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圍觀的婦人聽得是如癡如醉,也不知道是因爲他的嗓音還是他那俊朗的外表。
陰九娘拉着李婆子和醜娘子繞過他們徑直進道館上香隨後又往功德箱裏扔了點碎銀。
“小娘子許願啊!”李婆子見她扔了銀子就要走,趕緊拉住她提醒道。
“不用了。”
陰九娘笑着搖了搖頭,若真有神明怕也是不待見她這樣的穿越魂吧!
還是敬個心意就好!
李婆子見她這般便鬆了手,等陰九娘出去後,她也肉痛的掏了七十文銅錢放了進去。
隨後閉眼作揖認真的祈福。
保佑他們一大家子都平安順遂!
“你咋投這麼多?”
等她祈福完,醜娘忍不住笑問道。
“咱們家人多嘛!我沒人投了十文,也不算多,就算個心意!”
醜娘聽完她的話呆愣了片刻,過了一會兒眼睛便溼潤了。
她沒想到李婆子竟理所當然的將她當作了家人!
“你這怎麼還哭上了,趕緊憋回去,等會讓小娘子看見了還以爲我怎麼你了?”
李婆子趕緊掏出一張乾淨的手帕遞了過去,醜娘點點頭接過帕子胡亂的摸了一把。
“我就是覺得遇上你們真好!”
“我也這樣覺得!”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皆在不言中。
陰九娘走出老遠才發現兩人沒跟上,轉身朝他們喊道。
“你們不走?”
“來了!”李婆子笑着應道,隨後拉着醜娘便快步跟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陰九娘總是心神不寧的,好似有什麼事要發生一般。
李婆子看出了她的情緒,關心的問。
“小娘子,你怎麼了?從道館裏出來就覺你不對勁!”
“沒事,就突然覺得心慌慌的。”她壓了壓胸口的位置。
“是不是剛剛那兒的香太濃了,被薰着了?”醜娘推測。
“可能是吧!我眯會,到了叫我。”說着她便放下簾子倚靠在轎子上眯上了眼。
轎子外面的二人對視一眼皆噤了聲。
一行人行至半山腰無人區的時候,一旁的林子裏突然竄出一羣拿刀的黑衣人來。
“兄弟們上!”
爲首的壯漢大喝一聲,黑衣人朝着他們就一擁而上。
陰九娘頓時一陣清明。
這是遇上土匪了?
她趕緊撩開簾子查看,李婆子立馬叮囑道。
“小娘子,你快躲好了,這夥人怕是衝你來的。”
要是打家劫舍的不會直接衝過來砍人的。
他們見人就砍,擡轎子的四人和李婆子還有醜娘連連後退。
前面抵禦的人越來越少了,就在爲首的壯漢血紅着眼朝轎子上的李婆子砍來的時候,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突然閃出來接住了。
兩刀相撞發出了刺耳的聲音,聽得陰九娘牙齒直髮酸。
“劉海生?”
陰九娘下了轎,不敢置信的喊了一聲。
“你們趕緊找地方躲起來。”說着他就與那黑衣人纏鬥起來。
陰九娘此時才發現地上已經死傷一大片了,李婆子和醜娘身上也被噴濺了不少的血跡。
她們慌慌張張的上前拉住陰九娘朝着旁邊的樹林跑了進去。
“我們直接往山下跑吧!得去搬救兵!”
不然的話劉海生鐵定會死在這兒的。
“我知道一條近路,就是不好走。”
李婆子看着陰九娘說道。
以前沒喫食的時候她就揹着小蓉兒上山裏撿蘑菇挖野菜,所以這兒她很熟悉。
“帶路!”
陰九娘聽罷二話沒說就讓她前面帶路,這會兒那管它好走不好走的,只要能快點下山找到人上山支援才最要緊。
小路上雜草叢生,不知道的還以爲沒路呢!
雜草裏還長着一些荊棘,三人一路走一路呲牙咧嘴的拉扯着勾到衣裙上的刺。
等下到山下她們的腳踝處都是鮮紅一片,陰九娘顧不得痛,直奔衙門而去。
“小娘子你這是怎麼了?”她剛跑了一條街就遇上了街上帶隊巡邏的嚴二。
對方見她這般狼狽忍住皺眉問道。
“趕緊帶人去那山上救劉海生!”陰九娘氣喘吁吁的指着不遠處的說道。
“劉老大?你見着他了?”嚴二一臉的驚愕。
“嗯,我剛剛遇刺,他突然就出現了。現在他一個人一羣黑衣人給圍住了,你趕緊帶人去。”
陰九娘焦急的說道。
事態緊急,嚴二吩咐一人回衙門傳信,然後帶着其他人直接往陰九娘指的山上跑去。
“小娘子,我們找家醫館清理下傷口吧!”
李婆子和醜娘好不容易趕了上來,見嚴二他們去了,心裏也鬆了一口氣。
終於可以休息會了。
“不了,劉海生是爲了救我才被那羣人給圍住的,我要上去看看。”說着陰九娘就又要往回跑。
“小娘子,那夥人明顯就是衝你來的,若你此時再回去不是羊入虎口嗎?我們還是回去清理的傷口再慢慢等消息吧!”李婆子拉住她。
“是呀!若你再遇上什麼危險,劉海生不就白白救咱們了嗎?”醜娘也拉住她呼和道。
“好吧!”說着她就跟着李婆子他們往回走。
心裏還是很擔心,不知道劉海生打不打得過。
回到宅子,甘齊川幾人見着三人如此狼狽,都一臉的擔憂。
“這是怎麼?早上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會怎麼就受傷了,衣服還給刮破了?”
“先去打些熱水,再把裏屋的藥箱拿過來。”
李婆子沒回他,自顧自的吩咐道。
落白和鍾屠夫趕緊去打水,甘齊川就去拿藥箱。
等東西都拿齊全了,醜娘便讓他們都出去,小娘子要清洗傷口了。
他們只好乖乖的來到院子裏等着。
“我自己來吧?你們也清洗一下。”
李婆子蹲下身子要給陰九娘脫鞋子時,她拒絕了。
大家都受了傷,她不想還讓李婆子這般伺候自己。
“多謝小娘子。”李婆子道了謝便坐在了一旁的矮凳上,忍着痛將粘連在腳踝上的鞋襪脫了下來然後用溼毛巾輕輕的擦拭上面的血污。
反觀陰九娘和醜娘則要乾淨利落的多了,她們都好似沒有痛覺一般,直接脫了鞋襪直接放進水裏清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