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戚們散的差不多,唐元元他們這些做席的後廚人員被劉家留下來用過飯後,就陸續告辭了。

    等她身影消失後,劉青山媳婦悄悄‘嘁’一聲:“真臊性!甚好的娃娃親都守不住,誰家的女娃像男子一樣掙臉面錢啊,不要臉!活該被退婚!”

    這話一出,在場的劉家人只有劉老太太黑着臉。

    重重哼一嗓子,嚴厲道:“在背後嚼一個小女娃的舌根,你越活越回去了?!”

    老太太人雖老,掌家的威嚴還在,被她呵斥,其餘人也各自忙活去了。

    經此一事,唐家四娘子做席面獨有一套的名聲在村裏逐漸傳開了,只是她被馮童生退婚的事情村裏傳的七七八八,說什麼的都有,都認爲是四娘子做了什麼,讓馮童生一介弱勢書生憤而退婚。

    也有少數看人極準,“馮氏就是眼皮淺,四娘子是咱們村出名的俏姑娘,誰見不說一聲俊。”

    “又有這手藝,喫白。面的日子還不是早晚的事,馮家他們啊,遲早後悔。”

    “就是!馮家小子考中個童生就這麼對她,我看這家人品性不咋地。”

    “人。大名鼎鼎的顧先生考了秀才,都沒見他這樣到處顯擺的。”

    “哎呀呀,顧先生人真的太好了!上次我見着他從後山坡下來,向他問好,他還給我點頭了!”

    作爲風言風語的對象,唐元元對這些絲毫不知,與嫂子倆人說說笑笑地往家走。

    走了一會兒,她看見土路邊的石墩上坐着一個老婦人。

    那老婦人身穿襦裙佩緞面披帛,明顯不是牛家村的村民,想必是哪戶富庶的主婦。

    “四水,你看那夫人,是不是暈倒了?我們要不要上前查看一下?”王豆花也看見了,想讓唐元元拿主意。

    “看這身穿着,想必身邊跟着下人,不過這會倒是沒看見呢。”

    唐元元觀察周圍,沒見到隨從。

    躊躇一會,她還是決定走上前管一管。

    “這位夫人,你還好嗎?”

    宴文珺正捂着心口極力忍耐疼痛,倏然耳邊傳來一道聲音,她艱難地擡頭,見是兩個小姑娘。

    張張嘴想說話,發現疼的半個字都說不出,只餘呼哧呼哧的氣聲。

    唐元元見她如此模樣,連忙蹲下扶着人,“夫人別動,先緩緩氣再說。”

    “對,我給你順氣!”王豆花走到另一邊,手拍着她的後背。

    好容易緩過來,宴文珺滿面笑意,抓着倆人的手說:“今日多謝二位相助,沒有你們,老身今日可就難了。”

    “爲何不見隨從呢?”

    一聽這話,宴文珺發現她倆是把她當做豪紳高門了,微微笑道:“外子就是個教書的講郎,可不敢將養僕人。”

    王豆花沒念過書,這些煞有涵養的話她聽得似懂非懂。

    唐元元聽着她的話,明白了意思,順着她的話問道:“那你一人怕是回不了家,我們送你回去吧?”

    原本不想給人添麻煩,但宴文珺站起身的瞬間,心口疼的就發暈,她只得讓人陪同她回家。

    家遠在縣城,王豆花還有孕在身,唐元元只好先讓王豆花回去,自己一個人送宴文珺。

    她們是直接來的學堂後門,宴文珺把她領進去看茶。

    她就發現院子的水蓮荷花缸邊站着一個頗有些眼熟的身影,是那個上次拉住她的俏男人!

    那人也瞧見她了,擡步往屋裏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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