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深眉頭緊皺,看了她幾秒,移開視線,一副眼不見爲淨的樣子。

    江硯霖倒是沒有江硯深那般,但說對這個妹妹有多好,也談不上,該送禮物送禮物,該照顧照顧,畢竟是他唯一的妹妹,但要說發自內心的寵愛,他似乎也沒有,忙起來的時候,甚至都忘記自己還有個妹妹。

    見她祈求,江硯霖微微蹙眉,想說什麼,最後動了動嘴,還是沒說。

    於溪常年見不到女兒,還記着上次因爲幾句話惹惱了她不辭而別,如今看她哭,也只能按耐下拒絕的話,握住江路銘的胳膊,“算了,既然他要解釋,那我們就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談,站在這裏讓人圍觀也不是個事。”

    江路銘臉上依舊冷沉,但對夫人的話還是乖乖聽了,衝着司恆遇哼了一聲,“帶路。”

    司恆遇面色不卑不亢,伸出手,“請。”

    三樓的包廂。

    “秦璟上將,我已經說了,這些人任你處置,秦璟上將難道還有窺探別人家隱私的癖好,我們現在要談論兩傢俬事,您跟進來,是不是不合適?”

    司恆遇冷着臉堵在門口,門外站着的,赫然是秦璟。

    江硯深轉身,目光沉沉落在司恆遇身上,眯眼,“這是我的客人。”

    司恆遇眉頭一緊。

    江硯深和秦璟不是傳言不和嗎?怎麼還客人?

    秦璟眼神都沒給他一個,手輕輕擡起,並不碰他,卻有凌厲的風逼他後退,嗓音慵懶而不屑,“擋路了。”

    司恆遇握了握拳頭,轉身跟着進去。

    “伯父伯母,我的確喜歡過小魚,但我們並沒有不正當關係,也從未交往過,她從荒蕪星迴來後,我也只見過她一次。”

    “後來聽說她從荒蕪星迴來後和江姨鬧掰了,又從江家莊園搬了出去,我擔心她一個人生活不下去,就派了人去保護她。”

    司恆遇眉眼微低,不復之前的高冷,“屈尊降貴”地解釋着,說話時又看了眼被於溪拉着的“江晴媛”,似乎在向她解釋,生怕她誤會。

    葉語第一次看到司恆遇這樣的表情,他對她是溫柔的,但那種溫柔總帶着一種說不清的疏離感,後來她才知道,因爲她是替身。

    他在其他人面前是高傲冷漠的,畢竟他是司家唯一的繼承人,聯盟長老的親兒子,帝國王后的親弟弟,身份尊貴。

    她仰望他。

    愛慕他。

    她一直以爲他會是高高在上的,誰知道,他在江家面前,竟然也要低頭。

    如果今天聯盟和帝國沒有被裁決,司家沒有被牽扯,他也許依舊是對什麼都不屑一顧的,但如今,他低頭了。

    高高在上的人,低下了頭顱,在她一個替身面前。

    即使用的是別人的身份,葉語這一刻心中也達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滋味,這一刻,她無比羨慕江晴媛,即使司恆遇不愛她,但她有令人仰望的家世。

    如今,這個家世是她的了。

    葉語坐下沙發上,緊緊掐着手心,看着站在衆人面前如被審判的罪人一般低頭的人,眼神晦暗變換,忽然對跟着他回江家沒有那麼迫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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