更加美好的道路。”
“可是我想我更需要的是陪伴,你自己都知道,這條路最大的問題就是孤獨。”
凱爾希再次沉默,她在這個孩子面前不知道爲什麼總是保持不住冷靜。
良久,凱爾希纔開口:“好吧,我答應嗯?”
謹蘇露出自出生以來最爲發自內心的微笑:“重新認識一下,你好,我的母親。”
凱爾希釋然,也微笑着看着他:“你好,我的孩子。”。
二人相擁,凱爾希輕輕吻住謹蘇額頭。
……
二日後
“小蘇,你的信。”
“啊,好,謝謝你了,德克薩斯小姐。”
謹蘇看着信封上的“魏”字,皺起了眉頭。
塔露拉也湊了過來,她知道來信的是誰,論血緣,魏彥吾是她舅舅。
謹蘇拆開信封,上面只有五個字:
錦將死,速回。
謹蘇握住信封的手劇烈顫抖,他腦子裏一片空白,雖然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但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件事來的這麼快。
謹蘇抹了一把即將流出眼眶的眼淚,對塔露拉說道:“馬上安排去龍門的飛行器!”
謹蘇閉上眼睛,剛抹去的眼淚再次流出,他失力地癱在辦公椅上,失聲痛哭。
三日後,龍門市區,墓地
天氣:小雨
謹蘇披着白巾,默默跟在魏身後,他沒有說話,一直保持着沉默。
很多熟人也在旁邊,林、鯉、梁。
不少生人也在,無論是生人還是熟人,有兩個共同點,都是差不多一個年紀。
都是當初跟着魏彥吾闖蕩的人。
魏彥吾也沒說話,領着他走到了三個墓前。
三個墓是錦和他妻、子的墓,錦健嘉的墓是最靠前的,而他妻子的墓都在略微靠後的位置。
因爲當初錦跟着魏那會時,他的妻子在知道因爲錦,她們可能也會陷入危險時,她們依舊支持錦。
錦是個愛妻之人,對兒子也是嚴中帶愛,所以他妻子二人的墓離他並不遠。
謹蘇抽出刀和刀鞘,豎置於旁邊,然後對着錦的墓跪了下去,然後是磕了三個響頭,謹蘇到最後都沒能見到錦最後一面。
早春的龍門,飄着小雨,不大,也不小。
魏終於開口了:“這混賬東西,一直都是這麼不聽勸,讓他回來,我給他養老,他就是不願。”
林拍了拍依舊跪在地上的謹蘇,也開口道:“他一向這麼犟,我們這幫老傢伙心裏都清楚。”
梁走上前來,將他從原本尚蜀府中帶出的三束花一起放在了三人墓前,那開花的樹,是他和某位一起種的。
“在我府上那會,天天唸叨你,說不放心你,特別是在得知切爾諾伯格出事後,若非那幾天監察司活躍,他可能早就衝到切爾諾伯格了。”
謹蘇沒說話,失神的跪在那。
梁嘆了口氣,告別而去,自從跟了太傅後,他的事務變得更加繁忙,這次能來,已屬幸運。
不少人在放上一束花後,都輕輕拍了拍謹蘇的肩膀,然後退後幾步,他們這種較爲低一階的人,生死離別見的更多,以前麻木了,這次實在是因爲錦在當年那幫人中的地位僅次於魏和林二人,所以他們纔來了。
林和魏一左一右站在謹蘇身旁,也在思考着什麼。
謹蘇也是陷入了回憶,回憶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