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爺爺,怎麼了?飛機剛落地,看我爸發消息說你找我?”接通電話,江澈詢問說道。

    江澈的語氣不動聲色,但他哪裏不知道江振明打這個電話過來的目的?

    江利雲給他的微信留言,就是在問他,是不是又哪兒惹到爺爺了……

    “我……”

    江振明本來是想暴跳如雷的,但想了想,又怕冤枉了大孫子,就輕聲細語的問道:“小澈啊,你這保險櫃裏的機子是不是壞掉了?或者裏面沒東西了?”

    “沒壞啊。”

    江澈說道:“裏面的菸葉,我臨走前纔剛剛給您裝滿了。”

    “沒壞?裝滿了?”

    江振明忙問道:“那怎麼不出東西啊?我這都等了倆小時了!是不是你哪兒弄錯了?”

    “哦!您說中午這一次啊?我給取消了,現在只剩早上跟晚上兩次了。”江澈回答說道。

    “???”

    聽江澈這麼理所當然的語氣,江利雲還懵圈了一下,接着才反應了過來,續上了剛開始時候的暴跳如雷:“不是,你個小王八羔子……”

    他還怕冤枉了江澈?

    冤枉個屁啊這狗東西……

    ……

    走出出站口,杭城的天灰濛濛的,氣溫比起遠在北方的石城也暖和不了一兩度。

    江澈坐上已經等候多時的商務車,隔着天窗眺望着天空中的烏雲。

    可能要下雨了?

    不出江澈所料的,很快有啪嗒啪嗒的雨點開始打落在車上。

    這個時間,蕭小魚應該在上課?

    估摸着,也快要到下課的時候了……

    教授抱着書離開了教室。

    這是今天下午的最後一節課。

    剛剛天還明亮着,所以很多學生都沒有拿傘,看着窗外這瓢潑大雨,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在教室裏等着?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等到雨停?

    很多人等了一會兒,都選擇冒雨離開教學樓。

    蕭小魚看着窗外的雨點,繼續抄錄起了筆記,這幾天下來,每一節課的筆記她都整理的井井有條,以方便缺課了幾天的江澈回來,能夠更好更快的把落下的課程補上。

    “薇薇,弄好了沒?咱們走吧。”

    谷薇的舍友過來找谷薇一起回去。

    她的手裏有一把傘。

    谷薇的課桌下,也放着一把傘。

    “嗯。”

    谷薇應道一聲,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但一起身她發現,後面那個角落裏,蕭小魚仍舊在埋着頭奮筆疾書着。

    “蕭同學,沒帶傘嗎?我的借你吧。”

    谷薇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拿着她自己的那把雨傘,走到了蕭小魚的座位前。

    她室友帶着的是一把直傘,很大,她們兩個同時撐着也完全沒有問題。

    可明明是情敵啊!

    雖然她認清了現實,但是打根本上,她跟蕭小魚就是這種的關係。

    谷薇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選擇上來主動借給蕭小魚一把傘。

    “不用了谷薇同學,我等雨停了再走就可以了,正好還有一些筆記沒有抄錄清楚。”

    蕭小魚一怔,旋即抿着嘴巴,對谷薇笑了起來。

    谷薇看着蕭小魚手下本子上,那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的紙,發現她好像幾乎要把課堂上教授說的每一句話都記下來了,疑惑着問道:“這些東西你記得這麼詳細幹什麼?”

    蕭小魚沒有作答,只是笑着。

    谷薇愣了一下,旋即咧開了一抹慘笑。

    還能幹嘛?

    肯定是要拿給江澈看啊!

    那這麼來說的話。

    江澈缺課這麼多天下來,蕭小魚豈不是每一天,每一節課,都在記這麼多的東西?

    意識到了這一點。

    谷薇心裏突然更加釋然了許多。

    因爲她自問,她是不可能做到這一點的。

    在容貌,在身材,在性格,她好像都輸了。

    可即便明顯的一敗塗地。

    她也依舊自心底深處帶着強烈的不甘。

    而現在。

    谷薇發現。

    她輸的,不僅僅只是這些固有因素。

    還有一個叫付出的東西。

    蕭小魚甘願掏心掏肺,把她所有一切都奉獻給江澈,爲了江澈做所有事情,哪怕只是默默付出,江澈根本不知道也心甘情願。

    她呢?

    能做到嗎?

    她捫心自問,卻根本得不到肯定的答案。

    意識到什麼叫真正的輸了之後,谷薇一顆心突然都變得輕快了起來。

    她笑的更燦爛了不少,沒有再說話,只是把那把摺疊傘放在了蕭小魚的桌子旁,轉身離開了教室,腳步也變得異常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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