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方的馬車停下,一隻細長的手指撩起車簾。
掀開窗簾,可見銀劍受到攻擊,有了少許彎曲。
福祿拉住白冷冷,神色冷然:“我就說這大雪下得那麼奇怪,原來是妖怪作祟。我修爲淺,看不出這是什麼妖怪,但是這妖怪明顯是衝我們這輛馬車來的。公主,不如我們下車吧,趁着銀劍纏着它,我們去找我師父。”
肚兜急切的出聲。【快跑,是雪妖,它很強大,你打不過它!】
原劇情中,原主在這個地方暴露了身份,導致大祭司裴彥沒有出手,原主被雪妖打成了重傷。
這也是爲何裴彥再見到原主時,選擇直接殺掉的原因。
察覺到美人害怕發抖的身體,福祿施法給二人加了保護,迅速下車,向最前方奔跑。
妖見到白冷冷,明顯變得亢奮起來,銀劍不受控制插進了雪地深處。
沒有銀劍的糾纏,雪妖現身在空中,赤裸着身體,渾身蒼白,雪白色的毛髮在空中飛舞着,尖銳的聲音傳入半空,一直緊緊飄起,追在二人身後。
雪地上雪被凝聚起來,形成一個個會跳動雪墩,想要攔住她們的去路。
福祿口中咒語不斷,一手緊拉白冷冷,一手施法將剛凝起的雪墩打散了,雪墩下方流出一道血痕,滿地都散發着濃重的血腥味。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始終是白茫茫的雪地,一眼望不到盡頭。
“福祿,別跑了,我們好像被困住了。”白冷冷喊了幾遍肚兜,沒有聽到迴應,四周的雪景一直未變。
二人像是在跑步機上奔跑一般。
停下來後,氣息都不穩。
福祿有些着急:“怎麼辦怎麼辦?我這修爲能不能打得過這隻妖。早知道會有我獨自面對妖怪的時候,我一定好好修煉。”
周圍的氣息更冷了。
雪妖現身,站在二人身後咧着嘴巴,長長的嘴角一直延續到耳朵邊:“食物,美味的食物,乖乖地讓我喫掉。”
雪妖每靠近一步,寒冷的感覺越嚴重。
福祿將白冷冷護在身後,嘴巴被凍得發紫,止不住都抖索起來:“呸!老變態,光着身子不怕把蛋打碎?噁心人的玩意。”
白冷冷眼睛瞪大,不可思議。那麼顯眼的玩意也敢看,不怕長雞眼?
這小丫頭真是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怎麼能這麼彪悍啊!
也太討喜了吧!
話雖如此,白冷冷還是捂住了福祿的快嘴:“別惹怒他它,我們打不過它,儘量拖延時間,你師父不會不管你的。”
身爲師父,可沒有棄徒弟與不顧的道理。
畢竟一日爲師,終身爲父。
福祿露出了笑容,比哭還難看:“那你可說錯了,我師父他是會來救我,前提條件是我快斷氣了。”
雪妖似乎知道二人的修爲,有足夠的信心陪她們玩,不急不慢地與福祿過招,不偏不倚,每一道傷都避開了要害,不會要了福祿的性命。
福祿夠機靈,帶着滿身傷痕,每一招都牟足勁向它命根子上招呼,雖然都被擋住,但她也不氣餒。
白冷冷神思帶着憂慮,將倒在地上渾身血跡的福祿扶起:“別跟它打了,你不是它的對手。”
在打下去,福祿會死。
“我不怕死,只要是在殺妖時死去,我不會後悔,也算死得其所。”
不知福祿那一句話激怒了雪妖,雪妖妖力突然大幅度提升,一道強大的妖力向二人飛去。
憑福祿一人修爲肯定擋不住,甚至會被妖力撕碎。
福祿艱難地擋在白冷冷身前,嘴角溢出的鮮血越來越多:“公主,我…可能保護不了你了,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比我師父…還要好看。有你怎麼漂亮的美人陪着,死也不虧。”
白冷冷紅脣微抿,竟然有些佩服這小丫頭,在這種生死時刻還會惦記着容貌,真是厲害!
淡紫色光芒從白冷冷身上散發出來,她在強行提升妖力。
【宿主,冷靜!以你半妖的身份根本不是雪妖的對手,沒必要冒着危險救她。一旦他們知道你是半妖,會誅殺你的。對了,裴彥他就在不遠處,他不會看着他徒弟白白送死的。】
“來不及了!裴彥沒打算出手。”
雪妖這一掌足矣讓兩人喪命,若他真的想出手,現在就會出現。雪妖是強大,但絕對不是大祭司裴彥的對手,小小的障眼法她一個半妖都可以破掉,更何況是裴彥。他分分鐘可以破掉,卻硬生生拖到了現在,只能說明他不想救人。
【可是原主肉身死了你會很疼的。】
肚兜不是害怕任務失敗,而是擔心她的身體,身上的傷剛養好,再經歷一次疼痛該多傷身體啊!
在福祿驚訝不可思議的眼神中,白冷冷用自己的妖力護住福祿,將人彈開,自己迎上了那股強大的妖力。
原主身體死亡,她最多就是任務失敗,而福祿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小世界不會再出現第二個福祿了。
任務失敗就失敗吧!怎好過與欠別人人情好。
疼痛沒有傳來,紛飛的大雪停了下來。
強大的妖力在距離白冷冷一尺近時,被一把帶着寒霜的銀劍擋住了。緊接着是一襲金線繡紋的白色錦袍映入眼簾,那人撐着把雨傘,漫步在雪地中。
看清來人,白冷冷莫名覺得被套路了。
銀劍飛回男人手中,發出一陣劍鳴。
真是好劍!可惜跟了這麼腹黑的主人。
連雪妖都能夠輕易識破她的身份,更何況是北嶼的大祭司呢!福祿說過,她師傅看人辮妖,無論什麼妖怪,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它的種類。
裴彥不出手可能在等她自己漏出破綻。
不過她不後悔,在給她一次機會,還是會出手救福祿。
裴彥將銀劍避在身後,一個眼神沒有分給趴在地上的福祿,向着白冷冷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