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說自己那天回來過,爲什麼就認定是她害的人?
她才只是個D級廢物,這麼多年又在荒蕪星那種廢棄之地待着,江家這麼多人,哪個都比她有嫌疑吧?
僅憑這個就定罪,他只覺得荒繆。
“事情還沒個緣由,她也沒有做出危險動作和反抗,你們就敢私自舉槍,還把不把人放在眼裏了?”江硯錫指着警衛道:“把槍放下,否則我舉報你們!”
“四哥!”江晴媛有些惱了,第一次覺得江硯錫的一根筋有些煩人!
江硯錫不爲所動,他也不是想維護江稚魚,只是覺得這事絕對不可能是她做的。
她哪來的那個本事?
且不說能將人迷暈半個月的藥上哪來,再說她一個勢單力薄,沒權沒勢沒錢,手無縛雞之力的D級廢物,怎麼把那麼多A級B級的人撂倒?
根本不可能!
江硯錫直接把這些話說了出來,衆人面面相覷。
不是對他的話質疑,而是心裏知道他是對的,又有些疑惑他爲什麼要說出來。
江稚魚不是他們江家的替罪羊嗎?他這不是在拆自家的臺?
江晴媛臉色難看,差點也要裝不下去了。
此時,江稚魚終於出聲,嗓音懶散,似乎一點都不緊張,甚至還有些看熱鬧的意味在,“他說的不錯,你們的證據呢?”
“隨意誣告,也是犯法的哦……”
衆人將視線投向了江晴媛,江晴媛面色已經有些僵硬,但還是沒扔下演戲這個業務,期期艾艾的看着江稚魚,“小魚,本來我不想說的,可是你……唉,罷了,既然你執迷不悟,那我也只能顧不了你的面子了。”
她說着,向後招手,傭人中走出一個瘦高的女人。
“江姨,你快勸勸小魚吧,她如果承認錯誤,我還可以幫她的說說情的,但是如果她還這麼執迷不悟死不承認,那我也只能……”
江琇朝江稚魚走過去,二話不說,先是一個巴掌揚了過來,江稚魚沒躲,但有人幫她攔截了下來。
“江姨,你幹嘛?”江硯錫詫異道。
江琇低頭,臉上露出愧疚之色,“四少爺,小魚這孩子做了錯事,給江家惹了這麼大麻煩,實在是對不起。”
“就是她!”江琇臉色透着冷漠與失望,“她是我的女兒,我還能不知道她,那天她回來的匆忙,而且鬼鬼祟祟的,手裏拿着什麼包裹,也不知道幹了什麼,連一晚上都沒住就跑回學校去了。”
“真的是她?”
“這可是她媽說的話,還能有假?”
“竟然還真的是她乾的,我還以爲是找了個替……沒想到真的是她!”
衆人義憤填膺的開始指責她,這次說的話比剛剛還難聽。
江琇一向平靜的眸子裏凝聚出上失望痛心的眼淚,“小魚,媽沒想到你會做這樣的事,媽知道你喜歡司家那少爺,也知道你一直嫉妒小姐,但我沒想到,你還會更過分,竟然會去傷害別人!”
“小魚,那是幾十條人命啊,稍有不慎……”江琇蹲了下,痛心道:“是媽沒有教好你,你好好認個錯,媽給你想辦法求情,等這件事過了,媽帶你回老星,我們好好的過好不好?”
她字字痛心,又字字幫她承認了行徑。
江稚魚真是想給她好好鼓個掌。
這事的確是她做的,所以他們說這些她並沒有什麼生氣憤怒的情緒,但這些人心中她是無辜的,卻給她生生安罪名,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換作原主,聽到江琇這些話,她心裏是什麼滋味。
自己的媽媽,平日裏對自己冷淡不關心就罷了,遇到這種事,不先想着救她,反而迫不及待的幫她安罪名。
可真是個“好媽媽”啊。
不過……
江稚魚想到那份鑑定報告,看江琇的眼神透着絲意味深長。
她對江晴媛那麼好,江晴媛不是她女兒。
她對“原主”那麼差,原主也不是她的女兒。
所以,她到底是爲了什麼,對江晴媛如此盡心盡力,又要“養”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原主呢?
江琇只覺得這個便宜女兒的眼神不似以往,透着種說不出的感覺,令人心慌。
那種時刻希望她關注,希望她給予肯定的眼神,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的無所謂,甚至她從那雙柔霧的眼睛裏,看出了一絲涼薄和冷諳,她看她的眼神再不似從前充滿孺慕,而是充滿了無法馴服的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