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雅心裏老憋屈了。
昨天晚上左賓折騰許久，她都以爲自己機會來了，甚至腦海中模擬了百八十遍如何使出渾身解數，讓左賓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
結果倒好，她等啊等，等啊等，卻等來了左賓的呼呼大睡，氣得她胸悶一晚上。
杭市二百大，古門分號。
二樓書房，羊百德笑望着左賓和左雅。
“這位是…”
左雅的出現，讓常年穿着西裝的羊百德有些不解，他很難相信，有虞婉塵和關係不清不楚的陸程霜待在左賓身邊，這傢伙身邊還能站着別的女人，並且虞婉塵和陸程霜都沒有跟來。
“晚輩是小賓失散多年的姐姐，左雅，長聽小賓說起羊把手之前對小賓的恩情，久仰久仰。”
左雅熱絡且恭敬。
“嗯？這可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
羊百德有些震驚，左賓什麼時候多了個失散多年的姐姐，這難道是左家埋藏多年的陳年往事。
罷了，左賓的私事，他寒暄一句即可。
示意僕人奉茶離開，羊百德笑道：“王溥李泰那些傢伙和你鬧得不愉快了？”
左賓攤手苦笑：“人心不足蛇吞象唄，我也很難相信，他們竟然敢開這種口。”
怎料羊百德卻是笑道：“這事兒是我慫恿的。”
“嗯？”
左賓挑起眼眉。
羊百德搖了搖頭：“商人趨利避害，無可厚非，但古殿如今起勢，也讓這些老傢伙變相地尾大不掉。”
“他們要是安安穩穩，我相信古殿自然不會虧待他們，可他們聯合過來，希望能讓我主持，在左掌櫃這兒多要點兒利益時，我就知道他們的貪心絕不止於此。”
羊百德接着道：“既然這樣，貪心的話不如放在臺面上來說。”
“至於怎麼處理，就是左掌櫃的事兒了。”
羊百德過分的坦誠，左賓一時間竟無言以對，水貨想了想才道：“那…羊叔這兒想得到什麼？”
左賓能理解爲什麼羊百德那天沒過來，夏國鬼市和各省市的文玩大家族、文玩店鋪並不是一個系統，羊百德的一舉一動，都會對夏國其他鬼市的大把手如何看待他，有着直接影響。
但夏國鬼市、再精確點兒說，杭市二百大這塊兒大蛋糕，左賓同樣心動。
畢竟二百大手裏接觸的倒爺太多了，而這些人才是真正能獲得哪兒有文玩消息的主。
相較二百大，他手裏那點兒倒爺數量就太不夠看了。
但左賓也沒想着直接吞下這塊兒蛋糕，這會瞬間引起其他地方鬼市的反彈，能合作是最好的局面。
這也是他今天來到二百大的真正目的。
“左掌櫃辦事兒果然乾脆。”
羊百德笑了笑，也沒有隱藏：“鬼市這邊倒的確不好和左掌櫃的古殿融爲一體，但是…聽聞左掌櫃手底下還多了不少鋪子。”
左賓更是沒有隱瞞：“我暗中收了張家六間鋪子，齊家的九間鋪子過兩天我也會收回來。”
按說他今天就要過去和機要所那些大員接洽的，但手裏的破事兒實在太多，現在忙着鬼市的事兒，等會兒還要帶着左雅和尋小去找陸程霜，重新安排身份，只有還要打探程家的態度…
值時、羊百德意有所指地一笑：“這十五間鋪子，僅靠左掌櫃那點兒倒爺，怕是連消息都共享不到，但是二百大手底下不缺倒爺。”
左賓眯起眼：“羊叔的意思是…可以讓你手底下的倒爺替我辦事兒？”
羊大把手說道：“說到底，人爲財死，鳥爲食亡，這無外乎錢多錢少的事兒。”
“古殿這邊若是肯出點兒血，那些倒爺搜掛起地皮來，可比任何人都快，到時候我們可在內部組織先組織一場老貨和妖貨、舊仿的分攤會。”
“羊叔知道左掌櫃注重古殿的名聲，所以老貨的數量你們佔大頭，就是在場的時候，左掌櫃給那些二百大一些元老意思點兒就行。”
“左掌櫃也知道，張洪那些老傢伙，要是喫不到一點兒東西，他們可不會答應這件事兒。”
言至於此，羊百德最後道：“再就是左掌櫃成爲鑑寶會冠軍之前，和羊叔說的事兒了，那個協議，我們持續下去就好。”
“這樣啊~”
羊百德話罷，左賓眉梢揚起。
實話說，羊百德這些要求不僅不過分，甚至於說相當客氣。
他手底下養一批倒爺是燒錢，和二百大的倒爺合作還是燒錢，但二百大的倒爺完全能得到羊百德的背書，也就是說，羊百德會成爲自己的代管理人。
他無疑會讓自己少操心很多事兒。
至於給張洪那些老傢伙打發點兒好處，對左賓來說同樣不難…是得打發點兒，畢竟他古殿得了佔比最大的老貨，那些老東西有所腹誹，他能理解。
“羊叔淨爲其他倒爺操心了，你能得到什麼好處？”
左賓略作沉吟，還是問出這個問題。
羊百德卻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只要這些倒爺能喫到肉，羊叔多喫少喫點兒也無所謂。”
“羊叔也得爲名考慮考慮，這些倒爺在我手底下喫到肉，再過三年，夏國大把手聚會，羊叔名聲在外，極有可能將羊叔推到第一大把手的位置。”
“到了那時，羊叔可就是四盟令中的八大外盟議事之一了。”
左賓好奇：“四盟令還有個外盟議事？”
“嗯，雖說四盟令核心成員是秦家、公玉家、韓家和萬家，但外盟議事同樣有極大的權利，最起碼四盟令不會直接抹殺外盟議事成員的文玩生意權。”
“明白了。”
左賓若有所思，他摩挲着下巴笑了笑，旋即笑呵呵從衣兜裏取出一張金燦燦的銀行卡。
“那…之後就希望古殿和二百大合作愉快了。”
“左掌櫃這是做什麼啊！”
看到左賓將銀行卡推給他，羊百德‘不解’皺眉。
“古殿哪兒能白從羊叔這兒佔便宜？況且羊叔之後還得活動這兒，活動那兒的，本錢也不能讓羊叔自己掏不是。”
“哎呀，你這小子…”
羊百德笑呵呵望着左賓。
“羊叔一直覺得小賓是個成大事兒的人哩，哈哈哈…”
“哈哈哈…”
書房裏充斥着歡聲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