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淮,婚禮準備的怎麼樣了?媛媛還好嗎?司家人沒有欺負她吧?”
通訊的另一頭,是一個眉眼柔和的女人,她身穿着防護服,只摘了頭上的頭盔,兩鬢髮絲微溼,神情有些疲憊,說話的語氣非常輕柔,看着光屏上二兒子的投影,關心問道。
“婚禮準備的差不多了,沒人欺負她。”
江硯淮隨口回答了一句,就轉移了話題,看着女人疲憊的模樣,眼裏露出無奈和擔心。
“媽,你別累着自己,您和我爸研究那個項目都十幾年了,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女人柔如流水的眸子只是笑,顯然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她自然知道這個項目不好做,都研究十幾年了,說着急也不着急,只是他們不急,有些人卻着急,聯盟和帝國同時派了人來,催促他們加快進程,如果半個月內不給出成果,就要就此中止項目。
這個項目雖說是與聯盟和帝國的合作,但他們江家在上面投入的人力物力早已沒辦法計算,這個項目做出來,星際生育問題也許也能找到突破口,怎麼能就這麼捨棄,更別說已經有了眉目,更不能半途放棄。
所以這段時間她和路銘都是睜眼閉眼在實驗室裏。
之前聽硯淮說媛媛鬧着要結婚,他們急匆匆趕回去一趟,瞭解了來龍去脈後又氣又自責。
氣她怎麼能陷害無辜的人,那個小魚她記憶中有過一次印象,是個不錯的孩子。
那年媛媛過生日,她和路銘回去了一趟,只是生日宴小孩子多,她不想打擾玩得開心的小女兒,又覺得主宅吵鬧,於是去了後花園裏散步,走到偏僻處,聽到一陣細細小小又奶聲奶氣的讀書聲。
她真的很瘦,即便那樣垂着頭,都看不出嬰兒肥,有些瘦脫相的臉上看不到二兩肉,被她驚到後那雙圓溜溜的眼睛倒是很大很漂亮。
她心中莫名有些憐愛,剛想說什麼,小丫頭被她嚇到瞪圓的眼睛慌忙收回,低頭抱着書就跑了,小身子鑽進草叢裏。
她常年不在家,對後花園不熟悉,追了兩個道就看不到那個小身影了,心中有着難以言說的可惜,不知道爲什麼,那孩子看着就讓人想接近。
念及那小孩瘦瘦小小的樣子,她最終還是沒忍住讓人去打聽,莊園裏傭人多,很多都帶着家屬,小孩子也不少,打聽了好幾天才知道是江姨的女兒,聽說小小年紀特別聽話努力,拿了不少獎,她更有心想認識認識。
可沒想到,剛準備好見面禮,這邊項目突然說有問題,她只好匆忙離開,離開前她囑咐媛媛跟她多接觸接觸,還給江姨升了職,想着這樣那丫頭日子就能好過一點,小小年紀可憐的,都瘦成什麼樣了。
後來爲了這個項目,她好幾年沒回家,等回去也都是急匆匆的,慢慢也漸漸忘記了那件事。
直到從江硯淮這聽到事情的來龍去脈,封存的記憶才又涌上來,想到那個認真可愛的小姑娘,她難以理解晴媛怎麼會那樣對她,頓時氣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