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這就讓人準備去,不知小娘子何時做法?”
“稍等,我算算!”說着陰九娘嘴裏便唸唸有詞手指也不停的掐算着。
一旁的張落白都有些懷疑自己師父是不是真的會道法,得空了得讓她也教教自己纔行。
李言也被她忽悠得眼睛都看直了,難道小娘子真的會抓鬼?
要不是昨晚他們是一起,這會他都該懷疑昨晚看到的牛頭、白無常和黑無常都是真的了。
“明晚,亥時!”
陰九娘猛得睜開眼,來了這麼一句,嚇得一衆人都是一哆嗦。
胡老爺此時對她會道法這件事已經深信不疑了。
連連點頭稱是,隨即拉着黃管事便匆匆的離開了。
“師父,你真的會抓鬼啊?”李言見人走遠,立馬激動的看着陰九娘問道。
“抓你個大頭鬼!”陰九娘沒好氣的給了他一個糖炒栗子。
張落白喫痛的摸了摸自己的頭沒敢再吭聲。
“沒想到,小娘子對道士的那番手法如此熟練。”鄭縣令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
眼裏好像在說,也不知道你騙過多少人了!
陰九娘被他笑得有些窘迫。
還不是上一世看多了,不會都能演上一段來!
“大人,那邊沒問題吧?”陰九娘想着昨晚的那幾個農人也不知道靠不靠譜。
“要不然讓劉海生帶幾個不良人過來幫忙?”
“不行,若叫了他們來打草驚蛇了就不好了!”鄭縣令反對道,隨後沉思片刻轉頭看着李言吩咐道。
“明日你與落白過去一趟,看看他們準備得怎麼樣了,有不對的趕緊糾正過來。可千萬別壞了事。”
“知道了,郎君你們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說着李言用力的拍了拍自己胸脯保證道。
“還有我!”
張落白也不甘示弱的站起身來附和道。
陰九娘笑着拍了拍他的頭,便讓他各自玩去。
後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便拉着李言走開了,院中只剩下鄭縣令和陰九娘二人。
“小娘子在蜀地的日子應該過得很豐富多彩。”
“沒有沒有!”陰九娘自知鄭縣令話裏有話趕緊笑着擺了擺手。
“你額頭上的傷還痛嗎?”擡眸見他又見着她頭髮下面若隱若現的疤痕,心裏不由的一疼,同時語氣也柔和了幾分。
“不痛了,張御醫給的膏藥就是好用。”說着她就掏出陶瓷瓶來準備抹藥。
“我幫你吧!”
鄭縣令不容她拒絕拿過陶瓷瓶隨即打開就沾了點膏藥往她額頭上抹去。
陰九娘本想讓開的,隨後又覺得不妥便坐着沒動。
一時間兩人的姿勢有些曖昧,連呼吸都交織在一起。
鄭縣令抹好藥膏後還用嘴輕輕的吹了吹,搞得陰九娘本就有些發燙的臉更加滾燙了,連心跳也猛烈了起來。
“那個,我先回房了。”她一把搶過陶瓷瓶也不管蓋沒蓋上逃野一般的跑回了房間。
“哐”的一聲門重重的被合上,她背靠着門努力平復自己的心跳。
“跳什麼跳!也不看看對方是誰!”她氣急用力的拍着自己的心口,眼淚隨即也流了出來。
若是換副身子換個身份背景,自己還可以期待期待!
可現在縱使情根深種又怎樣?不想害了他就要斷絕一切幻想。
“磕磕~”
“小娘子,瓶蓋還沒蓋!”
鄭縣令輕輕的敲了兩下門,柔聲說道。
“哦,稍等!”
好死不死,非要整這出!
陰九娘無奈的罵着自己沒出息,同時快速的調整呼吸揉了揉眼睛,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事。
“瞧我都沒注意!”
她微低着頭笑着說道,然後拿過鄭縣令手裏的瓶蓋便要關門。
“你就那麼不願看我?”鄭縣令見此一股怒意直竄天靈蓋,憤怒的一把握住了她要收回去的手。
“大人,你、你弄痛我了!”她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擡頭眼淚汪汪的看着他。
鄭縣令被這雙淚眼震在了當場,心裏的那片柔軟被輕輕的觸碰,隨即不管不顧一把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裏。
直到鼻尖充斥着她身上的茉莉花香才慢慢的平靜下來。
陰九娘也貪婪的享受此刻!
兩世爲人的她總以爲可以很好的控制住對他的感情,可越是控制就越發的難以收拾,就如此刻她應該做的便是用力的推開鄭大人然後憤怒的關上房門。
可現實是她希望在鄭大人的懷抱裏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呆更久更久直到地老天荒!
不知過了多久,鄭縣令只覺得懷中一沉,她竟然睡過了去。
鄭縣令有些哭笑不得一把抱起她往屋裏走去。
將人輕輕的放在牀上,拉過薄被給她蓋好。
陰九娘因爲剛剛哭過所以這會鼻子紅紅的眼睛也有些腫,看的鄭縣令又是一痛。
“你爲什麼要這般爲難自己?”鄭縣令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喃喃自語道。
他明明感覺得到她對自己是有感情的,但有時候她的態度又那麼決絕?
鄭縣令坐在牀邊思索良久才起身吹滅了蠟燭關好了房門回了自己的臥房。
第二日兩人見面時又像平常一般熱情的打着招呼,彷彿昨晚的事不曾發生一樣。
“師父,你的眼睛怎麼腫了?”
喫飯時張落白見着陰九娘一雙眼睛有些腫便關切的問道。
“腫嗎?應該是昨晚睡之前喝太多水了。”陰九娘笑着摸了摸眼睛說道。
“哦!那今晚記得別喝那麼多了。”
“嗯。”陰九娘笑着點了點頭,腦子卻不斷閃現着昨晚發生的事。
“小娘子,多喫菜。”鄭縣令見她發呆不好好喫飯,便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她的碗裏。
若是平常陰九娘肯定會決絕的,但此時她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拿起筷子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一旁的李言看着二人的互動心裏暗暗叫苦:“郎君啊郎君,你咋就喜歡上小娘子了呢!這要是被老夫人知道了可怎麼辦纔好!”
想着老夫人大發雷霆的模樣,他就忍不住打了寒顫!
“你冷嗎!”張落白皺着眉頭看他。
“沒…呵呵!”李言尷尬的笑了笑。
一旁的鄭縣令置若罔聞的繼續幫小娘子夾菜。
喫罷飯,李言拉着張落白便往亂葬崗去。
“哎呀!你急什麼急啊!手都被你拽痛了。”
沒走多遠張落白便用力的甩開了他的手,生氣的怒吼道。
“我不是故意。”李言趕緊拉過他的手來查看。
“你今天是怎麼了?”張落白早就覺察出了他的不對勁,這會剛好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