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才道。
“這手鐲少說也得幾百兩銀子,你那小攤位都值不了這價。”
小商販自然知道這手鐲的價值,這會見她是懂行的,立馬心虛的冷汗直冒。
“說說吧!”陰九娘語氣清冷,眼光狠厲的看着他。
“小娘子,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他繼續狡辯道。
“事已至此你還不打算招?”鄭縣令不怒反笑,隨即又樂呵呵的道。
“看來某些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小娘子,你說我們是讓他先喫一頓板子呢?還是直接鞭子抽呢?”
“剛好昨日領了新鞭子回來,不如咱們試試?”鄭縣令笑眯眯的看着陰九娘像是在嘮家常一般的說道。
“那可太好了,很久沒見人被抽鞭子了,那慘叫聲,那皮開肉綻的…”陰九娘繪聲繪色的說着。
地上跪着的商販終於忍不住尿了褲子,隨後哆哆嗦嗦的結巴道。
“這、這手鐲是、是他們讓我擺出來賣、賣的。”
“他們是誰?”鄭縣令語氣冰冷的追問道。
“我和他們同是雙魚村的,那日他們拿了玉鐲讓我賣並未告知我這玉鐲的來歷!大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商販涕淚橫流連連磕頭。
鄭縣令和陰九娘交換了一個眼神,陰九娘隨後道。
“這麼貴重的東西他們就放心讓你賣了?”
“我們讓人寫了字據的。”說着他便從衣兜裏掏出一張字據來。
鄭縣令拿過字據平展在石桌上和陰九娘一起看。
上面果然寫着三個名字,還蓋了手印。
鄭縣令隨即叫來劉海生讓他先將商販收押再帶不良人前去雙魚村抓人。
劉海生帶人走後院裏只剩下他們二人,鄭縣令腦子裏又浮現出薛師爺說過的話,所以開口道。
“小娘子,要不咱們再出去逛逛?”
“不了,我也該回去了。”說着她便將手鐲放進盒子裏蓋好推到鄭縣令的面前。
“這手鐲是重要物證,還是交由你保管的好!”
“你喜歡玉鐲嗎?我的意思是說類似於這種的?”鄭縣令微笑着溫柔的問。
“還行!”說完她便起身自顧自的出去找李婆子,然後一起回了拾味館。
“李言,過來。”鄭縣令來到馬廄,朝着正在給馬兒梳理毛髮的李言招了招手。
“郎君,怎麼了?”他笑着跑了過來。
“你可知長安哪家玉器店裏的手鐲最好?”
“那當然是八王爺名下的玉石樓咯!他家的玉石啊!那可都是百裏挑一的好玉,不過就是貴了些,一個小小的玉扳指都賣好幾百兩呢!更別說手鐲了。”
“郎君,莫不是想給誰買玉鐲吧?”李言腦子一靈光突然想到會不會就是買給小娘子哦?
畢竟近日郎君瞧小娘子的眼神與以往都不同了,說話也比以前更溫柔了。
呀!郎君怕不是看上小娘子了吧!
這也可怎麼是好哦!老夫人還讓我想辦法讓他們操持距離來着,這事若讓她老人家知道了,自己這身皮怕是要被拔了!
李言越想越後怕,連鄭大人說的話也沒聽清了。
直到他用力的拍了下他的肩上纔回神。
“郎君,您說什麼?”
“我說,趕緊套了馬車去玉石樓!”
“哦哦,我這就去,郎君稍等。”他魂不守舍的應着隨後麻利的將馬車套好,駕車去了玉石樓。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進去逛逛?”鄭縣令下了馬車,側頭看他。
“不了不了,我又不懂!”李言連連搖頭。
他纔不去,他還要想想要不要回去將這事給老夫人說說,不然被她自個兒發現了他的下場會更慘!
鄭縣令在玉石樓逛了一個來時辰纔看中一個款糯米質地的白玉手鐲,想着套在陰九孃的手上肯定很好看。
付了銀錢他本打算直接去拾味館找陰九孃的,但隨後又打消了念頭,想着她本就剛好一些而且還明確表示過想和自己操持距離,現在又幹巴巴的送上門總是不好的。
等有機會再送吧!
如此想着他便將首飾盒子揣進了衣兜裏,回了衙門。
傍晚時分劉海生便押着兩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回來。
“大人,就是這二人了,我在雙魚村還打聽到,比二人是村中的惡霸,常年欺壓周圍的鄰居。
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見我們抓了二人這才上前告狀!所以我便私下做主讓村長寫了一個聯名狀讓他們都簽字發押了,請大人過目!”
說着他便掏出那份聯名狀捧於身前呈給鄭縣令。
鄭縣令點了點頭拿過狀紙展開仔細的看了看,隨後大怒道。
“汪二,張三,你們可還有什麼話說。”
汪二輕哼一聲將頭側到一邊,張三側緊抿這脣沒開口。
“看來你們都是硬骨頭啊!海生將他們帶下去先各打二十大板再說。”
跪着的二人聽完鄭大人這話,這才慌了神。
就在張三欲言又止的時候汪三惡狠狠的瞪他一眼,隨後兩人就被不良人拖了出去。
“啪啪…”
“啊~”
不多時外面就傳來了板子打在身體上和兩人的慘叫聲。
就在快打到一報的時候,張三憋不住了大喊道。
“我招我招,我都招!求、求求你們別再打了!”
“啪啪…”
“啊~求你、你們別再打了!”
鄭縣令這才擡眼示意劉海生將人帶進來。
不良人隨後便像拖死狗一般的將兩人丟在了鄭大人的面前。
此時兩人的屁股已經血紅一片,他們雙手撐着地面,額頭上的頭髮已經被汗水打溼了。
“說吧!”鄭縣令悠閒的喝着茶。
“大人,狀紙上的事都是我和汪二乾的,要怎麼罰都可以可別再打了,我們知道錯了!”張三一個勁的磕頭認錯。
而一旁的汪二依舊不服氣的低垂着頭,緊咬牙關,嘴裏哼也不哼一聲。
鄭縣令放下茶杯沒有立即說話,而是死死的盯了汪二好一會兒才重新開口道。
“我看有些人並不像你說的那樣啊!”
“大人,您別管他,我說,你問我,我什麼都可以說!”張三怕他又命人打板子,拼命的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