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賭了,早就不賭了。”他連連搖頭。
這時候鍋裏的饅頭已經散發出了香甜的味道了。
李言和落白興是聞到了味,下一秒便出現在了廚房門前。
“鍋裏蒸的饅頭嗎?好香啊!”李言閉着眼用力的嗅了一嗅。
“嗯,在等會就可以吃了。”老闆笑着點了點頭,隨後又拿起勺子攪拌着另一個鍋裏的濃湯,這湯的味道聞起來怪怪的,但具體的又不知是什麼怪!
“老闆娘呢!需要我去幫你請嗎?”陰九娘笑眯眯的站起身來準備出去叫人。
“不用,不用,她害羞怕見生人,待會我給她端進去。”老闆聽完她的話立馬阻止道。
“哦!好吧!”陰九娘只得興興的出去了。
“小娘子這是怎麼了?”
大堂裏端坐着的鄭縣令見她耷拉着頭走出來,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我只是想不明白。”
剛剛老闆說他與阿秀跑得早,這才躲過的賭坊的人來到了些荒山中,可賭坊的人有那麼好躲嗎?
他還帶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阿秀!
“想不明白什麼?”
“剛剛老闆說了他與老闆娘的故事,故事最後說的是他與阿秀來到這兒逃過了賭坊人的追捕。”陰九娘雙手抱於胸前思索的看着鄭縣令。
“逃過賭坊的人?這怕是不容易,一般賭坊都與當地官員勾結,若遇上這種欠錢不還想要直接逃跑躲債的都會被人盯着,就算幸運逃出縣城也會被人直接通緝的。”鄭縣令表情嚴肅的分析道。
“嗯,所以我才覺得奇怪。”陰九娘託着下巴點了點頭。
“要不然找機會去他臥房看看?”鄭縣令一臉壞笑的說着。
“可以?”陰九娘還以爲鄭縣令不會做出這般出格的事來,沒曾想今日他竟主動提出來了。
“待會喫完早膳咱們幾人藉着消食的由頭出去商量商量。”
“也好!”陰九娘笑着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飯後,鄭縣令便帶着幾人走出客棧,美其名曰“消食!”
“郎君,這大早上的消什麼食?”
今天不出發了嗎?
李言好奇的看着前方繼續遊些的鄭縣令問道。
“趕緊跟上,待會有事要說。”
鄭縣令不過多解釋,自顧自的往前面走着。
陰九娘被他這架勢迷得不要不要的,快步跟了上去。
幾人很快來到一處偏僻的林蔭後面。
鄭縣令這叫住他們停了下來。
“小娘子,你來說。”鄭縣令笑着看了眼陰九娘說道。
“嗯。”陰九娘笑着點了點頭,隨後便將今日早上聽來的事說了一遍。
“不就是客棧老闆和老闆娘的事嘛?這有什麼?”李言無語的說道。
不能因爲老闆和老闆娘在此躲債咱們就要抓了他們吧!這種事可不能做。
“就你這豬腦子當然不知道有什麼了。”陰九娘沒好氣的懟了一句。
“郎君!”他委屈巴巴的的看着鄭縣令,眼神裏透滿了。
你管不管咯!
“你這腦子確實不怎麼好使。”鄭縣令安慰般得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旁的落白和善元二人只覺得自己快憋住內傷了。
“好了,迴歸正題,剛剛的事最古怪的就是這阿秀了,既然老闆說阿秀此時正在臥房裏,那麼我們得想想辦法見到她纔行。”
“小娘子,你要見阿秀直接去見就好了。”李言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會又開始插嘴。
“見是要見,不過得避開老闆纔行。”陰九娘說到最後加重了語氣,就差明明白白的告訴大家見阿秀的事不能讓毛老闆發現纔行。
三人一聽這話,一時間都犯了難。
避開老闆,怎麼避開?
拖走還是聊天牽制住?
“師父,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三去拖住他嗎?”落白這次腦子轉得快了,立馬就聽出了陰九孃的意思。
“嗯,有沒有問題?”陰九娘鼓勵一般的看着他道。
“怎麼拖住?”李言滿臉愁色。
老闆那麼高一個大男人,他們仨要怎麼牽制住他?
“待會你們就纏着他說客棧樓上還有蛇,麻煩他去清理乾淨。”鄭縣令思索片刻後才道。
“我去見阿秀嗎?”陰九娘看着鄭縣令指了指自己說道。
“嗯,有什麼事你當面問有利於案子的偵破。”
陰九娘在腦海裏思索片刻後才緩緩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嗯。”
幾人又聊了些細節,這才緩步往回走。
“喲!幾位這是回來了,還以爲你們直接走了呢!”老闆看着他們回來了趕緊跑過來熱情的說道。
“怎麼會,老闆你放心房錢和伙食費我一樣都不少你的,麻煩你將樓上的毒蛇清理乾淨纔是。”鄭縣令面露難色的說道。
說起這蛇他就後怕,昨晚要不是自己驚醒,這會兒怕是直接躺這兒了。
“那行,我這就是去拿工具,拜託幾位小哥了。”老闆朝着他們三人抱了抱拳隨後去廚房拿了工具便帶着三人上了樓上。
待人走後,陰九娘和鄭縣令交換了眼色然後便躡手躡腳的往大堂後院的廂房而去。
陰九娘記得老闆回的是最右邊的那個廂房。
於是她拉了拉鄭縣令的衣袖等他看向自己的時便擡手指了指最右邊的廂房。
鄭縣令點了點頭,隨後便和陰九娘貓着身子走了過去。
廂房裏很靜,靜得有些可怕!
陰九娘甚至覺得裏面的呼吸聲都沒有。
“興許是感覺錯了!”
她在心裏安慰着自己,畢竟阿秀一個人又不是阿貓阿狗說不養就不養了。
“磕磕~”
她擡手敲了敲門,裏面依舊沒有聲響。
“阿秀來開門!”她壓低了聲音朝裏面喊叫着。
可裏面依舊沒有迴應,她又連續喊叫了好幾聲,屋裏依舊死寂。
“退後,我踢開!”鄭縣令將她拉至一旁,深吸一口氣擡腳就將門直接給踢開了。
廂房裏面堆放的東西比較多,就金銀首飾就有滿滿的兩箱子,還有一些陶瓷擺件和一張實木大牀。
“這老闆竟這麼有錢?”陰九娘忍不住咋舌道,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樸實無華”的廂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