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死者是溺水身亡的?”鄭縣令有些喫驚。
“嗯,從檢驗上來看是的。”陰九娘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死者可有落水的跡象?”
“沒有,死者生前並未落水,也沒有過多的掙扎,興是手腳都被捆綁的緣故。”陰九娘認真的解釋道。
鄭縣令聽罷託着下巴沉思起來。
未落水,衣物頭髮也沒有打溼的跡象……
“莫非…”
一個念頭從他的腦中一閃而過。
“莫非什麼?”陰九娘好奇的問。
難道鄭縣令知道那種刑法?
“以前聽聞後宅婦人有些懲治人的手段,其中就有一種將浸溼的帕子蓋在人的臉上,然後層層疊加直到那人因爲無法呼吸窒息而死。
仵作驗屍常常誤判爲突然疾病而死,只有老到有經驗的仵作才辨出死者真正的死因。”
“還有這種操作?”陰九娘故作驚訝,看來這後宅之事反而複雜兇殘。
幸好自己有點驗屍的手段,這才能擺脫嫁人依靠男人過活的命運!
“這些手段一般都在大富人家的正妻懲戒小妾或是府中不老實的丫鬟婆子使的陰招,小娘子莫要擔心。”鄭縣令怕她誤會自己府中也會如此,趕緊解釋道。
“嗯,我自然是不擔心的。”只要不嫁人這些事跟我就不沾邊,看來還得努力多掙錢,做一個孤寡的老富婆也不錯!
“這就好!”鄭縣令欣慰的點了點頭,以爲陰九娘也覺得自己府中簡單。
“對了,大人,你可知長安城中哪家有賣回房助l的器物的鋪子?”陰九娘說的一本正經,鄭縣令一時沒聽明白,側頭疑惑的看着她。
“閨房助l?什麼東西?”玩具?
“就……”陰九娘卡殼了,這個要怎麼說?她咬着手指糾結的想道,總不能直接來個成人用p吧!到時候他又得問是什麼。
古時候這種東西叫什麼來着?
“大人,小娘子在聊什麼呢?我來幫你們換壺熱茶。”
二人正你看着我看着你不知該說什麼的時候,薛師爺提着一壺剛泡好的茶葉笑眯眯的走了進來。
“薛師爺,你來的正是時候。”陰九娘一見他來彷彿看到了救兵一般,立馬跑過來拉住他道。
“怎麼了?”薛師爺放下茶壺笑問道。
“你與你家娘子恩愛的時候可有買什麼助l的東西?”
“啥?”薛師爺只覺得自己臉一下子就燒了起來,心裏暗罵“這小娘子,怎麼啥話都往外說,莫不是鄭大人那方面有問題?”
思及此他隨即轉頭看向鄭縣令,後者不明所以的回視了一眼。
“薛師爺要是知道就告知小娘子吧!”鄭縣令一臉平和的說道,既然小娘子這般問了那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若是讓他知道小娘子問的是什麼的話,打死他都不會讓薛師爺開口的。
“咳咳…”薛師爺被驚得一口氣差點沒吐出來,這兩人玩得真花!
“薛師爺,你怎麼了?”陰九娘見他情緒這般激動趕緊湊過去要幫他拍背,薛師爺哪敢啊!立馬跳開了!
薛師爺咳嗽了好一會才緩和了情緒,隨後看着陰九娘說道。
“小娘子,雖說你與大人兩情相悅情不自禁,可……”
“誰和鄭大人兩情相悅,情不自禁了?薛師爺想什麼呢?”陰九娘沒好氣的打斷了他的話,臉也瞬間紅成了蝦米色。
“那…那你……”薛師爺見是誤會了,尷尬的大舌頭了。
“啊~小娘子你問的是……”好死不死,鄭縣令被薛師爺的話一點撥這會也明白了小娘子問的是啥了,雖然也知道她是爲了案子才問的,可竟然問到了薛師爺名下來了。
三人一時間都尷尬到了極致!
過了好一會兒,陰九娘才面色平靜的說道。
“昨日的死者生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而其中一樣兇器便是那啥!”
“哦~原來如此!”薛師爺這才恍然大悟,鄭縣令這會不敢再接話了,不然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緒又冒出來就不好了。
“我家中並未有…”薛師爺老臉一紅,隨即又道。
“不過我確實知道一暗鋪,專門做這個的,而且大小樣式都可以定製的。”
“嚇~”陰九娘驚得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這個時代都已經這麼潮了嗎?連那啥都可以定製?
“只有這一家嗎?”
“應該是了,而且去的大都是世家大族後院的夫人太太什麼的。”薛師爺壓低了聲音八卦的說道。
“那就是了。”陰九娘肯定的點了點頭,這會怕是錯不了了。
“你稍等下,我畫一個圖紙你去問問店家能不能做。”說着陰九娘也不管旁邊兩人的反應,徑直來到了書案前,拿起筆便開始畫。
鄭縣令想要出言制止,但想想她又是爲了案子,可讓薛師爺帶過去又是怎麼回事?
不行,她畫的東西絕對不能讓薛師爺看到!
“薛師爺你給我說說那暗鋪在何處?待會我與小娘子去就是了。”鄭縣令神色冷冽的看着薛師爺問道。
後者嚇得冷汗直冒,擡手擦了擦額間的汗水,隨後便將店家的地址細細的說了一番。
待薛師爺說完店鋪所在,鄭縣令意味深長的看着他說道。
“沒想到薛師爺寶刀未老啊!”
“咳咳……小的想起來還有事,就不打擾鄭大人和小娘子了。”說着薛師爺拱了拱手便逃野一般的往外跑去。
“呀!”興是跑急了沒注意腳下,臨到出門的時候直接讓門檻給扳倒了。
鄭縣令看到這一幕莫名的有些好笑。
等陰九娘畫完圖樣再擡頭看時哪還有薛師爺的影子。
“大人,薛師爺呢?”她拿着圖子疑惑的問道。
“他有事先出去了,那家鋪子的位置我已經知道了,我帶你去吧!”鄭縣令一本正經的說道。
“也好!”陰九娘認真的卷着手裏的畫紙點了點。
心裏大罵這薛師爺不靠譜!他一個人就能完成的事非要讓自己和鄭縣令跑一趟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