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就該多買一些首飾髮簪什麼的,平日裏都太俗氣了。”
“這耳墜也好看。”說着李婆子又拿了一對耳墜在她耳朵旁比劃着。
“這個就算了吧!做什麼事的時候它就跑臉上去了,很煩。”陰九娘擺了擺手絕拒道。
“小娘子,這手鐲要不要試試?”攤主熱情的打開一個木盒子讓陰九娘看。
只見那鐲子通體翠綠沒有任何的雜質,一看就是自己買不起的。
“你看我是買得起它的主嗎?”陰九娘有些好笑的說道。
就算買得起她也不打算買,這種鐲子適合那些個窩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戴,要自己帶上,不出兩日便磕碎了。
“小娘子,你可別這般貶低自個兒!”李婆子趕緊伸手捂着她的嘴。
她終是想不明白自家小娘子怎麼就喜歡打趣自己呢!別人都是如何如何的吹捧如何優秀如何能幹的。
“知道了。”陰九娘有些好笑的拉下她的手,隨後腦子裏突然閃現了一個畫面。
她記得最後一次見着安寧郡主的時候她手上好像就有這麼一個手鐲。
於是她目光如炬的看着商販問道。
“你這手鐲是哪裏來的?這麼貴重的玉鐲就算是玉器店裏也很少見。”
“愛買不買,你管我怎麼得來的。”商販見她話風不對立馬蓋上木盒收進了一旁的木匣子裏。
“莫不是偷來的吧!”
陰九娘譏笑道。
商販惱羞成怒的大吼道。
“不買就滾,跑這兒來撒什麼野!”
“大家都來看看啊!這個小娘子沒錢買東西,還想在我這兒鬧事!”
“大家快來看看哦!”
商販一言不合就開啓了起鬨的模式,一旁的行人的攤主聽着動靜立馬轉頭過來看怎麼回事。
商販見大家如此的配合,繼續賣力的吆喝道。
“大家記住她們將哦!待會可別上當受騙了!”
“好你個潑皮,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這般無理取鬧!”李婆子雙手叉腰氣勢洶洶的瞪着他。
“哎喲!大家快來看啊!打人拉!”商販立馬裝柔弱,一手還捂着自己的半張臉,活脫脫的被打了的樣子。
周遭的人開始議論起來。
陰九娘擡眼就見着他得意洋洋的朝自己伸了神下巴。
好傢伙!竟然敢挑釁我!
陰九娘氣不打一出來,隨即開口發大聲的說道。
“哎呀!人家好好的女娘,偏生遇上這種潑皮的商販,剛剛人家就是沒看上他家的東西,他非要高價賣我,被我看穿了還這般污衊我,我不活了!”說着陰九娘掏出手絹捂着眼睛痛哭流涕。
當然眼淚是沒有的,怒氣倒是不少。
“就是就是!大家快來評評理!”李婆子則趕緊附和道。
商販見他們不一般,趕緊閉嘴收拾自個兒的東西。
“欸~你幹嘛?怎麼攤位了?咱們的事還沒有說清楚呢!”陰九娘見他要走,趕緊阻止他並繼續哭訴道。
惹了我就像跑,門都沒有!
陰九娘心裏暗暗譏笑道。
“你這女娘怎會如此不知羞的胡亂攀扯!”商販怒目圓睜的瞪着她大吼道。
人羣外鄭縣令和劉海生他們正巧路過。
“去看看,前方發生何事了?”
“諾!”
劉海生拱了拱手便剝開人羣走了進去,只見一個商販正氣憤無比的盯着陰九娘看便大聲喝到。
“幹什麼呢?”
怒火中燒的商販被他的大喝聲驚醒正欲罵一句,擡眼便瞧着他一身不良服,脾氣立馬就軟了下來。
“官爺,小的冤枉啊!”說着腿一軟便跪了下去。
“海生,你怎麼在這兒?”陰九娘則是笑着看着來人。
一旁的李婆子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剛剛她還擔憂着要怎麼收場纔好,這下好了,有人撐腰了。
“我和鄭大人、李言正在巡視呢!見着圍了一羣人便進來瞧瞧,你們這是?”他看了看陰九娘又轉頭看了眼李婆子。
“哦!就一點小事。”
“不過,能否麻煩你將此人待會衙門,我有事想問問他。”陰九娘壓低聲音道。
“這個好辦!”劉海生二話沒說便答應了。
隨後他便開始疏散人算,讓後招呼着李言幫着商販收拾東西。
“小娘子,身子可好了?”鄭縣令見是她,立馬笑着走過來。
“好多了,多謝大人掛礙!”陰九娘欠了欠身子,微笑着答道。
“那就好!剛剛這是怎麼回事?”
“大人,這商販手裏有一隻玉鐲我瞧着和安寧郡主的差不多。”她湊近鄭縣令壓低聲音說道。
鄭縣令只覺一股熟悉的香味從她身上飄散而來,讓他的心再一次飄飄然。
但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努力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緩緩開口道。
“你確定?”
“不太確定。”陰九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畢竟只看了那麼一眼就和對方吵起來了,所以這才請劉海生幫忙將人帶回衙門好藉機好好的看看。
“…”鄭縣令看着她不知該說什麼好。
正在氣氛沉默之際,東西已經收拾好了。
“大人,我先連人帶車回一趟衙門吧!”
“走吧!一起!”說着他便做了一個請的收拾,意思讓陰九娘先走。
她也不客氣直接快步往前走了。
身後的幾人除了鄭縣令都有些驚訝的看着這一幕。
“這小娘子到底是何許人也?怎麼鄭縣令對她如此?”商販開口問道。
“有些事少打聽!”劉海生雛眉呵斥道。
“不打聽就不打聽,吼什麼吼!”商販耷拉着腦袋小聲嘟囔着。
劉海生見他脾氣軟了也就不管他,一旁的李婆子也識趣的沒有說話。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衙門,鄭縣令屏退衆人只留下商販和小娘子。
“說說吧!那個手鐲是如何得來的?”鄭縣令有意無意的敲擊着桌面,商販唯唯諾諾的低着頭沒說話。
“我再看看鐲子。”陰九娘伸出手來示意他拿出木盒子。
商販不敢造次,趕緊打開包袱拿出裏面的木盒子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