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氣蔓延，範圍從手掌綿延至小臂。
比之前差不多多出一倍的範圍。
力氣上也增加不少。
門口的大青石，顧長生試了試。
之前哪怕運用黑氣，搬挪依舊困難，可如今卻輕輕鬆鬆。
保守估計，氣力增長到兩千斤。
“初級精神搭配兩千斤巨力，哪怕遇到尋常的山匪入城劫掠，也可自保。
不過，這點力量面對妖魔……難說。”
顧長生有點頭痛，觀想境中期的經驗值翻了一倍，達到兩千點。
可哪怕吞服祕藥加持，玉面狐法和牧畜法修煉出的經驗值也只有三點，比之前下降了一倍。
這還僅僅是觀想境中期。
可想而知，一旦突破到後期，修行速度恐怕還要再降。
偏偏三階已經是玉面狐法的極限。
“如果觀想法能融合就好了。”顧長生喃喃自語。
這時，面板猛然跳出一行字。
【叮咚，是否消耗十年壽命，融合玉面狐法、牧畜法.蛇？】
竟然真可以融合!
顧長生微微思忖，沒有選擇立即融合。
‘牧畜法的潛力還未挖掘透。
既然玉面狐法到達三階誕生出初級精神感知來，那麼牧畜法到達三階興許也能有所變化。’
左右不過四十年的壽命，浪費也沒有多大關係。
意念在【牧畜法.蛇】後面的加號虛點，順利將牧畜法提升至三階頂峯。
面板上果然多出新的特效來。
【初級點獸術：使用後可將人、物點化成獸型】
同時，顧長生注意到，三階的牧畜法.蛇已經是觀想法的極限。
‘看來黃字品質的觀想法，最多能修行到三階。
必須得走融合路子了。’
十年壽命消耗，心臟空間裏的玉面狐虛影猛然膨脹，大口一吞直接將花蟒吸入腹中，緊接着尾巴晃動，竟又誕生出一根花紋狐尾來。
不，細看來，這分明是一條長蟒尾巴啊。
尾部尖端是一隻蛇頭，正吐着長芯，詭異無比。
【玉面蟒狐法：四階（玄）】
觀想法品階提升了！
新生的玉面蟒狐吞吸一口氣，黑氣涌動。
【經驗+10】
【經驗+10】
……
速度比之前快了三倍多。
這還是沒有吞服祕藥的狀態。
而且，觀想法融合後，並不代表忘卻了玉面狐法和牧畜法。
種種感悟和手段，顧長生依舊能夠使用。
包括之前玉面狐法到達極限後誕生的‘初級精神感知’，依舊存在。
唯一可惜的是，四階就是融合後玉面蟒狐法的極限了。
‘看來以後得多多搜尋觀想法。’
顧長生倒也不急，長生者有的是時間。
次日清晨，豆腐攤。
王寡婦手持特製長筷翻撿着油條。
一旁扎着麻花辮的獨女小翠，忙活着給客人盛上承氣騰騰的豆腐腦。
裝着豆腐腦的棗木紅桶熱氣蒸騰，蒸得她臉蛋紅撲撲的，顯得愈發嬌嫩。
寡婦門前是非多。
尤其這兩年小翠長大，身形出落得愈發標緻，常有些潑皮騷擾。
“哈哈，小翠……你跟了我馬三兒……保管你喫香的……喝辣的…”
潑皮馬三兒喝了點馬尿，趁着接過豆腐腦的功夫，粗糙的大手抓住小翠的嫩手，眼神直往王寡婦身上飄忽。
古代成婚早，王寡婦也俏的很吶。
“頭兒，我看你是惦記王寡婦吧。”
“誰知道，也許是想兩個都收了，坐享齊人之福哩。哈哈。”
一夥潑皮肆意笑道。
小翠臉蛋紅成了蘋果，手被馬三抓着抽不出，又氣又急。
這時，嗖——
一枚銅錢劃過，精準打在馬三的手背，反彈到桌面。
手背一翻，上面有一枚銅錢大小的印記，大半個手掌紅腫起來。
“王大娘，老規矩，三根油條，一碗豆腐腦，多放點辣子。”
顧長生抱着白狐悠然落座，掏出兩文，和桌面上的一枚銅錢湊夠數。
“小子，敢惹你馬爺！找死！”
呼——
長拳襲來，卻在距離顧長生面門一尺前被牢牢抓住。
勁力一錯，馬三哀嚎着跪倒在地。
“混蛋，敢惹我們野狗幫。”
“找死！”
幾個潑皮掀翻桌子，湯湯水水散了一地，七八雙拳頭襲來。
然而在初級精神感知下，一切都如慢鏡頭一般遲緩，顧長生輕易閃開。
間隙拿起一隻長筷，利劍般刺在幾個潑皮的麻筋、喫痛穴位。
三下五除二，一夥潑皮倒地哀嚎，驚恐得望着顧長生。
這夥潑皮欺軟怕硬，此刻吃了癟，圍觀的人羣頓時拍手叫好。
“敢惹我馬三兒，有種！”
馬三眼神怨恨，恨不得咬死顧長生。
‘看來給的教訓還是不夠多啊…’顧長生搖搖頭，一抹黑氣沒過雙眼，層層幻象侵襲馬三的心神。
狐影術發動！
頓時，馬三眼前景象一變，周遭化作油鍋地獄，咕嚕嚕沸騰着。
缺胳膊少腿的惡鬼，七竅流血，趴在他的身上，嚇得他癱倒在地，面色驚恐。
下一瞬，幻象煙消雲散。
馬三望向顧長生的眼神滿是驚恐，身體抖成了篩子。
腦海裏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這種手段，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野狗幫裏也有這樣的奇人，都得像供佛似的供着。
啪——
馬三扇着自己的嘴巴，滿臉堆笑：“馬三有眼不識泰山，還請這位爺擡擡手。饒了我這條狗命。”
衆人懵了，怎麼馬三前後變化如此之快。
剛纔還一副擇人慾噬的表情，現在卻像一隻卑躬屈膝的奴犬。
“滾吧。”
顧長生吐出冰冷二字。
馬三頓時如獲大赦，連忙起身拜逃。
“等等。”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馬三頓覺如芒刺背。
“大爺，還有什麼吩咐？”
“打壞了東西，不賠就想走？”
馬三望了眼雜亂的豆腐攤，鍋碗瓢盆碎了一地。
這都是剛纔打鬥所致。
印象裏，至少都有大半是顧長生打碎的吧。
“爺說的是。”
馬三點頭賠笑，從袖口掏出一錠雪花紋銀。
掏完錢，逃也似的跑了。
很快，豆腐攤恢復平靜。
“多謝顧相公。”
小翠端過一碗熱氣騰騰的豆腐腦，上面飄着火紅的辣椒油、翠綠韭菜和蝦皮，香氣撲鼻。
“小事罷了。
終究還是舍不下你這口豆腐啊。”
顧長生這話頗有歧義，頓時小翠的臉色紅了起來。
真是豆腐？
還是……
小翠逃也似得跑開，眼神飛快掠過顧長生的面頰。
嗯，雙眸如星，鼻樑高挺，氣質溫潤如玉。
也太好看了吧。
這番心思，顧長生自是不知，一門心思品嚐着眼前的豆腐腦。
嗯，鹹豆腐腦就是好喫。
身上帶着的二兩鮮肉撕成條，餵給白狐。
一人一狐，很快心滿意足得離開，在青衣巷支起畫攤。
也許是前三天的促銷活動太給力，一上午都沒什麼活。
正當顧長生打哈欠，擼着小狐狸的時候，一個身披綾羅的富家翁帶着一隊人馬，火急火燎得走到畫攤前。
這人顧長生認得，是本縣大戶陳家老爺。
半個月前，陳家小少爺滿十歲，他還曾上門畫像，得到一隻陳家少爺用舊的狼毫畫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