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魚被叫住,就見江硯深沉思片刻,拿出一張聯盟軍事學院的特招函遞給她。
“我知道你成績不錯,如果高考時你的文化成績能考到695分,可以藉此特招函,免除天賦成績考覈,直接錄取。”
聯盟軍事學院是最高等級軍事學院,一般人根本進不去,那裏面的人文化成績好的比比皆是,天賦成績也各個都是頂尖,這種特招函,身爲聯盟上將的江硯深手裏也只有這一張。
文化成績滿分是700分,695分是很難考,但如果只看這個成績就能進聯盟軍事學院,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爲之瘋狂。
對於江硯深眼裏只有D級天賦的原主來說,這張特招函,份量真的很重,不是任何金錢或利益可以比得上的。
面前的人神色平靜,但緊繃的脣角暴露着他的緊張,江稚魚募地輕笑,接過這張特招函。
她沒說多餘的話,江硯深也沒說多餘的話。
他們都知道,這是一份補償,代表着,他們江家,對江晴媛算計她這件事的補償。
她若拿了,就和剛剛那些人一樣,要講這件事爛在肚子裏,再也不要追究。
江硯深看她接了,心中的大石輕了輕,但不知爲何,那張特招函從他手中遞出去,被她接過時,他心中驟然升起一抹恐慌,彷彿不是給出了一張特招函,而是劃開了一條,他與她之間再不能跨越的鴻溝界線。
彷彿這個這個特招函不單單只是一張補償,也是他們再無交集的交易。
江硯深下意識拽住了她的手腕,但對上那雙柔霧漂亮又仿若看透一切的雙眸,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心中的惶恐無限放大,卻也只能在她的淺笑中鬆開雙手。
送江稚魚離開後,江硯深靜靜站在原地許久,向來沉靜睿智的眸眼透着淡淡的茫然。
在那一瞬間,他好像失去了什麼。
細想,卻又想不通。
她只是他眼中一個乖巧懂事比較欣賞的女孩,雖然晴媛做得是錯的,但她畢竟是他妹妹,從親近關係來看,他站在晴媛這一邊,幫自己的妹妹,沒有錯。
可爲什麼,心中那麼悵然若失。
……
江硯淮今天有些異樣,自從書房出來後,他就鑽進了自己房間,一天都沒有出來。
江稚魚換回黑色斗篷的裝扮後,循着夜色,進來就看到一尊雕像坐在地上,左手拿着她的瓷瓶,右手拿着一個杏色卡通胸針,臉上毫無血色,完全沒有了那副溫和公子的儒雅模樣。
“喂。”
她輕喚一聲,就見坐着的男人猛地擡頭,那雙原本溫潤柔和的雙眼死死盯着她的臉,甚至伸出手想去掀她的斗篷。
江稚魚側身,打開他的手,聲色微冷,“你做什麼?”
江硯淮僵硬的收回手,還是那麼看着她,江稚魚退後幾步,插着手,淡淡的倪着他近乎頹然的坐姿,“你要這麼跟我說話?”
“不。”江硯淮回答,語氣帶着分不易察覺的緊張和小心翼翼。
他動了動僵麻的腿,先江手上的瓷瓶和卡通胸針仔細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這才扶着東西晃晃悠悠站起來。
江稚魚沒管他會不會倒,找了個地坐下來,也不廢話,直截了當道:“最近怎麼樣?有沒有不良反應。”
江硯淮腿部已經失去了直覺,他站起來後又拿起了瓷瓶和卡通胸針,一步一停的緩緩走到她對面沙發坐下。
“按照你給的藥和方法,已經好了很多,沒有不良反應,沒有再復發過。”
江稚魚嗯了一聲,“手。”
看到斗篷下伸過來的纖細白嫩的手指,江硯淮臉色一僵,死死壓住顫抖的意思,伸出手給她。
江稚魚把脈完,又仔細看了他幾眼,“可以下一階段了。”
江稚魚掏出銀針,“脫衣服。”
江硯深有片刻的呆滯,蒼白的臉色募地漲紅,“你,你說什麼?”
“別磨嘰,快點。”
她的語氣略有不耐,江硯淮心中一咯噔,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在顫抖着脫自己的衣服,生怕她不高興。
上身只剩最後一件衣服時,江硯淮這才頓了頓,仔細去看她的臉,可看到的只有斗篷下的昏暗,他咳了兩聲,眼神躲閃道:“要,要脫完?”
就算她是……
那也,不行啊。
江稚魚面無表情,“不然呢。”
江硯淮支支吾吾,許久才繼續動作,不知道做了什麼心裏建設,最後突然大大方方起來,扯開衣服,露出精緻的胸膛。
“還挺白。”
江稚魚隨意的一句,讓原本紅暈退散的江硯淮臉上又漲紅了回去。
他臉色幾經變化,最後還是在她不耐的語氣中,閉上了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