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數言,竟讓陰九娘失了神。
“師父,你怎麼了?師祖呢?”張落白見房門開着,陰九娘愣愣的站在裏面不由得好奇的走進來問。
“他走了!”
“走了?去哪兒了?”
陰九娘沒有回他,只是將手裏的信遞了過去。
張落白快速的看了一遍過後道。
“沒想到師祖竟這般灑脫!”
“我都還沒來得及給他銀子呢!”陰九娘有些懊惱,昨日自己去了衙門爲什麼就忘了讓鄭大人給錢呢?
也不知他身上的銀兩夠不夠花。
“昨日我見鄭大人拿了好幾張銀票給師祖呢!師父你就別擔心了。”張落白勸慰道。
“當真?”陰九娘不敢置信的問道。
“當真,昨日李言也看到了。”
呃!難怪跑那麼快呢!原來是有銀子了。
陰九娘沒好氣的想着。
“算了,他走了我們還不是要生活,幹活去了。”
說着陰九娘便擡步往外面去,張落白跟在了身後。
日子一天天的過着,陰九娘在店裏的這些天趙玉兒和沈眉隔三差五的跑過來找她聊八卦。
鄭縣令則輔助郭清徹查河神廟案。
郭清從胡公公的口中得知,那年叛變過後他便東躲西藏的,以乞討爲生。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在郊縣遇上了正在趕路的曾權。
因以前朝太子還在的時候總是讓自己當跑腿的,所以就算落魄了依然有人記得,這曾權便是其中之一。
他見着自己就恭恭敬敬的作揖,好似當年一般。
胡公公這好不容易遇上了一個熟人,那話頭有如滔滔江水連連不斷啊!
兩人整整聊了大半個晚上才結束。
後來他便有事沒事給自己帶一些喫的穿來,再後來他便告訴我想要讓我幫他抓年輕漂亮的女娘還有可愛的孩童,他手上有很多人需要。
胡公公這邊信以爲真的想“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駐點有何難的。”
於是他便在曾權的幫助下讓桃源縣的人相信了真的有河神,並且河神已經發怒了。
所以讓百姓自己出資修建了河神廟,而後又修建了地下暗道和深山宅院。
“那些銀子呢?”鄭縣令若有所思的問道。
“這就是胡公公唯一說不出來的地方了,他說這些年他只負責看管和調教那些女娘和孩童,並未直接接觸過銀子和買家。”
“難道那些銀子都被這個曾權給拿走了?”
鄭縣令猜測道。
“興許吧!現在我們已經基本確定曾權就是八王爺身邊的曾權。”郭清捏着手裏的卷宗說道。
“這怎麼可能?”鄭縣令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我們這便將人抓回來再說。”
郭清不等他再開口便帶着張德順和一隊不良人往八王爺府去了。
鄭縣令也跟過去一探究竟。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八王爺府行進,看到的百姓都在猜測刑部這是要抓誰去?
還有人議論着這向來賢明的八王爺私下裏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胡說八道什麼?再亂說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我就說,我就說,你怎麼招吧!”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開了。
郭清嫌煩了,直接抽出腰間的佩刀插進了兩人的中間,嚇得他們一愣一愣的,擡頭一看竟然是郭大人。
二人隨即便跑開了。
有了這個插曲,便沒人再敢鬧事,郭大人的隊伍也很快來到了八王爺府。
“幾位辛苦了,趕緊進來坐。”八王爺得知他們來了的消息,立馬放下手裏的茶水笑眯眯的迎了出來。
“好。”郭清鄭重其事的答着,隨後便帶着衆人進了八王府。
剛進到院子,郭清就不願意走了,直接讓八王爺交出曾權。
八王爺一臉懵逼的看着他問。
“曾權可是做了什麼壞事?”
“對,還不只是壞事,估計手上還有好幾個命案官司呢?”
郭清臉色平靜語氣嚴肅的說道。
“來人啊!叫曾權出來。”
“是。”一旁的下人領命便下去了,很快他便帶着一個身材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曾權,我且問你,這些年你可做過什麼殺人罪越貨的勾當?”
“王爺,曾權對不住你。”
他雙腿一彎瞬間就跪到在地,頭也耷拉着垂着。
“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哎!”八王爺心下了然,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現在這麼多人可以作證,他則是無力迴天。
“都怪我一時鬼迷心竅的想要銀子和美人…”
“那銀子呢?”郭清打斷了他的話,咄咄逼人的問道。
“用了!”
“買什麼用了?”郭清不依不饒的問道。
對付這樣的人,你只能打破沙鍋問到底,不然後面要在問他估計一個字都不會再說了。
“花了就是花了,我那記得住都買了什麼!”
“死到臨頭還嘴硬,來人啊!將他給我押回去。”
“諾!”幾個不良人領命便上前押着曾權往外面去。
剛走出八王府大門,曾權便奮力的掙脫不良人的束縛抽出自己腰間的短刀直接劃破了自己的勁動脈。
傷口深可見骨,由此可見他赴死的決心有多大。
“你們怎麼押的人?”
郭清跑過去捂着他的傷口,但那血依舊像水柱一般往外噴濺着。
一旁的鄭大人看着這一幕,瞬間轉頭去瞧八王爺,只見對方冷漠的盯着郭清懷裏的曾權默不做聲。
不知過了多久,八王爺才緩緩走過來道。
“既然他剛剛已經認罪,現在也算死了餘辜,但念及他以前的功績我希望郭大人能留他紫色全屍。”
郭清擡頭看了看鄭縣令再看了看八王爺,思索良久才點了點頭便是同意。
得了同意,八王爺趕緊安排人買了一副棺材將他收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