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好一會兒纔想起來現在還在胡府呢!昨晚的事也重新回到了腦子裏。
“咕嚕咕嚕…”
人還沒坐起來肚子倒是叫得歡。
她這纔想起今天一天都還沒喫東西呢!
“真是遭罪!”
她感嘆一句,隨即便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服往外走。
“師父,您終於醒了。”
張落白見她出來了,趕緊放下了手裏的蒲扇笑眯眯的走了過來。
“現在什麼時辰了?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兒?”陰九娘聲音有些嘶啞,臉色也不太好!
興許是餓了,這會她只覺得渾身有氣無力的,問完這句便自顧自的往旁邊的石凳上坐。
“師父,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張落白見她這般立馬擔憂的問道。
“沒事,應該是餓了,你幫我拿些喫食回來吧!”陰九娘擺了擺手,半擡着眼眸看他。
張落白見此更擔心了,立馬回了一句“好!”便飛快的往廚房去拿喫食,還順了一些廚子爲胡老爺燉的人蔘雞湯。
“你跑這麼快乾什麼?有狗追你嗎?”陰九娘皺着眉頭看着風風火火跑院來的他。
“師父,有好東西。嘿嘿…”他樂呵呵的將食盒放到了桌子上,隨後將裏面的東西一一的擺出來。
“你看!”他炫耀一般的把最底下的那碗人蔘雞湯給端了出來。
“你哪兒弄來的?”陰九娘聞了聞味便知這湯裏的人蔘是100年以上的極品人蔘!
“我趁沒人自己盛的,嘿嘿…”
“師父,你趕緊趁熱喝了,補補!”張落白小心的放在她的面前催促道。
“嗯。”陰九娘笑着點了點頭,心裏頓覺暖暖的。
自己這個傻徒弟雖然年齡還小做事也不算很周全但能對自己這般已然很不錯了。
喫完飯,陰九娘覺得自己精神都好了很多,掏出手絹擦了擦嘴這纔開口問道。
“鄭大人和李言呢?”
“他們喫完午飯就去找李縣令了,他們讓我留下來陪你順便收拾東西,說是他們一回來就可以回去了。”
“師父,您好多了嗎?”
“嗯,好多了。”陰九娘笑着點頭應着。
“好了就好,您都不知道剛剛你的臉色有多嚇人。”張落白表情誇張的說道。
陰九娘見此便“噗呲”一聲笑了。
“哪有這麼誇張!”
“是真的。”張落白認真的看着她。
“好了好了,你趕緊收拾東西去吧!我的等下我自己去收。”陰九娘好不容易止了笑擺着手道。
張落白聽話的轉身便去屋裏收拾東西去了。
陰九娘喫完東西便回屋將自己的東西收撿好,拿着包袱來到院子等着。
她剛坐下,張落白也大包小包的提了出來。
“師父,您都收拾好了?”他有些驚訝,剛剛師父還在喫飯呢!這會東西都收拾好了。
“我的東西少…”正說着她突然覺得小腹一陣刺痛。
“怎麼了?”張落白見她突然痛苦的捂着肚子,臉都白了幾分。
“沒事沒事,可能是剛剛喫東西太急了。”
這感覺她太熟悉了,應該是那啥要來了,得趕緊回長安纔行。
“鄭大人他們可有說什麼時候回?”
她揉了揉肚子,感覺好了一些,擡頭問道。
“師父,您真沒事?”
“嗯,放心吧!死不了!”陰九娘呵呵笑道。
“呸、呸、呸、師父趕緊把剛剛說的話呸掉,阿耶說過別說什麼死不死的話。”張落白一聽這話立馬就急了,趕緊讓她呸口水。
“好好好!”陰九娘應着隨即學着他的樣子呸了兩下才算完。
“對了,小落白你是不是很久沒見你阿耶了?要不今天順路送你回去看看?”陰九娘試探性的問道。
“不,我纔不要回去,他都把我輸給您了,以後我就是您的人了。”張落白氣鼓鼓的說道,但眼淚卻在眼眶你打轉。
陰九娘見此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這也算他自己的事,等再教他些東西再說吧!
兩人又聊了一會鄭縣令帶着李言就快步走了進來。
“起來了?”鄭縣令見她起來了立馬湊過去坐在她旁邊的位置上,一臉的笑意。
“嗯,看你的樣子是案子已經辦完了?”
“算是吧!總會我們只是來協助的,剩下的李縣令自會處理。”
“那走着?”陰九娘朝着外面揚了揚脖子笑道。
“走着!”鄭縣令見她如此急切隨即站起身來幫她提着東西往外面走。
一個時辰過馬車便問問的停在了拾味館門口。
眼下天已經快黑了,店裏沒什麼人,李婆子他們正在喫晚飯,見他們回來了趕緊出來迎。
“小娘子,你們可有喫飯?”李婆子高興的過去扶陰九娘下車。
醜娘則是眼疾手快的接過了鄭縣令手裏的東西,這一看就是自家女娘的了。
“還沒呢!麻煩讓甘奇川加兩個菜,讓鄭大人他們一起吃了再走。”
“好勒,我這就去!”小桃聽後歡快的應着便跑開了。
“小娘子,你怎麼又瘦了?”李婆子握着她皮包骨頭的手臂很是心痛的問道。
“這不是爲了美嗎?”陰九娘笑着打趣道。
一旁的鄭大人聽完則是認真的打量了她一眼,心道。
“確實是瘦了,看來明日得再送些燕窩人蔘什麼的纔行。”
甘奇川手腳很快,一刻鐘不到便炒好了兩個菜一個湯。
陰九娘招呼着鄭大人一起來喫。
飯後鄭大人便帶着李言離開了,陰九娘則是讓李婆子幫自己燒了洗澡水,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
“李婆子,我感覺葵水又要來了,麻煩你幫我煮一個紅糖雞蛋來。”陰九娘用毛巾擦着頭髮,側頭看着這個只比自己大十來歲的大姐姐。
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把她當孃親看待了,因爲她知道自己所有的事,還教自己很多女兒家的事。
“開始痛了嗎?”李婆子聽罷趕緊過來看她。
“偶爾會痛,所以我想先喫些糖水。”
“行,我這就去煮,要不要放點紅棗?”
“都可以。”陰九娘笑眯眯的看着她道。
李婆子隨即也笑了起來。
“那就放些。”說罷她便快步下了樓。
半夜她被小腹的一陣絞痛給痛醒了,看來自己猜對了。
她忍着痛爬起來哆哆嗦嗦的點亮了蠟燭隨後便來到龔桶旁邊掉上了自制的姨媽巾。
哎!自己要是個男人就好了!
不僅不用在乎什麼名節,更不用每月受着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