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會不會說話!”

    池露皺着眉,不滿的瞪他,“你還是江家的少爺呢,不也沒混成什麼樣子?憑什麼瞧不起我們稚魚。”

    江硯錫急忙搖頭,“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印章中她不是這樣的,她一直…一直……”

    “一直什麼啊?”池露冷哼一聲,“就許你一事無成擺爛頹廢,不許別人努力上進改變自己了?”

    池露從昨天目睹他和他哥哥吵架時就對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少爺印象不好,滿嘴的天真妄想,有人替他擋着風擋着雨,他還嫌別人遮得太大,擋住他看天了。

    能把自己親哥哥都氣暈過去,都多大了還玩鬧脾氣離家出走那一套。

    還有現在,說話一點禮貌都沒有,用手指人,瞪眼看人,說話不帶敬稱,對稚魚沒大沒小,還說稚魚只是一個傭人的孩子……

    真是氣死她了。

    池露給不出一點好臉色,這會也是一個勁冷嘲熱諷。

    “池露。”

    江稚魚警告了一聲,池露癟癟嘴,哼了一下,但也沒再說了。

    江硯錫這下明白過來自己的話很是不妥。

    他對江稚魚帶有先入爲主的偏見,一直還覺得她是那個總愛欺負晴媛的心機深沉的女孩,對她印象並不好。

    但不知道爲什麼,每次一見到她,他又忍不住和她說話,她要是不理他,他就會很生氣。

    剛剛在下面看到她的時候,不可否認,他很高興,非常高興。

    就像被人欺負了見到了信任的朋友家人一樣,她沒有不理他,反而叫住他,問他怎麼了,他就委屈難受的想哭,也沒忍住就那麼哭了。

    她叫自己,他明明心裏默唸着要小心這個心機深沉的女孩,但嘴上和身體上還是莫名跟着她走了。

    江硯錫臉色露出抱歉的神情,撓撓頭,有些沒臉看江稚魚,“我說話不好聽,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好奇…我就是……就是……呃…對,對不起。”

    江稚魚臉上沒什麼表情,顯然,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這讓江硯錫心裏更不是滋味,好像被忽略了一樣。

    “你,你叫我上來幹什麼?”他順從坐下,不知道該幹什麼,就開始沒話找話。

    “你剛剛和那些人視頻,我都聽到了。”江稚魚撐着下巴,彷彿並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讓人難堪的話。

    江硯錫臉色瞬間漲得通紅,猛地低着頭,羞於看她。

    所以他那麼狼狽的一面,都被看到了。

    那些人醜惡貪婪的嘴臉,他強撐卻維持不住的面子,都被她看到了。

    呵呵。

    誰能想到,他們嘴裏接觸不到的千魚集團老闆,他江硯錫還真的認識呢。

    但這個認識,江硯錫情願沒有。

    那種心頭涌起的尷尬和被撞破的感覺,就像自己吹牛和某個大佬認識,但沒想到人家都聽到了,而更尷尬的在於,這個大佬他真的認識,還是他眼中最瞧不上最不在意的那種人。

    江硯錫此時的心情已經不能用複雜來形容了。

    只能說,五味雜陳。

    他捂着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再也不要出來。

    但不行,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也處理不了任何尷尬。

    “說話不看對方可不禮貌噢。”

    江稚魚淡淡道。

    江硯錫身子一僵,慢吞吞的擡起頭,眼神卻依舊閃躲,根本沒辦法靜靜落在江稚魚身上。

    太心虛,太尷尬了。

    “這麼怕我?”江稚魚挑眉。

    江硯錫嘴巴動了動,還是不知道說什麼,乾巴巴道:“你,你叫我上來是……”

    “放心,不是來找你麻煩的。”

    江稚魚淡淡道:“突然想到一個好玩的事情……”

    江硯錫抿脣,等着她的後續。

    “這件事,如果有你的參與,一定更好玩了。”江稚魚盯着他,勾脣道。

    江硯錫後背一涼,“你,你要幹嘛?”

    “以後你就知道了。”江稚魚懶懶的看着他上下打量,“現在嘛,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做……”

    江硯錫嘴巴蠕動了半天,莫名有些不好的預感,“我,我能拒……”

    “你現在,還有地方去嗎?”江稚魚撐着下巴突然道。

    江硯錫一愣,就聽到她好聽的聲音說着毫無人情的話,“你和你哥吵架了,你說,誰稀罕江家誰去,你把卡扔下,離家出走,放狠話說自己再也不回去了。”

    “那麼,我們江四少爺,昨天離開了以後去了哪呢。”

    “噢,想起來了。”

    “在我千魚集團大門口蹲着。”

    “沒錢買營養液,沒錢喫飯,找不到住的地方,連衣服都沒換過,晚上餓極了還想去我果園裏偷點果子,結果差點被發現,狼狽的跑了回來,縮在我們集團公司樓下的遮雨棚裏,早上凍得打了好幾個噴嚏,委屈的掉了好多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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