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呃~”薛師爺不知該如何罵,剛張嘴一口濁氣直入喉嚨,薰得他直接乾嘔了起來。
“哈哈哈~”
“呵呵~”
陰九娘忍不住大笑着,鄭縣令比較委婉但還是輕笑出了聲。
“薛師爺,這您可不能怪我,大家都是喫五穀雜糧的,放屁這事我也控制不住啊!”嚴二尷尬的解釋道。
“趕緊爬,趕緊爬!”薛師爺好不容易緩過氣來,也不再接話直接讓他往前爬,怕他等會又忍不住再放一個,自己這頭也不想要了。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他們總算是爬出來,外面是一片雜草叢生的荒地,不遠處果然有一些廢棄的宅院。
“鄭大人。”嚴一見他們來了趕緊抱着公雞走了過來。
“可有什麼異常?”
“暫時沒有,不過我發現那邊有人走過的痕跡,雜草上還有血跡。”嚴一指了指不遠處的草叢說道。
隨後幾人便走了過去。
這是一條最近才被踩出來的小道,而且還有拖拽的痕跡,加上血跡,這就不難想象了,這肯定是兇手拖拽屍體行走過的。
陰九娘耐不住性子,跟着血跡就往前走去。
“小娘子,莫要着急,待海生他們來了我們再一同去。”鄭縣令快步上前拉住了她的衣袖。
“嗯,看我一着急就走過了。”陰九娘趕緊停下腳步,歉意的說道。
“無礙!小娘子現在難不難受?”鄭縣令見她臉色有些潮紅,便想起她現在還帶着病。
“還好。”不提還好,一提她才反應過來自己這不穩定的情緒估計就是發燒引起的,只想快些弄清楚案子然後回去躺牀上睡大覺去。
“你坐下歇歇。”鄭縣令還是有些擔憂,趕緊拉住她坐在了一旁的石頭上,隨後轉頭吩咐嚴一嚴二去接應劉海生他們。
“鄭大人,你把他們都派走了,要是那兇手來了,我們仨~”薛師爺眼見嚴一嚴二要走遠了,趕緊提醒道。
“無妨,料想他也不敢大白天的出來行兇。”
“嗯,這兇手只對書生下手,想來他也不是練家子的。”陰九娘分析道。
“小娘子剛剛查驗屍體可有什麼新的發現?”
鄭縣令這會纔想起問她驗屍的結果。
“大致和昨日的差不多,只是這具要新鮮些,他應該是昨晚遇害的,而且兇手拋屍也比前一日的急切些。”
“爲何這樣說?”鄭縣令好奇的盯着陰九孃的眼睛問。
薛師爺也聽得起勁,順勢坐在了一旁的雜草上。
“屍體的背部有少量的屍斑,而昨日的那具屍斑基本都在背部,說明昨日的死後平躺在地面久一些,而今日的則要短暫些,且傷口的浸泡程度也不一同。”
“哦~原來如此,那小娘子可知兇手爲何要砍下死者的頭顱?”
“不在乎兩種:一是他不想讓人那麼快知道死者是誰,另一種就是他喜歡蒐集人頭!”
“蒐集人頭?”薛師爺臉都快揪成一堆了。
“對呀,就像有人喜歡蒐集古玩字畫一般,兇手也可能喜歡蒐集人頭。”
“小娘子是遇見過這樣的兇手?”鄭大人疑惑的問道。
“蒐集人頭的沒有遇見過,蒐集死者頭髮耳朵的遇見過。”
她想到前世遇見的那個bt殺手,他喜歡將年輕漂亮的女孩騙回自己的家中殘忍殺害隨後割下她們的頭髮和耳朵保存起來日日觀賞。
這小娘子還辦理過什麼案子?
“小娘子,怕麼?”鄭縣令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他不敢想象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娘竟遇見過這等殘忍的案件,繞是聽着都覺得脊背發涼,她這個親臨現場的人怎麼受得了?
“說實話,怕的!去搜集證據的時候我整個人都被震驚了,當時我也才入行,很多東西都是書上看過,像這種真實出現在眼前的東西它終究更駭人。
我還記得那天過後我連續好幾個月沒有睡過好覺了,滅了燈就感覺自己身處那個房間,看着兇手手起刀落一遍又一遍的割下我的耳朵,剪掉我的頭髮,然後將我大卸八塊胡亂的扔在外面~”
說完她深吸一口氣,她以爲自己已經忘記了前世的事了,但這會子想起來依舊恍若昨日。
“小娘子,你還是閉嘴吧!我這老骨頭可不經嚇!”薛師爺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可不敢再聽下去。
鄭縣令的眼睛則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心想:“竟不知小娘子遇見過這樣的案子,也不知她師父是對她好還是殘忍!”
“鄭大人在想什麼?”陰九娘見鄭大人出神的看着自己,便歪着頭看着他。
“我在想,小娘子當時怎麼熬過來的?”
“就硬熬唄!呵呵”陰九娘乾笑了兩聲。
她也忘了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只記得後來再遇上就不在做噩夢了。
“鄭大人。”
就在三人各懷心思的不知該說什麼的時候,嚴一帶着衆人悄無聲息的走了過來。
“嗯,都到齊了嗎?”
“齊了。”劉海生上前一步回道。
“那就好,等會我們就跟着這條道走,你留兩個人在這兒放哨,其餘的都一起。”
“諾。”劉海生答應着就回身指了兩人留下。
“走吧!”
鄭縣令見他安排妥當擡腳走在了前面,劉海生快步跟了上去,其餘的人跟在他們的後面。
他們走得很慢,陰九娘一邊走一邊觀察地上的血跡,發現血液的乾枯程度分爲兩種,想來就是從昨日和今日屍體滴落下來的。
越靠近荒宅衆人越是謹慎,生怕動靜大了,驚擾到了兇手。
他們繞道荒宅的背面處,鄭縣令舉了下手示意大家停下來。
“你們分散開,將着荒宅都圍上了,海生你先進去看看情況,若有危險就速速撤回。”
“諾。”他們小聲的打着便分散開來,劉海生也小心翼翼的往荒宅裏面去。
不多時他便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
“裏面有一個穿着書院衣裳的書生在睡覺。”
“睡覺?”鄭縣令詫異的看着他,這荒山野嶺的。
“嗯,此人有些異與常人。”
“何以見得?”
“他雖穿着書院的衣裳,但蓬頭垢面衣衫不整,渾身還散發着陣陣惡臭!屋裏也有很濃烈的血腥味,我還未來得及查看。”
“既然只有一個人,那你帶人先去控制,然後我們再進去。”
“諾。”
劉海生帶着嚴一嚴二快速的進入荒宅,不多便聽到他從裏面喊道“可以了。”
鄭縣令這才帶着陰九娘和薛師爺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