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擔憂自己,她擔憂鄭縣令醒來後會怎麼想,依他的思想怕是要負責的,可自己的身份又不夠格做正妻,想來只能被當做小妾了!
“哎!”她嘆息一聲,不知嘆自己還是嘆命運的不公。
別人穿越不是達官顯貴金手指就是霸道總裁豪門千金,就她穿越來就被滅門,好不容易要翻身了又稀裏糊塗的沒了清白!
“不行,我得先走!”思及此她顧不得身上的痛處,胡亂的往上身套了衣服然後解了一匹馬便往長安趕。
鄭縣令是在她走後不久才醒過來的,睜眼便見身旁空蕩蕩的,心想:莫不是小娘子面薄先出去了?
隨即穿上衣服便出去尋,可撩開簾子就見着見少了一匹馬兒,心下了然!
心裏突然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失落來,昨晚他就打算好了,等睡醒了就和她好好聊一聊,並表明自己的立場昨晚的事並非衝動。
可沒想到這小娘子溜得倒很快!
那麼他追上去便是。
隨後他便解了另一匹馬騎了上去。
陰九娘到拾味館的時候甘奇川剛好在開門板,見她行色沖沖,一身大紅的喜服也溼答答的粘在身上。
心下一驚,問道。
“小娘子,你這是怎麼了?遇上壞人了?”
說完他還走出店門朝她身後望了望看有沒有尾隨的。
“沒事,就回來的時候淋了雨,麻煩你讓李婆子起來幫我燒些熱水走想洗洗。”陰九娘用力的抓着門板維持身形,說話也有些有氣無力。
“好,我這就去,你能上樓嗎?”甘奇川看出了她的病態,擔心的問道。
“沒事。”她扯出一個難看的笑來,隨後便跌跌撞撞的上了樓。
進了臥房,她直接癱坐在椅子上。
總算是到家了,隨後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李婆子便將她搖醒了。
“小娘子,別睡了,趕緊洗洗換身衣裳再睡,不然得生病了。”李婆子滿眼心痛,料想昨日的事沒那麼簡單,但這會見她這般也不好多問什麼。
“嗯。”陰九娘點了點頭便由她攙扶着來到了屏風後面開始脫衣服。
“啊!你這是~”李婆子看着她滿身的青紫忍不住驚呼出聲。
難道昨晚她被那些匪徒…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別擔心,這不是那些壞人弄的。”陰九娘坐進了浴桶伸手幫她擦了擦眼淚安慰道。
“那這是?”李婆子眼淚婆娑的追問道。
“鄭、鄭大人。”她此時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聲道。
腦子裏也閃現着昨晚馬車內的情景,頭也垂得更低了
“呵呵!雖說早了些,但也算好事,按鄭大人的性子,你們的婚事估計八九不離十了。”
李婆子聽到是他懸着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雖然這是有違常理,但既然提前發生了,他們又郎才女貌的也算是佳偶天成吧!
“不,我與他不可能的。”陰九娘語氣堅定的說道,隨後便將心裏的想法一一說了一遍。
待洗完澡穿上衣服,李婆子便讓她好生休息,自己下去幫她熬點雞湯什麼的補補。
陰九娘順從的點了點頭,不多時便睡了過去。
這頭鄭縣令找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過後的事了,他本打算一早回來就到拾味館來的。
奈何半道上遇上了押解匪徒的劉海生他們,隨後便與他們先回了衙門處理完案件又回去換了身乾爽衣服纔來的。
“小娘子還在睡覺,鄭大人還是先回去吧!”李婆子一改往日的熱情,冷着一張臉說道。
“我可以坐着等!”鄭縣令笑着坐在一旁的八仙桌前。
“不必,想必小娘子最近還不想見你,你還是先回去吧!”李婆子繼續冷言冷語的拒絕道。
這鄭大人平時看着挺正人君子的,可一遇上那事也和一般男人一般一點不懂得憐香惜玉,瞧把小娘子折騰成什麼樣了。
既然小娘子又沒有嫁心思,這會兒也不必給他好臉色!
李婆子打定主意,隨即又道。
“大人,別擋着我們做生意了。”
“李婆子,今日你吃錯藥了?”一旁的李言皺着眉頭大聲質問道。
趕人都這麼明顯了?自家郎君怎麼得罪她了?
“李言,休得無禮!”鄭縣令呵退李言,隨後站起身來微笑道。
“既然小娘子今日不便,那我改日再來。”說完他便快步走了出去,李言也輕哼一聲跟了過去。
“李婆子,你今日怎麼了?”甘奇川也好似的湊過來問。
往日鄭縣令來,她是最熱情不過的,這會兒竟然這麼不待見他了?
“是啊!李婆子好歹他也是個縣令,咱們可別得罪爲好!”醜娘也湊了過來勸解道。
“我只有我的道理!”李婆子也不解釋,丟不這麼一句不痛不癢的話後便開始忙着自己的活計去了。
甘奇川和醜娘也不再多問,轉身回了廚房。
一連幾日鄭縣令都沒見着陰九娘,心裏不免也有些生氣。
想在盤算着要不要也晾她幾日再說,正想着劉海生便從外面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稟大人,土匪頭子交代了一件重要的事。”
“何事?”
“他說他是受人之託才幹起了強搶新娘的勾當的,他本不願做的奈何對方給的報酬實在是太高了!”
“何人?”鄭縣令心下大驚,一把將手手裏的毛筆重重的放在了筆架上。
“長安郊縣的慶家。”劉海生說得有些隱晦。
誰讓這慶家有些人脈呢!就算他只是一個商戶,但他捨得給某些官員花錢啊!
“就是上供的那個皇商?”鄭縣令思索片刻不確定的問。
“嗯。”
這下有些難辦了。
鄭縣令的臉色有些陰沉,最近的案子怎麼都與長安的某些人有關呢?上次的案子還沒有稀裏糊塗的結了案,這次他定要將那背後之人揪出來纔行!
“他可有什麼依據?”
“他說有,不過需要單獨跟你說。”
“跟我說?”鄭縣令微不可見的挑了挑眉,想不明白這土匪頭子要搞什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