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感動嘛!”
剛走出祠堂眼淚就啪嗒啪嗒的往下掉了。
她突然有些想念在現代的父母了,也不知道自己去世以後他們二老過得怎樣?
前世若有遺憾,那肯定是沒有做到一個女兒該盡的孝!
鄭縣令見她這副模樣以爲她是想念李婆子他們了於是寬慰道。
“李婆子和甘齊川他們都很好,你不必擔心,而且明天我們就出發,我們日夜兼程最多半月就能抵達長安。”
“我、我不是…”陰九娘想要解釋,但又住了嘴。
她總不能說自己想念上一世的爸媽了吧?那大人不得以爲她傻掉了?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天漸漸的暗了下來他們纔回了祠堂。
剛到祠堂門口,落白開心的迎了過來。
“師父,下午你們出去沒多久村長便送來一個銀袋子說是送我們的盤纏。”說着他便從衣兜裏探出一個不小的銀袋子。
陰九娘接過掂了掂還挺沉,連忙打開看了看。
裏面竟然裝着一小把碎銀子。
陰九娘和鄭縣令隨即互看了一眼,心下了然。
“你怎麼能收村長的銀子呢?”陰九娘怒目而視。
村子這些年的日子本來就不好過,這些銀子怕也是大夥砸鍋賣鐵湊來的,若他們當真拿了去,村民們不得活活餓死了?
“我說了不要的,可是他非要塞給我然後自己跑了。”落白見陰九娘生氣了,慌忙解釋道。
“不信可以問李言還有慶嫂子和善元大哥!”落白見陰九娘不信,立馬急了。
“這銀子確實是村子塞給他的。”李言忍着後背的痛慢悠悠的走過來解釋道。
“嗯,我也看到了。”慶嫂子也附和道。
“我剛剛也看到了,小娘子就別生氣了。”善元也湊過來勸慰道。
“既然你們都這麼說,這次我就饒了你,下次再敢收這種銀子看我不直接攆了你去!”陰九娘故作生氣的說道。
“師父,徒兒不敢了。”落白一聽這話眼淚都急出來了。
“好了,做飯去吧!”
鄭縣令見事情差不多了,打着圓場說道。
李言聽罷趕緊拉着失落的落白來到一旁,慶嫂子和善元繼續忙活剛剛的事。
“你嚇唬他幹什麼?”鄭縣令打趣的問道。
“這不是藉機敲打敲打他一下嘛!”陰九娘攤了攤手錶示無奈。
有些事她必須防範於未然,尤其是這種收受賄賂的,一定要杜絕!
“這銀子…”陰九娘晃了晃手裏的銀子問道。
“昨日我飛鴿傳書讓嚴一嚴二今晚回來一趟,想來再晚一些就到了。等他們來了就讓嚴一悄悄送回村長家裏。”
“嗯,如此甚好!”
陰九娘同意的點了點頭。
“那夥賊人呢?押解回京了嗎?”
“嗯,前兩日就安排人扭送進京了。”
“我們什麼時候走?”陰九娘擡步往裏面走,鄭縣令緊跟其後。
“今晚吧!”
若等到明日村民怕是又要來送,到時候又不知道是個什麼場面。
“也好!”
對於鄭縣令的安排陰九娘很滿意,隨後就看到落白很不熟練的在炒菜,於是快步走過去拿過他手裏的鏟子翻炒起來。
鄭縣令則坐在一旁看着她的一舉一動,心想。
等回了長安又要各自回家,他突然有些不想回長安了!就這樣每天喫着小娘子的飯菜和她一起辦案,多好!
喫過晚飯,鄭縣令將出發的時間給大家說了,隨後才能催促着收拾東西。
嚴一嚴二來的時候他們剛好將東西收拾妥當。
“你將這銀袋子偷偷放回村長的牀頭,然後就來追我們。”鄭縣令拿出剛剛的銀袋子遞給嚴一。
“諾!”嚴一接過袋子恭敬了作揖應道,隨後轉身就出去了。
“東西都帶好了吧?”鄭縣令看着一旁的衆人問道。
“帶好了!”
“出發!”
說着他就上了馬車陰九娘隨後也跟着上去了,李言很識趣的坐在了外面,陰九娘叫了他幾次他都不進去了。
說是自己最近躺太久想坐坐了。
其實他是不想打擾郎君和小娘子,自家郎君的那點心思就差寫在腦門上了,大家都看懂了就小娘子不明白!
也不知道她是裝的還是真不懂!
“你要不靠着我?”落白見他直挺挺的坐着,馬車癲一下他就痛哭一下,看着有些不忍。
“不用不用!你那小肩膀給小媳婦的似的,怎麼抗得住我?”李言笑着擺手道。
落白一聽這話就急的。
“你纔給小媳婦似的,婆婆媽媽的!哼!”
說着他就輕哼一聲將頭扭到了另一邊不看他。
一旁的慶嫂子見此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這倆孩子真是有趣!
善元則認真的駕着馬車,沒聽清他們在鬧什麼。
他們到達鳳尾村的時候天還沒有大亮。
“停下來休息會再走吧!”鄭縣令撩開門簾吩咐道。
“是!”善元應了一聲駕着馬車往上次停靠的院子駛去。
停好馬車,慶嫂子邊說自己要去後山上柱香。
陰九娘笑着點了點頭,並叮囑她早些回來喫飯。
慶嫂子笑着應着劉轉身出了院子。
“善元你當真要和我們回長安?”煮飯的時候,陰九娘忍不住再一次看着一旁的善元問道。
“嗯,我定要親眼見着仇人伏法!所以我要和你們一同回長安繼續追查那夥人的下落!”他語氣堅定的說道。
“那行!不過到了長安遇見什麼事一定要告訴我與鄭大人才行!”陰九娘提醒道。
她怕善元被有心人利用,到時報仇不成反被將軍就不好了。
“知道了!”善元點了點頭。
得了肯定回答陰九娘這才繼續攪拌着鍋裏的粥。
幾人吃了飯食就睡下了,直到傍晚時分纔起來繼續趕路。
“大人,我去前方探探!”嚴一騎着馬來到馬車前請示道。
“好,多加小心!”
“是!”嚴一拱了拱手,然後雙腿一夾,馬兒便往前飛奔而去。
第五日他們終於來到了永興鎮。
“終於可以有客棧可以住了!”落白一臉興奮的說道。
這些天不是睡野外就是破廟的,渾身都快長蝨子了,今晚可得好好的泡個澡再美美的睡上一覺!舒服!
想想都覺得美!
他們還是住的上次那家客棧,劉掌櫃見是他們,熱情的迎着。
半夜大家睡得正香的時候,嚴一突然覺察到房頂上有人,他輕輕的搖醒了一旁的嚴二並捂住了他的嘴,同時擡手指了指房頂。
嚴二隨即明白過來。
兩人輕手輕腳的下了牀,並找了地方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