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今晚別下雨!”
陰九娘擡頭看了看天,月亮遲遲沒有出來連星星都沒有,心裏不免有些擔憂!
“小娘子,你可別說這話了。”李言氣急,忍不住懟了一句。
這趕就一天的路好不容易找了個落腳地還不能遮天避雨的,若真下起雨來又得忙活搭帳篷了。
“呵呵!不說了不說了。”陰九娘趕緊笑着打哈哈。
一旁的鄭縣令怒目正要罵他一句,陰九娘趕緊拉住了。
“別怪他了,他也趕了一天馬車了,我去拿點東西出來煮,待會喫飽喝足就讓他們先休息,我先守會。”陰九娘笑着站起身來就往馬車去。
“以後別這般說話!”鄭縣令狠狠的瞪了李言一眼。
後者後怕的低下頭去,剛剛自己的話卻越矩了,但他真的是累啊!
喫過飯,陰九娘催促李言三人趕緊找着野草來鋪在火堆旁休息會,待會若有什麼事怕是又要忙活了。
不多時三人便規規矩矩的躺在了火堆旁,陰九娘還從馬車裏拿了三牀被子分別讓他們蓋上。
興許真的是累極了,不多時三人的鼾聲就此起彼伏。
“還真是累壞了他們了。”陰九娘有些愧疚的看着三人。
每次趕路她都坐在馬車裏睡,睡醒了目的地便到了,而他們仨則一直坐在外面睡不能睡,坐也坐不好!
“沒事,他們都還年輕,累不着。”鄭縣令笑着安慰道。
“大人可要休息會?”陰九娘看着對方的眼睛認真的問道。
“不用了,我與你一起守夜吧!”鄭縣令笑着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
“那我們圍爐煮茶吧!”陰九娘突發奇想的說着,隨後丟下一臉疑惑的鄭縣令便去拿茶具和蜜餞還有南瓜籽什麼的。
這一刻她多麼慶幸自己置辦的齊全,要不然這樣的夜晚可要怎麼熬喲!
“圍爐煮茶!”鄭縣令默唸了一遍,覺得這四個字還不錯。
想來等他們回去陰九娘又該在新店裏多加一樣掙錢的營生了。
而另一頭的劉海生帶着那個橫肉男正在美人峯的山腳下烤着火,啃着地瓜。
“大人,你饒了我吧!只要你放我走我就告訴你我銀錢的藏匿的地方,我藏得可多了。”
被綁在樹上的橫肉男祈求的看着他。
“我不要!”劉海生擡眼瞪了他一眼,隨後又繼續啃着地瓜。
“哎喲!大人啊!你將我送去官府他們也不會給任何獎賞的,你怎麼就這麼死腦筋呢?”他氣得直跺腳。
要是自己被送去了官府,那自己將黑衣人供出來的事對方不就知道了嗎?
那自家的祖墳怕是不保了!
“你在怕什麼?”劉海生被吵得有些煩了,忍不住站起身來到他的身旁審視般的打量着他。
“我、我有什麼好怕的,這想着說服你讓我離開做自由身啊!”他心虛的縮了縮脖子。
“不對!”他憑藉做了十來年不良人的經驗斷定對方肯定在害怕什麼。
“哎呀!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做壞事了。”他苦苦哀求道。
“這些話你還是留着給縣令大人去說吧!”劉海生覺得無趣便又重新坐回火堆旁啃着地瓜。
不多時他就喫飽喝足了,一旁的橫肉男則依舊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你不用在這般看着我了,你這樣的賊人我都不知道遇上過多少了,所以收起你的那點心思!”劉海生斜睨了對方一眼隨後便依靠在身後的樹上假眠起來。
就在半夢半醒之間,他突然聽到了一聲刀劍刺入皮肉和橫肉男悶哼的聲音。
“噗呲~”
“呃~”
“怎麼了?”他立馬睜開眼,眼前的一幕讓他突然愣住了。
只見一個黑衣人手握長劍有一下沒一下的往橫肉男身上刺去。
“主人,這種人怎能惱煩你親自動手呢?”
他立馬跪倒在黑衣人的面前惶恐的說道。
“那你怎麼不早些動手?”對方瞥了他一眼隨後便抽出佩刀退到一旁的火堆邊上坐了下來。
“主人,我……”他結舌,腦子迅速的旋轉着想要用什麼理由搪塞過去纔好。
“好了,這事你別管了,趕緊去追他們,記住一定要阻止他們去南歧山!”黑衣人認真的擦拭着劍上的血跡叮囑道。
“諾!”劉海生拱了拱手,然後站起身邊往回走。
鳳尾村
鄭縣令和陰九娘正愜意的喝着茶,嗑着瓜子。
“大人,你說這兒的人都去哪兒呢?”
“不是逃荒就是遇上什麼不得不舉家搬遷的大事了。”
說着他就用力的回想有關這鳳尾村的事,可他絞盡腦汁也沒想起關於鳳尾村的點滴消息。
“逃荒的話,不像!”陰九娘轉頭看了看四周,這房子雖說破舊了些,但裏面的擺設和桌椅板凳都還在,廚房裏的鍋碗瓢盆也都沒人帶走。
若是逃荒他們肯定會將能帶走的都帶走了。
“那你說說他們怎麼都搬走了?”鄭縣令饒喝了一口茶有興趣的看着對方問道。
“我想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比如~”
“比如地震,山洪或是瘟疫、鬧鬼等等!”陰九娘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說道。
“若是地震、山洪和瘟疫的話,這邊肯定會有人上報的,可我從來沒聽說過。”鄭縣令很肯定的說道。
“那就是鬧鬼了!”陰九娘打了一個響指確定道。
“小娘子信這個?”鄭縣令似笑非笑的問道。
“哎呀!咱們這是就事論事嘛!至於我信不信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陰九孃的臉頰微不可察的紅了紅。
“明日我們到村子裏轉轉吧!若是能遇到村民問問便知道了。”
“嗯,只能如此了。”
陰九娘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兩人喝着茶嗑着南瓜籽很快便到了後半夜。
“鄭大人,小娘子你們趕緊去休息會吧!我來守後半夜吧!”
善元不知什麼時候醒了,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讓鄭縣令和陰九娘去休息。
“也好,那有什麼事你立馬大聲的叫我哦!”陰九娘只覺得自己的屍體都坐麻了,既然他醒了那自己也回去睡一覺去。
如此想着她就立馬起身伸展下身子打着哈切回了馬車。
鄭縣令叮囑了一句也跟着上了馬車,幸好馬車裏他提前多放了一塊板子,這會兒他將板子拿出來搭在一旁的座椅上就成了一個單人牀了。
“大人,你何時放了這個在車上的?”陰九娘側着身子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