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鐵馬冰河潛入夢 >第2章 泰安四少
    只見十二個武術高手不停地在大船上龍騰虎躍、上下翻滾,看得現場觀衆緊張不已,個個屏氣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錯過了一個驚世駭俗的細節。但是當高人們使出一個精彩至極的招式時,他們又忍不住發出驚呼,送上熱烈的掌聲,就這樣現場氣氛不斷被推向一個又一個的高點。

    看着這樣精彩的打鬥,絮兒激動地拉起文秀小姐的小臂,興奮地喊起來:“小姐,看到沒有,看到沒有”。

    文秀的嘴角翹起一個迷人的弧度,偏着腦袋看着李元吉,問道:“元吉哥,看到沒有,他們好厲害啊,就是不知道你和他們比,誰更厲害一點呢?”

    通過剛纔的觀察,對這些人使出來的招式,李元吉已經瞭然於胸了。這些人的動作確實行雲流水,配合的也確實極其巧妙,也確實貢獻了一場精彩的表演,不過也只是表演而已。孃親曾專門給他說過這樣的表演路數,這類習武之人所學皆爲表演之用,他們的一招一式都是按既定規劃反覆彩排演練出來的,不能爲實戰所用,算不得真正的習武之人。

    李元吉輕輕一笑,嘴角都驕傲地翹了起來,淡淡地說道:“這要看怎麼比,若是單打獨鬥,十二個回合之內,我定能輕輕鬆鬆地將他們全都打趴在地。若是以一敵十二,或許有些難度,可能會打上一陣子,不過結果是一樣的,我依然會勝。”

    文秀聽了“噗嗤”一笑,無奈地說道:“元吉哥,我發現你這人的臉皮怎的越來越厚了”。

    一聽這話,李元吉自然非常不服氣,立刻爭辯道:“你別不信,我練的可是實打實的真功夫,哪是這些花拳繡腿能比的。哼,我告訴你,遲早有一天我會成爲像我孃親那樣的大俠,行走江湖,快意恩仇。我娘可說了,現在的我已經比她這般年紀的時候厲害多了。”

    文秀笑嘻嘻地回道:“我信,我信,我就等着李大俠揚名江湖。”

    李元吉咧了咧嘴:“這還差不多。”

    絮兒馬上接口:“二公子,帶上我們,帶上我們。到時候江湖上一定會多出兩個俠肝義膽的女俠,哈哈哈......。”

    李元吉看着兩個嬌笑的丫頭,放言道:“好,本大俠就帶你們一起去行走江湖、行俠仗義。”說着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豪俠之氣,忍不住“呼”得站起來使一記拔刀的起手式之勢,只是等站起後才意識到自己並未佩戴孃親送給自己的“柳月刀”。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小哥哥,小哥哥,快坐下,你擋着我和孃親看大俠比武了。”

    李元吉回頭一看,見一個可愛的小娃娃正鼓着小嘴瞪着自己,旁邊的母親則溫柔着摸着他的小腦袋,眼神裏滿是寵溺。

    耍帥失敗還被一個小娃娃無情地嫌棄了,李元吉悻悻然坐了下來,感覺異常的尷尬。

    看李元吉喫癟的樣子,兩女又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這還是在人多眼雜的公共場所,需要顧忌到自己淑女的身份,要不然肯定要笑得前仰後合了。

    此時又一輛花車駛進校武場,進了大門,三個藝高人膽大的高人突然在上面疊起了羅漢。最上面的那個人緩緩地伸出雙臂,只見他的兩隻手裏各託着兩隻大碗。這時花車上又鑽出兩個年輕人,他們各自抱着厚厚一疊的碗,然後一人拿起一隻不停地向上拋出去。最上面的那人不緊不慢地晃動手臂,將飛起來的碗全都接入手裏的空碗裏。

    “哦哦哦”,現場立馬爆出一陣又一陣歡呼。

    過了整整一個時辰,所有的花車才全部駛進校武場,這時花車上的各式活動不約而同地同時上演,接踵而至的精彩表演推動着場內的氣氛洶涌翻滾,驚呼聲、叫好聲,聲震屋瓦。

    於此同時,四名穿着精美華服的白皙公子哥勾肩搭背地從泰安城最大的酒樓——“醉仙居”內踉踉蹌蹌地走了出來。四人年紀均不大,其中最大的一個也就約莫有十七八歲的樣子,剩下的三人也分別只有十五六歲,不過現在皆全身沾滿酒氣,看起來已經喝得有五六分醉了,連走路都有些飄忽了。

    這四名公子哥後腳剛走出酒樓,四個同樣身帶酒氣的勁裝中年壯漢便跟了出來。四人皮膚黝黑,眼裏泛着精光,手掌上覆蓋着一層厚厚的老繭,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攝人氣勢,一看就知道都是退伍下來的老卒。很多豪門世家都喜歡聘用這樣的老卒充當家丁護院,因爲就算是退伍了,他們身上的戰鬥力以及對突發事故的反應速度也不是一般家丁能比的。而這四人正是這四名公子哥的貼身護衛。

    四公子哥走到街上費力地辨清方向後,便推搡着路人歪歪斜斜地朝校武場晃盪過去。被粗魯推開的行人本想回身罵上幾句,等看清公子哥身上華貴的綾羅綢緞,精美的金玉飾品,再看到他們後面緊跟着的幾個彪形大漢,瞬間氣勢全無,趕緊溜之大吉。

    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在人羣中調皮地鑽來鑽去,突然沒留神“噗通”一下摔倒在四公子哥的腳下。

    “媽的,小王八蛋,眼睛瞎了啊,嚇着小爺了知道嗎。”四公子中年級最大的公子哥立即罵了起來,罵完仍嫌不解氣,直接擡腿在孩子的屁股上重重地踹了一腳。

    “哇”孩子喫痛之下立即大聲哭喊起來。

    “怎麼了?狗蛋怎麼了?”一箇中年壯漢聽到自己孩子的哭聲慌忙擠了過來。

    見到自己的爹爹,孩子馬上找到了主心骨,立即指着踢他的公子哥告起狀來:“爹,這人踢我,這人踢我。”

    見自己的孩子受了欺負,做父親的哪裏能忍,當即張嘴怒罵:“你這混蛋玩意兒,真是壞透了,連孩子都欺負,今天老子就好好地教教你怎麼做個人。”罵完人馬上站起來,左手一把抓住公子哥的衣領,右手握拳狠狠地砸了下去。

    公子哥身後的護衛見狀立即暴起,“嗖”得圍了上去,一陣眼花繚亂之後,只聽見“咚”得一聲,孩子的父親已經被撂倒在地。

    見人被控制住了,公子哥立即憤怒地衝了上去,對着他的肚子就是一陣猛踢,一邊踢還邊罵着:“媽的,狗一樣的東西,還敢教爺爺我做人,你倒是教啊,你倒是教啊。”

    “爹!”孩子見自己的父親捱打,立即朝公子哥撲過去,一把抱住他的小腿。

    “媽的,還敢來。”公子哥當即擡起腳,對準了孩子的腦袋,準備重重得踩下去。

    “寶哥兒,算了,算了,別耽誤了看‘花車’的時間,趕緊走吧。”這時一個年級稍小一點的公子哥急忙拉住他。

    “媽的,還真是。”被喊作寶哥兒公子哥立即停了手,“媽的,今天算你們走運,要不是老子趕時間,一定陪你們好好玩玩兒。欸,你他媽的好好地看看小爺的臉,今後別讓小爺在城裏見到你們,否則見你們一次就打你們一次,一直打到你爹孃都認不出來你們爲止。”“走!”放完狠話,踢開孩子後,揹着手大搖大擺地走了。

    “爹!”壞人一走,孩子立即撲進父親的懷裏痛哭起來。

    四下圍觀的百姓見這四個公子哥如此囂張皆憤怒不已,不過憤怒歸憤怒,也沒人敢做什麼,當真是敢怒而不敢言。前面的百姓見公子哥走過來趕緊四下逃散,生怕禍從天上砸下來。

    一個臉色通紅的公子哥緊走兩步追上去,一邊殷勤地撫着大哥胸口的華服,一邊苦着臉抱怨起來:“寶哥兒,都怪你,非要喝那狗屁的泰安釀,喝得我頭暈眼花都走不了路了,花車巡遊都錯過了。”

    寶哥兒聽完當即板起了臉:“勳二愣子,就你事兒多,虎子第一次喝酒都比你強,看你那磨磨唧唧的娘們樣兒,一杯酒半個時辰都沒喝完,你說要不是你,咱們能耽誤花車巡遊嗎?”

    “寶哥兒,這可不能怪我啊,這酒也太他媽辣太他媽衝了,比那狀元佳釀差遠了。媽的,等我找到那個爲這破釀寫詩的酸書生,一定要打得他爹孃都認不出來。”

    “我看行。”聽了這話,四人鬨然大笑。笑完,那個年紀小點的公子哥又勸道:“好了,趕緊的吧,真要遲了。”

    “對,快走。”四人也不敢再嬉鬧了,趕緊向前橫衝直撞而去。

    這四位公子哥便是經常爲京中百姓帶來飯後談資的“泰安四少”。百姓稱呼他們“泰安四少”自然不是因爲四人有什麼驚世之才,寫出過什麼歎爲觀止的詩詞文章,更不是因爲他們是什麼道德楷模,做過什麼感動泰安城的善舉義事,僅僅是爲了表彰他們在喫喝玩樂、遊手好閒、撩雞逗狗上面做出來的驚人成就。

    四少雖然年紀都不大,但都已危害泰安城數年之久,像爲了取樂而當街戲弄百姓什麼的都已經算是小兒科了,也是四人的保留節目,每逢上街必會上演。前幾天剛把一位目盲中年人帶到河邊,然後眼睜睜地看着他掉進河裏。再嚴重一點的,像什麼當街縱馬傷人之類的也經常發生。四少還特別討厭文質彬彬的讀書人,但凡哪個不開眼的敢在他們面前吟詩作對、舞文弄墨,便立即衝上去將其衣衫拔掉再扔進豬圈,等玩兒的盡興了,還得贈送一句他們經典的口頭禪:“下次再讓小爺看到你,定打得你爹孃都認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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