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工作臺上那塊兒散發着純色光芒的大棺級翡翠，程誠幾人在同一時刻屏息凝神，他們睜大眼眶，眼珠子都快要蹦出來。
自打石雅重新頂起金玉來這塊兒招牌，這幾年就沒有見過如此品質、如此規模的正陽綠。
毫不客氣地說，這種規格，這種種水的正陽綠，市面上最不濟都得在兩千萬。
“這點兒邊料…”
左賓掃了眼靜若處子的四人，他翻了翻檯上皮殼，笑道：“孫師傅，這點兒東西，你和小白平分了吧，別嫌棄。”
他將皮殼置於一旁，又轉眼在程誠身上：“程大公子，程大藝術家，不過來瞧瞧？”
水貨話落，程誠一把推開石雅，他快步上前，雙目死死盯在這塊兒翡翠上。
此刻，程誠雙目通紅，拳頭緊握，臉色幾乎成了豬肝色。
程家作爲瑞市綜合實力排名前五的大家族，兩三千萬資產肯定是能拿出來的，可誰能想到，他漏掉的這塊兒黑烏沙皮的料子，竟然真的開出了陽綠，還特麼是品質更高的正陽綠。
“這、”
孫師傅搓了搓麻木臉龐，他反應過來後連忙道：“這個…程公子，先前進門，我可就給您推薦的這塊兒料子。”
“我能不知道嗎？”
聞言，下一刻，死死攥住扇子的程誠唾沫四濺地大吼道。
“雅姐，接下來…借我四十萬可好？”
左賓彈了彈正陽綠大肉，他笑呵呵對石化的石雅道。
“雅姐？”
“嗯？小兵說什麼，四十萬？哦哦、好好。”
石雅已經有些語無倫次，她快步上前，端詳過這塊兒比她金玉來總資產還要值錢的大肉，旋即先將程誠轉過來的二十萬退回去，又從自己的銀行卡里給程誠轉了二十萬。
聽見程誠的支寶寶響起到賬提示音，左賓取來一塊兒綢布，將這塊兒大棺級正陽綠包裹起來，他道：“嗯，接下來程公子也別耽誤時間了，開完你這塊兒白沙皮料子，等會兒你可就得出院子大聲喊出那句話了。”
我程誠是瑞市所有女人的粉屁股。
聽到這兒，程誠身軀頓時一哆嗦。
“哎喲，小兵這說的是什麼話啊！”
石雅也從左賓大切漲的狀態中回過神，她玉手撫摸着左賓的胸膛，笑道：“程小弟可是程家的二公子，姐姐這個店鋪，以往可沒少仰仗他，你就不能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撇過這個約定嗎？”
話落，女人家一副泫然欲泣，讓人心疼的模樣。
“無所謂啊，程公子可以直接走出這道門。”
左賓對石雅的暗送秋波不置可否，這次，他堂而皇之地坐在太師椅上，移開程誠剛纔喝過的茶杯，取來新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品了起來。
“就是…程公子剛纔可是答應的，他也想看看今天誰不帶把兒。”
左賓這話落下，程誠臉上肌肉幾乎抽搐起來。
不說那句話，不帶把兒，說了那句話，丟了大臉…二人的約定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無理取鬧。
奈何都是二三十歲的人，誰能拉得下那張臉？
尤其是程誠，他的家族大本營就在瑞市，但凡這條巷子以後傳出點兒風言風語，他以後在瑞市還怎麼混？
落下這句話，左賓就再沒打算理會衆人，他一邊輕撫着包裹着正陽綠大肉的綢布，一邊品茶。
怡然自得。
他能怡然，石雅怡不了…實話說，現在這種情況，還不如讓左賓送一隻手呢。
“小兵，你怎麼這麼狠心啊！把姐姐逼到絕路，對你有什麼好處？”
石雅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勁兒上來了，她扯着左賓的手袖，就抽泣起來。
怎料左賓眼皮都沒有擡。
石雅見左賓沒有反應，只能使出殺手鐗：“小兵，聽姐姐一句勸好麼，要不…晚上姐姐…”
“老闆娘，你和程公子那兒還有生意呢，磋磨在我這兒算怎麼回事？”
左賓擺了擺手，充分展示了一個暴發戶該有的壕態。
“你、你怎麼好賴話聽不進去啊。”
見左賓仍是無動於衷，石雅道：“要不這樣，小兵只要放下程小弟的約定，就當還了姐姐的救命之恩，行不行？”
一般來說，石雅對店鋪‘自家男人’的救命之恩，是很看重的。
白巖朗去年爲了還救命之恩，愣是被石雅指派出去，收拾幾個曾對她出言不遜的男人，結果就是那幾個男人倒了，白巖朗身上也捱了好幾刀。
張三泰就更狠了，這幾年好不容易攢了點兒錢，最後被她嬌滴滴喊了幾句三泰哥，去了趟商場，幾個包就一把摟回來了。
哎嗨，幾年白乾。
左賓這兒也是，石雅目前還沒想好怎麼讓水貨報答救命之恩，可左賓現在死活不鬆口，而她又鐵定惹不起程誠。
索性只能賣程誠一個面子。
“可以。”
左賓淡漠一笑。
“那就不打擾程公子和老闆娘的生意了，我先回去把這東西藏好，趕明兒個勻出去，再還老闆娘那四十萬。”
左賓擡眼掃視在石雅和程誠身上，他抱着正陽綠大肉，起身離開。
這一走，石雅立刻叫苦連天起來。
“我這是什麼命啊，好好的一個人情，唉~”
石雅‘辛酸’地抹了一把眼淚，她轉過頭時又笑呵呵起來：“沒事兒的，雅姐這兒的人情又不值錢，怎麼也不能讓程小弟丟了顏面不是。”
“孫師傅，接着開窗。”
石雅又招呼起孫師傅來。
“不用開了。”
程誠低沉出聲，他手中扇子窩了個弧度，道：“雅姐，你可知道這小東西的身份？”
“不知道。”
石雅無奈道：“當時在河邊發現他，他臉上全是血泥，問他，他就說自己是被一隻鳥帶來雲省的。”
“當時要不是看他身子骨壯實，還有口氣，雅姐纔不帶他回來呢。”
“狗屁的一隻鳥。”
程誠擡頭望着門外，他眼眸中浮上冷意：“那可惜了，開了這麼好的正陽綠，接下來就要爲弟弟和雅姐做嫁衣了。”
程誠撇嘴冷笑，踏步離開。
“晚上我們手機裏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