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賓盤膝坐在四象展臺上,在神識世界裏,他娓娓道出今天的奇幻經歷。
“握住珠子後,掌櫃在黑暗世界裏,看到了日月?”
稚川寶室蒼聲唸叨着水貨所言,然後它狂笑不止:“絕對是日月荒珠,絕對是。”
“不錯。”
青瓷蓮花尊先是附和,它又不解道:“可爲什麼這顆天地間獨一無二的能量珠,要在第一時間控制掌櫃?”
實話說,它們沒有親眼見到日月荒珠,心裏是遺憾的,但想到那珠子又共存在掌櫃體內,更多的就成了好奇。
蓮花尊話落,剛纔還是驚咦一片,又窸窸窣窣的藏寶廳,徹底偃旗息鼓了。
“這個…這個…”
這個時候,稚川寶室知道該自己發話了…畢竟天象九珠是自己最先提及的,誰能想到它那一番話竟然在掌櫃身上一語成讖了。
奈何沉吟片刻,稚川寶室依舊苦笑:“我只聽聞,天象九珠有遮掩一切氣息的能耐,其餘的,實在是不知啊!”
“遮掩一切氣息的能耐…”
左賓想了想,說道:“找時間,我會和黑哥一起來一趟藏寶廳,諸位看能否再感應到黑哥的血煞氣息。”
“嗯。”衆文玩應聲道。
“唉、以前還覺得體內氣機攀升太快,不是什麼好事兒。”
左賓嘆息道:“現在安逸咯,沒了氣機,日月荒珠這顆炸彈在我體內欲意何爲,我都不清楚。”
稚川寶室笑道:“那掌櫃就多去掌一掌寶。”
這是左賓目前能最快衍生氣機的法子。
“說的也是。”
左賓苦笑,聽到手機視力網提示音響起,水貨便翻看起信息。
這一看,左賓當場啞然。
“匿名成員:聽小道消息說,張家包括善品堂在內六間文玩鋪子,現在全部底價兜售,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嗯?”
水貨睜大眼睛。
“六間鋪子全部兜售?這個‘兜’字…”
水貨眼前一亮,張家是想將其中文玩,一塊兒勻出去啊!
“風大公子這麼能坑人的嘛!”
水貨唸叨一聲,給此人撥下消息費,迅速離開藏寶廳。
“現在我就給各位再勻回來一批兄弟姐妹。”
……
毫無疑問,水貨又將聰明千金給得罪了。
想到左賓先前遭此一難,虞婉塵就不打算爲難那傢伙對付齊周張秦四家,瞞她一事了。
畢竟是爲自己着想,她也不能太矯情,所以虞美人美滋滋做着飯,想着好好犒勞水貨一頓。
結果倒好,視力網有消息後,她飯才做到一半,水貨就說要去找南宮北漠。
她真就是左賓身邊的小累贅?
古殿對面的舊小區,一處單元樓六樓房屋裏,水貨望着自己這張虯髯大漢的臉龐,露出了滿意之色。
自從他爲了對付金門,向虞婉冰求來此人後,之前古殿裝修,他租下來的租房就成了南宮北漠的根據地。
想着南宮北漠也是位人物,水貨自然不能太吝嗇,就將此房買下來,給南宮北漠推了個順水人情。
客廳裏,看到左賓打算出發,沙發上,年約知天命,個頭不高,臉龐平凡無奇的南宮北漠笑了笑。
“左老闆喫下六間鋪子之後呢?”
可能也不是本尊臉龐的南宮北漠道:“古殿就這麼點兒人,左老闆根本分不出其他人照看這些鋪子。”
左賓腳步一滯。
南宮北漠說的也是,張家兜售文玩鋪子和存貨,爲的是再收攏一筆資金趕緊撤人,他不可能只追貨不收店。
可店鋪到手後…
看出左賓的爲難,南宮北漠給出建議:“這件事情,左老闆不妨和虞小姐商量商量。”
“虞小姐?”
水貨瞪大眼睛:“她這兒估計還和我生氣呢,再說她又不懂經商…哦哦,南宮兄說的是婉冰姐。”
“明白了。”
左賓略作沉吟,明白了南宮北漠的意思,他拱手後立刻閃人。
……
善品堂內。
掌櫃張揚豪皺眉望着眼前大漢,他覺得此人有點兒熟悉,但又說不上哪兒熟悉。
不愧是張老爺子的養子,上次帶着李蒙坑了張丹一道,這都沒走人…水貨打量着張揚豪,亦是心想道。
水貨道:“張掌櫃,聽聞張家在出售手下店鋪,今兒個過來,就是想和你談一談生意。”
“不錯。”
張揚豪點了點頭:“今天來我張家鋪子的買主不少,可惜…生意都沒談成。”
“依張侄兒的意思,他已經心疲體憊,打算去國外居住養生,便將包括善品堂在內的六間鋪子統一兜底,不算文玩,僅是這六間鋪子,打包價格就在三個億。”
“至於文玩,雖說總價格波動不小,但未必比鋪子價格低。”
“這麼多資金,可不是誰都能一口喫下的,況且文玩行業算不上熱門行業。”
張揚豪最後補充道:“想要回本甚至盈利,週期太長了。”
去國外居住養生?
左賓揚起眉毛,那傢伙騙起自家人來,倒是有一手。
再說張家這六間鋪子價值三個億,其實並不爲過,張家的鋪子都在中心城區,這些地方的地價昂貴,客流量也不少,絕對屬於熱門地產。
“張掌櫃說的也是。”
左賓笑了笑:“巧的是,本人家居西南,有些產業,正打算在杭市文玩圈子開疆拓土。”
“資金問題,張掌櫃不必擔憂。”
左賓大手一揮:“現在煩請張掌櫃取來堂內藏貨,在下掌眼過後,可現付資金。”
“劉先生果然爽快。”
張揚豪點頭後又笑着擺手道:“罷了,現在張家急兜鋪子,便也沒那麼多閒雜規矩。”
“劉先生隨我進一趟後堂吧。”
“多謝。”
坐在椅子上的水貨緩緩起身,心底卻是一聲嘆息。
就衝張揚豪剛纔這句話,他對於能收到百八十件老貨,已經不抱太大希望了。
這些張家掌櫃也不是蠢貨,張烈張丹一開口就要勻出全部實產,他們手底下這些打工人,絕對會想到張家上層崩塌,樹倒猢猻散。
如此一來,他們極有可能偷樑換柱,藏了老貨擺新貨…再不想着法子藏上一筆,以後可就沒機會了。
就是苦了自己了。
果然,二人一路彎彎轉轉,來到後堂,堂門打開,水貨就啞然了。
堂中所呈文玩四五十件,可見到他之後,閃爍着寶氣的文玩只有三件。
純金葉紋耳墜、康熙雕竹紋端硯、乾隆粉彩單耳瓶。
他還是低估這些傢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