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我們還是出去拿了工具再來開吧!”鄭縣令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也好。”
經他這一提醒,陰九娘也覺得自己的舉動不妥趕緊收回了手。
“裏面不會是……”她看着鄭縣令的眼睛後面的話硬生生的沒有說出來。
“待會就知道了。”鄭縣令雖然也沒說什麼但他那陰沉得快滴出墨來的臉也彷彿和陰九娘猜測一樣。
木箱裏很可能就是許蘭的屍體。
兩人快速的來到馬車,陰九娘上車拿自己的工具箱,鄭縣令則交代李言讓他去叫劉海生過來,順便把薛師爺和張落白一起接過來。
這頭陰九娘剛下馬車,李言便甩了鞭子駕車走了。
“我們走吧!”鄭縣令順手拿過她手裏的工具箱就往裏面去。
陰九娘也小跑着跟上。
“鄭大人,你相信許蘭克親這種說法嗎?”
“不信,我相信人性本惡!”鄭縣令陰沉着臉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也信,那鄭縣令相信輪迴轉世嗎?”
不知怎的她此刻迫切的想要知道鄭縣令對此事的看法,她好想找人問問自己到底爲什麼會穿越過來,她在現實世界裏又是否還活着,自己的肉身是否也被別人操控着?
“小娘子,爲何有此一問?”鄭縣令疑惑的看向她,不知爲何他總感覺今日的小娘子有很多話要講。
“沒,就突然想到就問問。”陰九娘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放棄了。
有沒有鬼魂她是最清楚不過的,但自己穿越這件事她是怎麼都想不明白。
“鬼魂這事,你信他便有,你不信他便沒有。”
“嗯。”
話音剛落他們就停在了剛剛站的位置,陰九娘拿過鄭縣令手裏的工具箱同時道了聲謝,便快速的打開拿出裏面的手套和口罩戴起來。
“給,你也帶一個吧!”陰九娘拿了一個口罩遞給鄭縣令,後者也不客氣,伸手接過就戴上了。
“我去開,你退後些。”
“要不還是我來?”鄭縣令遲疑道。
“不用,料想也不會有什麼厲害的東西,頂多恐怖噁心些。”陰九娘勸慰的看了看他。
鄭縣令這才退後了幾步,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這邊。
說實話此時的陰九娘心裏也是沒底的,這麼懷疑的符文加潑滿血的木箱她還是頭一次見。
可事已至此她只得硬着頭皮上了。
她走過去蹲下身來,仔細打量了一下,見木箱除了符咒以外沒有其他捆綁之物更沒有鑰匙,於是她便伸出右手撕掉符紙,然後猛的一用力。
“哐”的一聲,木箱就打開了,一股惡臭撲面而來,繞是戴着口罩她也忍不住噁心了一陣,後邊的鄭縣令也被着味道薰得難受得緊。
“我們剛剛是不是該拿出去再打開啊?”陰九娘有些後悔的說道。
“我想是的。”鄭縣令也有些懊惱,怎麼剛纔沒想起這茬呢?
後悔歸後悔,這會子已經打開了就得繼續查驗。
只見木箱裏放着一塊紅布包着東西,方方正正的看不出是什麼來,紅布已經被血水染成了暗紅色,那惡臭就是從紅布里散發出來的。
陰九娘從工具箱裏拿出一塊白布平鋪在地上,隨後纔將紅木箱子裏的東西拿出來。
“臥槽!”
當看清裏面的東西時,她忍不住爆了粗口。
裏面竟然是一個心臟,還被人跺得稀爛,只是下面還有一層膜連着不然就直接是一攤爛肉泥了。
“這是?”鄭縣令聽到陰九孃的喝罵快步上前蹲下來查看。
“心臟!想來這些血也是這心臟主人的了。”陰九娘痛心的說道。
這是有什麼深仇大恨才能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來。
“……”
鄭縣令緊抿着嘴沒有說話,眉頭也皺得跟個麻花辮似的。
“多半就是許蘭了,只是不知其他部位在哪裏?有沒有分解掉。”
過了良久陰九娘才悠悠的說道。
她是不願意相信許寡婦會惡毒道殘害自己的女兒的,但眼前的事又不得不讓人懷疑。
“鄭大人,呃~”
劉海生下來地窖便朝這邊大喊了一聲,一股子濁氣直接鑽進了他的肺裏,他噁心得直接扶在土壁上乾嘔了起來。
“你趕緊出去換換氣再進來,張落白來了嗎?來了就直接讓他下來。”陰九娘好心的提醒道。
“嗯。”劉海生含糊的應着就快步出去了。
“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他頓時覺得肺裏的那股惡臭消失了大半。
“老大,你這是怎麼了?”
“是不是下面又有腐屍了?”
嚴一嚴二見他剛下去就狼狽的上來,趕緊湊過來幸災樂禍的問道。
“要不你們自己下去看看?”劉海生沒好氣的瞥了他們一眼。
“不了,不了,呵呵!”
“我到周邊看看。”
“我也去,嚴一等等我。”
說着兩個人就快步跑遠了,頭都不帶回的。
劉海生在原又用力的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這才走到張落白和李言所在的地方說道。
“落白,你師父叫你進去。”
“哦,我這就去。”
張落白趕緊提着自己的工具箱往地窖去。
“戴好口罩,下面~的味不怎麼好聞。”劉海生有些委婉的說道。
剛剛那味他現在都還沒有徹底清除掉,轉頭就又幹嘔起來。
站在地窖口的張落白哎呀咧嘴的看着他痛苦的模樣,都有些不敢下去了。
最後咬咬牙憋住氣還是快步下去,可別讓師父對自己失望!
繞是有了心裏準備,他還是被地窖裏的惡臭薰得不行,往臉上套了好幾個口罩纔算好一些,就是有些呼吸不暢。
“師父,呀!這是什麼東西?”
他剛叫了一聲陰九娘就看見地上的那團肉糜,忍不住尖叫起來。
“小聲點,耳朵都聾了。”
本來這個地窖空間就小,聲音稍微大一些就有回聲,這傻徒弟倒好還用吼的,耳蝸都震癢癢了。
“師父,這什麼呀?”他蹲下身來小聲問。
“你覺得呢?”陰九娘不回反問。
“看不出來樣子,不過有點像什麼內臟吧!畢竟沒有肌肉纖維。”張落白定眼仔細看着。
“肌肉纖維?”鄭縣令被他這話弄得有些懵,他可從沒聽過這東西。
“對呀!師父給我看的寫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