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縣令突然招呼了她一聲,陰九娘這才收起自己的驚訝的神情快速走了過去。
“啊?”她驚呼一聲,隨即擡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只見鄭縣令的手裏正拿着一個靈位,上面豁然寫着“愛妻阿秀之位”。
兩人呆愣了一會,這才繼續翻找起來。
直到聽到前廳李言故意提高的嗓音才作罷。
“哎喲!老闆你確定清理乾淨了嗎?別到了晚上它們又出來溜達了。”李言故作後怕的拉住老闆的衣袖說道。
“客官請放心,都檢查好了,今晚肯定不會有蛇出來了。”他神色有些焦急,可依舊笑眯眯的回着李言的話,順便將自己的衣袖抽了出來。
剛剛他自顧着處理蛇了,竟忘了那兩個正主了,若他們發現了自己的祕密那還得了?
他可不想自己的生活再被任何人打擾了。
“都清理乾淨了?”就在兩人拉扯間,鄭縣令和陰九娘從廚房裏緩步走了出來。
李言見到他們立即鬆了一口氣。
“乾淨了乾淨了。”老闆點頭哈腰的應着,隨後便問道。
“二位去廚房是要煮什麼嗎?”
“沒有,剛剛我發現隨身攜帶的手帕丟了,所以拉着他同我一起去找了。”陰九娘說着便將手裏的帕子拿出來揚了揚。
老闆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便回去了後院放工具順便回了自己的房裏。
“郎君,剛剛嚇死我了,還以爲你們會被發現呢!”
樓上廂房內,李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有些後怕的說道。
“出息!”
鄭縣令略帶嘲諷的斜睨了他一眼,後者頓覺委屈。
“就是出息,你看我與善元多穩重。”落白想着做了一個鬼臉,李言的心更受傷了。
這小屁孩竟然見縫插針,看他以後怎麼治他!
“不過,剛剛老闆好像是猜到了什麼,不管我們如何的挽留拉扯他再幫忙找找蛇他都執意要下樓。”善元神情嚴肅的回憶着剛剛的畫面。
這老闆肯定是有問題的。
“我們剛剛在他屋裏並沒有看到阿秀本人,只看到了一個牌位!”陰九娘壓低了聲音說道。
“什麼?”李言忍不住驚訝一聲,陰九娘趕緊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要死啊!待會被樓下人聽到了怎麼辦?
屋外草垛裏的劉海生早就醒了,可他覺得現在還不是出去的時候,於是便繼續躺在草垛裏。
剛剛發生的事他也聽了個大概,看來晚些時候他再出現會更加的好!
於是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煎餅啃了起來。
“師父,你是說老闆娘已經死了?”落白同樣壓低了聲音問道。
“不知道,不過有牌位的話,應當是錯不了了。”
要不然以兩人的關係,他沒必要做一個假牌位來詛咒對方吧!
“那、那昨日我聽到兩人的說話聲又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客棧裏有、有鬼?”李言頓時後怕起來,說話也不利索了。
“有你個大頭鬼!”鄭縣令無語的擡手給了他一個糖炒栗子。
對方喫痛哀嚎了一聲便委屈巴巴的縮在了一旁。
不過想想又覺得自己幼稚了,若事上真有鬼怪那以往驗屍的時候怎麼沒人出來爲自己討公道,次次都要他們去查明。
事實證明,只有人心裏有鬼纔會有所猜忌懷疑和害怕的,只要心懷坦蕩,總是無畏的。
“小娘子笑什麼?”鄭縣令見她搖頭笑了笑便也跟着笑了起來。
“沒什麼,就想到一些好笑的事。”
“大人,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昨晚的那些蛇肯定是某人故意放的,接下來我們就見機行事,最好午飯後補覺晚上坐等看戲!”
“郎君,若那人不是人呢?”李言伸長脖子提醒道。
“去去去…”
陰九娘笑着揮了揮手,奔三的人了還怕這些。
午飯後,橫肉男見他們還沒有走的意思,於是有些唯唯諾諾的問道。
“幾位客官,你們今天不打算走嗎?”
這羣人的馬車上都沒個值錢的東西,賴在客棧裏耽誤自己的正事還老是問東問西的煩人得很,要是今晚之前他們還不出發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橫肉男心裏發狠的謀劃着。
“店家這是怕我們付不起房費嗎?”陰九娘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道。
“這哪能呢?我這不是怕準備的菜色不夠嗎?若今晚你們還住,我這就出去多挖些野菜弄點野味回來不是。”他呵呵的笑道。
“前兩日趕路有些累,這兒住着舒坦,我打算再住上幾日再出發。”鄭縣令面無表情的說完便徑直上了樓。
“叨擾了。”陰九娘俏皮的笑着也快步回屋去了。
橫肉男壓抑着心裏的煩悶,快速的收拾好碗筷回了廚房。
等確定他們都上了樓,他這才惡狠狠的盯着二樓的廂房,憤憤的怒罵一句。
“叨擾你M!”
罵完他就開始洗澡,待收拾好廚房他回了一趟廂房,抱着阿秀的牌位嘮嗑了幾句便鎖上門揹着揹簍出了門。
鄭縣令幾人則各自回屋睡大覺去了。
等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他們才起牀。
“老闆,你鍋裏燉的什麼呀?這麼香?”陰九娘一下樓便聞到了香味。
“今日運氣好,剛出去沒多久就獵到了一隻野雞,然後還撿到了一堆蘑菇。”
老闆笑眯眯的說着同時還在洗着嫩綠的野菜,想來是下午才挖的。
“難怪這麼鮮香。”
陰九娘忍不住走到鍋邊用手扇了扇冒出來的熱氣。
這味道真的絕了!
“這又是什麼野菜?”她走過去捏了一根嫩芽問道。
這種野菜她可沒看見過,更沒有喫過,也不知道有毒沒毒。
要是老闆誆騙他們可怎麼辦哦?
“這是山上獨有的野菜,味道很是特別待會你嚐了便知道了。”
“哦哦!”陰九娘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後便緩步出去了。
這老闆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但她總覺得心裏悶悶的,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
“誒~管他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事來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