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兒。”唐祿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剛剛他已經將客棧的裏裏外外都搜查了一遍,愣是沒見着人了。
真是奇了壞了。
“你沒聽到什麼動靜嗎?”
“沒有啊!剛我和他喫完飯正在院子裏消食呢!就聽見他的叫喊聲了。”唐祿這會兒也不敢玩笑,認真的回着。
自己除了會些醫術和驗屍手段,其他的也算個小白,九娘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擄走了,怎麼想怎麼不得勁。
“李言,趕緊去同濟堂見劉海生帶幾個不良人回來找人。”
“諾!”
鄭縣令雖然心裏焦急得不行,但面上還是裝得很平靜,這個時候不能慌!
——
山林深處一座豪華別院裏。
陰九娘被五花大綁的扔在了一處廂房裏,直至深夜她才被一陣震耳欲聾的慘叫聲驚醒。
“啊~”
“嗚嗚……”
……
不多時慘叫聲和哭喊聲連成一片,陰九娘睜眼扭動了幾下,手臂和大腿處傳來的酥麻感讓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待難受的感覺退卻過後,她這才認真打量着身處的環境。
這間廂房不大,只有一張牀和一個梳妝檯,中間還擺着一張八仙桌。
牀上的被褥很柔軟,但她被人彎曲着捆綁此刻只感覺全身的骨頭都錯位了般。
就在她忍着痠痛思考着如何逃離的時候,廂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下一秒兩個長相兇狠的不良人快步走了進來。
還不等陰九娘開口,他們便擡貨物一般將她擡了起來快速的往外走去。
一路上陰九娘努力保持鎮定,不多時她便被擡進了一個很大的院子。
正屋的門大開着,不良人擡着她徑直走了進去。
“啪嗒”一聲,他們將人直接扔在了地上,隨後便出去了,門隨即也被關上。
“呃~”陰九娘忍不住輕哼一聲,左手臂估計骨折了。
“讓我瞧瞧女仵作的模樣?”一個似男似女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隨後便有一雙柔若無骨的手擡起她的下巴,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陰九娘看着眼前的男人,不對,是“人妖”,皺起了眉頭。
真醜!
“嘖嘖…這模樣果真俊秀,難怪能蠱惑那謫仙般的鄭業成。”他咋舌道。
一陣惡臭隨着他的說話聲直噴陰九孃的面門,薰得她差點吐了出來。
“哼!”
男人好似看出了她的不適,用力的將她甩在了地上。
竟然敢嫌棄本公公,等會有你好看的。
陰九孃的頭被重重的砸在地上,磕得她是頭暈眼花,緩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
下一秒她又被眼前的景象嚇得說不出話來。
只見那人坐在八仙桌旁,津津有味的喫着一塊帶血的肝臟。
一旁的地上赫然躺着一具開膛破肚的女屍,而屍體剛好缺失一大半肝臟。
“嘔~”陰九娘再也忍不住腸胃不適大吐特吐起來。
尼瑪!這還是人嗎?動物都不帶這樣剖屍挑選着喫的。
趁着他人進食的空檔,陰九娘認真打量起女屍來。
她頸部有一條很明顯的勒痕,勒痕腫脹發紫顯然是生前就造成的,有可能就是致命傷。
“怎麼?你很好奇她是怎麼死的?”那人尖聲尖氣的笑着看她。
陰九娘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你要不要試試?”說着他放下手裏的筷子走過來蹲下來看她。
陰九娘忍住噁心,用力的搖了搖頭。
“那我做給你看!”他笑得很是妖媚,加上嘴角滲出來的鮮紅血跡,看得陰九娘膽戰心驚。
這是她兩世爲人來第一次感覺到這種來至靈魂深處的害怕!
那人也不管陰九娘同不同意,自顧自的走到女屍旁,撿起一旁的紅色披帛,不緊不慢的繞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還有意無意的看着陰九娘笑,好似一種挑逗。
陰九娘忍不住又是一陣惡寒!
以前她總以爲,自己已經可以應對任何的突發情況,現在看來是她高估了自己。
眼前這人就是bt中的戰鬥力,她都不知道對方腦子裏是怎麼想出這些折磨人的法子的。
“我想你應該很好奇我是誰?”他表演完了,陰九孃的反應他很滿意。
“……”
好奇尼瑪,我需要認識你嗎?有本事直接殺了我?
陰九娘在心裏叫囂着。
“我就是你們在找的胡公公,呵呵!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他像是鬥贏的公雞一樣,囂張無比!
“……”
陰九娘依舊不答,腦子卻是又將他罵了一遍。
你腦子秀逗啦!老子又不找胡公公,有本事抓找你的人來逗趣啊?抓我一個傷員算什麼本事。
思集此,她忍不住擡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胡公公叫她瞪自己更開心了。
“喲!小仵作這就生氣啦?”他擡手捏了一個蘭花指戳了戳陰九孃的額頭。
她想躲開,愣是沒躲掉。
這額頭可以不要了嗎?陰九娘忍不住嘆息道。
“不過,這細看之下竟讓我想起一個人來,哎呀!可不就是他嗎?”
胡公公一驚一乍的瞪圓了眼睛看她。
心裏回味着當年被他製成了人彘的那個硬氣仵作,難道這是他女兒?
這不就巧了嗎?當年沒有除乾淨的禍根,今日又來到自己手裏了,還長得這麼水靈了。
“嘖嘖……”他忍不住咋舌,心裏盤算着要怎麼處置她纔有趣。
“你說的誰?”陰九娘眉頭皺成了川字,眼睛狠辣的盯着他。
“哎喲!人家好怕怕哦!”胡公公擡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這嬌媚的模樣要多噁心就有多噁心。
“嘔~”陰九娘再一次忍不住胃裏的翻騰歪頭吐了起來,原來人真的會被另一個人噁心到吐。
要是往日她定能忍住了。
“呃~噁心死了,害我都沒了興致。”
“來人啊!將她擡出去洗乾淨了。”
下一秒房門就被打開了,進來的依舊是剛剛的那兩個不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