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仵作陰九娘 >第115章 同樣是當孃的
    “朱老闆,不知平日裏你有沒有聽到許寡婦打罵許蘭的聲音?”鄭縣令笑着像聊家常一般的問道。

    “偶爾有吧!到我帶一個閨女還得忙香油鋪的事哪有什麼閒心關注這個啊!”朱四美美的喝了一口茶。

    心裏想着“這鄭大人也不是傳言中的那般神嘛?看我怎麼將這殺人的罪名糊弄過去,大不了就全數推給許寡婦咯!她平時是如何對待許蘭的,周邊人可都是知道的,就算說是她殺的也不會有人質疑。”如此想着他臉上的笑更得意了。

    “哦~可我聽謝老闆說,你們兩家平時好得就跟一家人似的。”

    “哪那能呢!不過是見她一個婦道人家年紀輕輕的守了寡又帶着孩子不容易,所以便多幫村了些。

    大人可別聽信讒言啊!”

    “哦~剛剛你不是還說自己每日已經很忙沒空注意隔壁醬油鋪的事,這會兒又見她不容易幫襯,朱老闆,這你就沒說實話了。”鄭縣令依舊微笑着,可朱四看着這笑卻忍不住冒起了冷汗來。

    “大人,你可別誤會,我這人就是心善平時見不得別人受苦受難的,許寡婦自從她丈夫死後就一直不待見許蘭,這會子她失蹤了,許寡婦這個當孃的肯定最有嫌疑了。”

    朱四眼見自己的謊言被戳穿了趕緊跪倒在地,一臉誠惶誠恐的說道。

    “哦~爲何有此一說?”

    鄭縣令要的就是他們狗咬狗,只要朱四願意說他就有法子讓許寡婦開口。

    “我們都知道許寡婦一直堅信他丈夫就是被女兒許蘭給剋死的,這些年稍有不順心就打罵她,去年冬天下雪的時候,我半夜起夜還看到許寡婦讓她在院子裏罰跪。

    還有一次我去他們家借火摺子就見着許寡婦用燒紅的洛鐵燙許蘭的手臂和後背,許蘭痛得只在地上打滾。”朱四說得真切,眼裏還含着淚。

    要不是謝懷提前告知了事實,鄭縣令怕也是相信這朱四的話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鄭縣令驚訝的問道。

    “小人說的都是真的,若有一句假話便天打雷劈。”

    說着他就舉起右手作發誓狀。

    “既然你提供了這麼多線索,不如就在衙門裏小住幾日,待我查清真相定給你一個大大的獎賞,如何?”鄭縣令盛情的說道。

    “可~可小人家中還有一小女兒要照顧,還有香油鋪子……”

    “這些我都幫你安排妥當。”鄭縣令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隨後擡頭看着劉海生道。

    “海生,你安排一個人去香油鋪守着並照看好煮家幼女。”

    “諾。”

    劉海生拱手出去了,但找誰去他就犯了難,自己又沒個女眷什麼的,唯一的娘現在也年歲已高不好打擾,不如問問小娘子去。

    如此想着他便快速來到驗屍房,簡單告知陰九娘事情經過。

    陰九娘思考都不帶的直接就說:“你去拾味館找李婆子吧!就說我讓她去的,回來你記得讓讓鄭縣令給銀子。”

    劉海生先是一喜後又做了難,張了張嘴想要問“如果鄭縣令不給呢?”

    管他的就憑鄭縣令和小娘子的關係也不會因爲這點銀子難不愉快的。

    如此想着他便什麼都沒說直接走了。

    “師父,你讓鄭縣令給錢,他會給嗎?”張落白小聲的問道。

    這鄭縣令也不像是一個大方的主啊!師父怎麼還先讓李婆子去了,後再要錢啊!那他要不給我們不就虧了嗎?

    “不怕,我有的是法子,你趕緊去買一生好一點的衣裳回來,待會我好給她換上。”

    陰九娘有些心痛的看着驗屍臺上的許蘭,現在她也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了,只希望她下次投胎投一個好人家。

    “嗯,我這邊去。”說着他便結下手套口罩跑到一旁木盆裏淨了手就出去了。

    鄭縣令這邊,朱四見推脫不了只好聽從他的安排住進了一個小院裏。

    將他送入小小院後,鄭大人就安排了五個不良人看守着,隨後他自己便去了大牢,現在他可以炸一炸着這許寡婦了,想來他們二人之間是有姦情的。

    “鄭大人!”

    大牢裏,看守的人對着鄭縣令拱了拱手。

    “嗯,許寡婦可曾說什麼?”

    “不曾,從她抓緊來開始就一直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知道了,外面守着吧。”

    “諾。”

    鄭縣令打開牢門走了進去,許寡婦像是沒看見一般依舊睜着眼睛躺在草堆上。

    “許蘭的屍體我們已經找到了,你放在地窖的那個木箱子我們也取出來了,剛剛又請了朱四來問話了。”鄭縣令攏了攏衣襬蹲下來看着她不急不慢的說着,也不管她聽沒聽進去。

    “朱四說這些年他曾多次遇見你虐打許蘭,還說你經常罵她‘怎麼不去死之類的’,而且他可以作證你曾經向一個遊方道士求得一個破除許蘭八字克親的方子。”

    許寡婦聽到這裏眉頭忍不住的動了動,鄭縣令見有戲趕緊繼續刺激她道。

    “他還說他願以性命擔保,許蘭的死肯定與你有關更與那方子有關。”

    “他真這樣說的?”

    許寡婦聽到這裏氣的嘴脣都在顫抖,朱四這王八蛋竟然出賣自己!還想讓自己定下所有的罪?

    “嗯,要不我帶他來你們當面對質?”說完鄭縣令便站起身來作勢要去找人來。

    “不用了,既然他無義就別怪我無情。”許寡婦咬牙切齒的說道,接下來她便將整個事完完整整的說了出來,期間鄭大人還讓不良人去叫薛師爺來記錄。

    事情大概就是許寡婦早已和朱四暗同渠道,現在她的丈夫已經去世多年,她想讓朱四娶自己,奈何這朱四很是忌憚許蘭可親的這個傳言。

    所以近兩年許寡婦沒事就打罵許蘭,一時也了泄憤二是嫌棄她是一個累贅,若是沒有她,許寡婦早就和朱四雙宿雙飛了。

    今年開春,許寡婦去寺廟燒香的時偶遇了一個得道高人求得一方子說是能解決她所有的煩惱,許寡婦回家看過方子後心中便釋然了,既然道家都有這般的法子,自己想要脫離苦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於是她便和朱四密謀如何將許蘭殺害並掏出心來砸碎置於木盒中封印,並澆上她自己的血做血祭!

    聽到這裏,在場的所有人都雙手緊握成拳,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許寡婦這才擡頭看向周圍,只見薛師爺和不良人們均是憤恨的盯着自己,像是要將她活剝了似的。

    “她可是你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薛師爺早已滿臉淚痕,想想自己的兒子也與許蘭一般大,他要是磕着了碰着了,自家媳婦都得心痛好幾天,同樣是當孃的,爲何着許寡婦卻是鐵石心腸!

    “所以許蘭是被你和朱四一同殺害的?”鄭縣令雙目赤紅的問道。

    “是~是……”許寡婦這才後知後覺的害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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