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首輔嬌娘:我在古代農村燒大席 >第98章 人怕出名豬怕壯
    看望過唐父母兩人後,她從濟世堂出來沒走幾步,就遠遠地瞧見汪子安有些黯然神傷地站在對面,她覺着有些不對,走近後細瞧,他眼中竟然有些溼潤。

    唐元元覺着該是與那位嬌娘子有關,也不好過多地探究,只關心地問他:“汪管事,你還好嗎?”

    恍惚間,汪子安一時半刻沒反應過來有人在旁邊,沉浸在自己世界裏,唐元元只好站在一邊耐心等他。

    過了一會,他才悵然地發現身邊站着自家掌櫃,隨即慚愧跟她說了聲抱歉。

    “那位…是你娘子嗎?”唐元元斟酌着用詞,生怕傷了人脆弱的小心靈。

    聽了這話,汪子安卻淒涼地搖頭,“如何能成爲娘子呢,若是真的,怕是我做夢都會笑醒…”

    “那…”

    唐元元后悔問這話,剛想說些什麼轉移話題,就聽汪子安主動提及。

    “她是清風樓寧掌櫃的二女兒,名叫寧寧,我沒有被你招來之前,清風樓是我作爲纖人效力的最後一家。”

    三年時光,不但磨礪了他纖人的專業本領,也與寧寧兩人互生情愫,隨着時間推移,兩人感情日漸加深,就在汪子安準備向寧掌櫃提親時,卻得知寧寧被許配給了元石縣的鏡水客棧王紹祺。

    鏡水客棧是整個元石縣境內最大最有名的客棧,經營範圍涵蓋甚廣,不是一般小門小戶可比的,寧掌櫃作爲商人當然上趕着巴結,早在一次合作中,王紹祺便相中了寧寧,他家中已有六房姨娘,若是寧寧嫁過去,便是第七房。

    知道此事後,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寧掌櫃做主,將寧寧嫁給他,甚至拿出全部身家迎娶,而寧掌櫃也同意兩人的婚事了,用岳丈的身份邀請汪子安喝酒,幾杯下肚再醒來,寧寧已經變作他人未嫁娘,這時候他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而寧寧歡歡喜喜地蓋着紅蓋頭還等着他來娶親,可是掀開蓋頭的人居然是王紹祺,她嚇壞了,當場便哭着要去找汪子安,卻被爹孃用繩子捆在閨房以死相逼爲要挾,兩人不得相見。

    汪子安想要報官鬧大,但是爲了寧寧的名聲,他也是真心愛重她,不忍心看到她受任何傷害,只得嚥下這口氣,但是清風樓再待下去也無甚意思,只好一氣之下辭了纖人身份。

    正在人生最低谷之際,竟然被唐元元撿個正着,正好他對什麼事也感到心如死灰,去到哪裏都無所謂,便給她做了纖人。

    正常來說,唐元元三百文是招不到辦事效率這麼高的管事,但汪子安這個時候已經不在乎錢了,無所謂多少,只是猶如行屍走肉般活着而已。

    原來他背後還有這一段不爲人道的悲情,就說第一次見面時,給人感覺不同,原是問題出在這裏。

    唐元元半天說不出話,對於他的境遇充滿同情,她也很憐惜汪子安與寧寧兩人的感情,有情/人分隔兩端卻無法相守,這對當事人來說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

    寧掌櫃的做法無非就是謀求最大利益,爲了錢財不顧女兒幸福的惡毒父親而已,但是寧寧的娘也跟着起鬨,唐元元不禁下意識搖頭,這爹孃當的簡直了…

    他們汪管事有什麼不好,剛滿二十二歲,八尺男兒,長得眉清目秀,爲人正直,做事還公私分明,經歷如此慘事做起活來還能效率極高地妥善完成,若稍加培養,潛力無限啊。

    唯有一點,勢力沒有王紹祺大而已,也正是這一點,寧掌櫃寧可把女兒嫁過去做妾,也瞧不上他。

    “難道你們就要這樣分開了嗎?”唐元元也知道這種事不好勸,只是不忍心這對就這樣被拆散,充滿遺憾。

    汪子安看她一眼,淡淡道:“我曾經提議接她出來遠走高飛,走到一個誰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但是寧家家教甚嚴,寧寧本身做不出這種有違孝道的逆天之舉,都被她本人擋了回來,這便是最讓人絕望的地方。”

    孝道?唐元元冷笑兩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氣氛有些沉悶,兩人都不在說話,默默走在路上,一個正準備去攤位上查看一番,一個要準備回去擬定夥計培訓的流程。

    正要分開之際,幾個人圍上來。

    唐元元本能地覺得來者不善,當即有些冷臉,而汪子安比她更敏/感,第一時間走前半步,半個身子護住了她。

    “做什麼?”他冷冷地問來人。

    總共六個男人,酒樓裝扮,爲首的穿着粗布長袍,倒像是個管事的。

    “唐四娘子是嗎,我們是荷田酒樓的,我們掌櫃的有要事請你過去相商。”

    那領頭的鼻子翹天上去,一副趾高氣昂地語氣,根本不是請人,而是鄙視般的傳達指令。

    “荷田酒樓?”汪子安皺着眉衝她耳語幾句:“荷田酒樓與清風樓一樣,不過主打各式養生湯類作爲招牌,掌櫃的姓何,五十多歲性子聒噪愛嚷嚷,重小利無大義。”

    僅僅只是瞬間,他便把有用的信息悉數告知唐元元,讓她有了底。

    唐元元給他個眼色表示心裏有數,轉頭跟這夥人說:“你們何掌櫃既然要請人,何不端出點誠意來,怎麼,當我好說話啊,你算個什麼東西,讓他親自過來…”

    她面容淡淡,眸中神色卻鋒利如刀,帶着氣勢洶洶地壓迫性。

    對面的一羣人吃了癟,領頭的滿眼晦氣地狠狠盯了汪子安一眼,轉身走了。

    唐元元對這件事不放在心上,剛要準備與汪子安分開出城,身後傳來一聲聲的呼喊。

    她轉身一看,就見方纔那羣人復又返回,走在最前頭的是個胖老頭,氣喘吁吁地。

    想必這就是汪子安所說的荷田酒樓何掌櫃了,兩人對視一眼,皆明瞭來者不善。

    “哎呀呀唐四娘子安好啊,最近聲名鵲起,讓我等着實汗顏吶!”他上來便笑嘻嘻地拉近乎。

    “何掌櫃,有事直說。”

    見她不喫這套,何掌櫃嗆得微微變臉,隨即又是笑嘻嘻道:“我的荷田酒樓以湯爲招牌,主打的就是讓食客們感到賓至如歸,我聽說唐四娘子的牛脊湯在縣城那是一絕,怎麼樣,有興趣高價出手嗎?”

    唐元元暗自冷笑,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啊,早在她準備用牛脊湯餬口的時候,就想到有這麼一天。

    “何掌櫃高擡我了,你便是連我一聲唐掌櫃的都不願意改口,何苦要來演戲呢?”

    少瞧不起人了,演戲誰不會,她也學着笑眯眯地回懟,“你明明帶着人要來搶,還要多嘴一句買,我可佩服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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