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師傅和徒弟小白不開窗了，程誠也杵在原地，就連自認爲見慣了大世面的石雅，六七兩風情也止不住地顫抖。
怎麼說送手就送手的啊？
“這麼說，程公子是不敢玩，還是想說：我什麼身份，你什麼地位，你也陪和我玩？”
見程誠二度沉默，左賓連忙開口，直接將這傢伙的後路給堵死。
“你~”
程誠眯着眼，他上下打量左賓片刻，一股到喉嚨的怒火，怎麼都壓不下去。
漸漸地，程誠雙眼就猩紅了。
還是石雅反應快，她道：“先前小兵還給雅姐說，讓雅姐推薦程公子，把第三號窗口的標記左移十公分呢。”
“不過小兵說，他就是想嘗試一下新手大禮包，程公子，您就別和小兵置氣了。”
“不、”
左賓一把將石雅拉開，他淡笑道：“我就是想和這位程公子置一置氣，要不然我不真成老闆娘的粉屁股了？”
“可以。”
譁、
程誠瞬間打開扇子，他深舒一口氣：“就按照你的說法，我們現在就立合同。”
“立合同…斷手斷腳這種事兒，立合同具有律法效益？”
左賓撇了撇嘴：“江湖上的事兒江湖規則，誰違背契約，就算是不帶把的懦夫。”
“好一個不帶把的懦夫，我倒要看看今天誰不帶把。”
程誠也是被左賓氣上頭了，他道：“你想怎麼開？”
左賓白了程誠一眼，他擡頭對道：“孫師傅，要不這塊兒白沙皮的料子，你先擱下，就先拿我這塊兒黑烏沙的料子開刀？”
“這…”
沒想到左賓和程誠瞬間將賭注提得這麼大，孫師傅一時間有些爲難。
“就按這小東西說得辦。”
程誠冷笑：“雅姐剛纔說你是撿回來的，實話說，我甚至不在意你究竟何名何姓，但無所謂。”
“就算你等會兒跑了，雅姐還能跑了？”
跑得了和尚，還能跑得了廟？
在場的人，可不會有人真認爲他和石雅是一條心，包括石雅自己…當然，不得不說，和石雅無論是牀上還是牀下的交集，都很不錯。
“小兵，你這是要害死老孃啊你。”
知道程誠已經遷怒到自己這兒了，石雅緊握拳頭，對着左賓一頓熟女拳突突。
“雅姐，收錢了。”
程誠現在已經管不了石雅是什麼反應了，他只想看看左賓接下來是什麼反應。
“這錢我…”
石雅哭喪着一張臉，希望能博得程誠的同情。
“收。”
程誠沉喝一聲，石雅嚇得嬌軀亂顫，她只好梨花帶雨地打開支寶寶，含淚收下二十萬。
的確含淚。
實話說，這場交易，對她沒有半點兒損失。
左賓要是開得好，無非是她給這傢伙借四十萬，四十萬放在金玉來，不喫不喝都得還五年。
至於讓程誠在門口大喊的那句話，她到時候好好勸勸左賓就是了。
可要是切不出來好東西，孫師傅和外院的張三泰可都是一把擒人好手，她就不相信左賓還能插翅飛了。
就是可惜了，以後左賓少了一隻手臂，她的快樂就得減半。
“小兵，這塊兒料子現在是你的了。”
支寶寶到賬提示音響起，石雅擦了把眼淚，連忙將左賓指定的那塊兒黑烏沙料子取過來。
左賓接過三塊兒拳頭大小的料子，他來到工作臺前，取來一支強光手電筒，好生照了會兒。
左看看右看看，看樣子還真是那麼回事兒。
這塊兒黑烏沙料子皮殼緊實但不算厚，左賓其實什麼都沒看出來，但他還是拿起筆在料子上一通標註。
“孫師傅，在這一塊兒直接給我開五毫米的平窗。”
左賓指示道。
“平窗？”
這種活孫師傅做起來可是順手得很，他道：“五分鐘就好。”
話落，他直接打開磨石機，將這塊兒料子放進去。
孫師傅和小白則在一旁抽着煙，只有左賓死死盯着磨石機的外殼。
水貨現在倒不是在想這塊料子能不能出什麼好肉，而是他在猜測，目前古液的進化，是不是給他提升了點兒別的能力？
“可惜了，老闆娘這兒的傢俱什麼的都是丈夫死後新購置的，沒點兒老貨啊！”
左賓嘴脣囁嚅，似在自言自語。
坐在太師椅上，悠然品着普洱的程誠嗤笑道：“這算什麼，掉胳膊之前的迴光返照？”
“不是。”
左賓擡頭望着後堂工作室，他恍惚道：“就是有點兒後悔，剛纔應該賭再大點兒，嗯，用兩條手臂，換程公子一絲不掛在巷子外的大街上跑一圈纔好。”
這話落下，左賓還沒笑，程誠先笑了。
“別玩這些沒用的小把戲了，五分鐘時間可快到了。”
程誠話音剛落，那邊磨石機的聲音就弱了下來，程誠笑道：“孫師傅，見證奇蹟的時候可要到了。”
孫師傅笑了笑，他丟掉菸頭，打開磨石機。
五人上前，看到孫師傅將固架去掉，他小心翼翼抱着這塊兒料子來到工作臺上。
“呼~”
孫師傅深舒一口氣，他緩緩取下左賓標註的那點兒窗口皮殼。
然後…
石雅四人都以爲自己看錯了什麼。
顏色綠中帶黃、翠色鮮陽、純正、雖說表面上略有棉絮，但棉絮極少，其餘肉質何止一個一個清透。
“孫師傅，我要是沒說錯，這種水應該算是正陽綠吧。”
左賓掃了眼這塊兒純正綠肉，轉頭詢問起孫師傅。
“孫師傅、孫師傅？”
見孫師傅呆若木雞，左賓不得不提點兒聲量。
“嗯…啊？”
孫師傅一激靈，他的視線沒有轉在左賓身上，而是死死睇視着這塊兒料子的窗口截面。
“正陽綠，而且是棉絮極少，連點兒裂縫都沒有的正陽綠，這…這…”
孫師傅一句話沒說完，嗓音就開始沙啞，他瞪大眼睛道：“岸口這次可真是放了個大漏啊！”
另一旁，石雅一把推開孫師傅和程誠，她拿起強光手電，就在玉面上好一通探照。
“這怎麼…”
人羣一側，程誠望着那塊兒料子，他瞳孔緊縮，一臉的難以置信。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也就是皮殼沾點兒正陽綠，說不定裏面綹子多了去了。”
咯吱、
這時候，衆人聽到後堂門口緊閉，四人轉頭一看，發現是左賓直接鎖上了門。
“綹子多？”
左賓冷笑：“程公子，接下來就讓你看看，什麼叫新手大禮包。”
水貨聳了聳肩：“別緊張，接下來我親自切石，就是害怕程公子滾刀跑了。”
說話間，左賓大馬金刀地取來一件磨石機，換好磨片後，左賓戴上護目鏡，直接開磨。
……
喪良心，哪兒有這種切石的啊，這小子簡直是暴殄天物。
接下來，工作室裏磨石機的嗡嗡聲作響，看到左賓直接對這塊兒料子來了個剝皮手術，孫師傅、石雅簡直痛徹心扉。
那裏面萬一都是正陽綠呢？
如是一磨，直接過去了一個半鐘頭。
這一個半鐘頭裏，左賓並沒有邊磨邊去皮，而是讓皮殼水黏在肉質之上，他以手指作爲指點，保證皮殼不會在切石時掉落。
他好像要給工作室的四人，來個大奇蹟。
“應該是差不多了。”
有棱有角地磨完最後一塊兒皮，左賓轉頭環顧四人，視線最後轉在程誠臉上。
“程公子…”
話落，左賓手指彈動在皮殼上，只見這塊兒料子皮殼相繼脫落。
燈光照耀下，工作臺上。
一塊兒長約十五公分，寬五公分，高約莫七八公分的完美肉質，呈現在四人眼前。
正陽綠、大棺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