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顧長生悄悄在殷墟體內，種下一枚‘噩夢’病種。
此病種，可讓人夜間盜汗、虧虛、噩夢纏身。
和花柳病種結合，大概能產生類似春夢的效果。
不過，既然是噩夢，此春夢的對象大概不會如何貌美。
甚至，是不是人都還難說……
從此留下心理陰影，絕了此種慾望，配合藥物治療，花柳自然能好。
至於暴露的風險……
哼，顧長生自信，即便真丹老祖當面，也絕看不出任何異樣。
“這就是不敬仙師的代價……”
平凡日子，總歸有點樂子。
此事，不過小懲大誡。
即便是大商皇帝，也不過一個可以隨時替換的傀儡罷了。
大商的權力核心，還是在皇室中的真丹境老古董手裏。
夜晚。
皇宮內。
殷墟躺在牀上，身邊躺着三位貌美的宮女。
忽的，他的面色突然扭曲掙扎，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夢境裏，原本如花似玉的姑娘，扭過身來，竟變成了滿臉鬍渣、塗抹腮紅的肌肉壯漢。
他掙扎想逃，卻如何掰得過五大三粗的漢子。
“啊~”
夢境的痛苦，讓殷墟不由自主叫出聲來。
翌日，殷墟神情萎靡，回想起昨晚的夢，一臉生無可戀。
“陛下，龍體可有好點？
西交巷，聽說又來了一批貨色，其中滋味……”
賈似道一臉淫相，似乎在回味。
換做往常，殷墟早已急色不堪，拉上賈似道就要走。
不過一想到昨晚的夢，頓時心裏泛起一陣強烈的噁心。
“賈愛卿……要不，改日吧……”
殷墟臉色泛白，強撐着擺了擺手，離開。
“嗯？陛下這是怎麼了……”
賈似道一臉茫然。
一月後，賈府。
“賈相，陛下最近是怎麼了？
煉製出的五石散，竟原封不動得退了回來。”
燕青拱手詢問道。
聞言，賈似道臉上也露出疑惑：“興許是陛下最近累了……
等病好了，纔有興致吧。”
燕青點點頭。
殷墟的花柳，在大商高層裏，算是公開的祕密。
誰知，半年後，此事竟有愈演愈烈，轉而向不可描述的方向發展。
殷墟噩夢纏身，夜夜被滿身大漢，竟產生出獨特的癖好來。
最初，還是小太監。
其後，發展方向，愈來愈偏。
模樣俊秀的書生、古銅肌膚的猛士……
五石散的用量，頓時激增，讓燕青一衆手下，苦不堪言。
拿來扇火煉散的扇子，都快扇禿嚕皮了。
“聽說，最近陛下迷上了豹房……
身體虧空得厲害。
大人，這裏頭……會不會有人暗中動的手腳？”
燕青低聲揣測道。
賈似道無奈地搖搖頭：“應該不會。
大商皇帝，畢竟是大商的臉面。
陛下腰間懸掛的法器，由真丹老祖所留，可抵擋絕大多數術法效果。
其次，皇庭裏，不止一位真丹供奉上門看過，皆說沒有絲毫術法的跡象。
只能說，陛下的口味……變了。”
說着，賈似道嘆了口氣。
眼瞅着殷墟身體一日比一日虛，他比誰都要着急。
他樹敵衆多，皇帝一死，繼任者勢必第一個那他開刀。
一時間，王朝局勢表面平靜，實則暗流洶涌，多股勢力冒頭。
想要爭一爭皇帝這個位子。
這個位子雖說是傀儡，卻關係到許多資源的劃分。
不少修士，可都眼紅着呢。
離開賈府，返回據點。
“師兄，賈相那裏怎麼說？”
一個藍衣築靈境羽士從陰影裏走出，詢問道。
攀附皇權的日子，燕青修爲突飛猛進，手下的一個道童也成功突破築靈境，成爲他的左膀右臂。
“同樣看不出門道……
皇帝日夜笙歌，夜以繼日……
已經不少修士在推算，他的身體還能撐多久。
短則半年，長則一年。
據我估計，最多挨不過一年。”
燕青臉色鐵青，陰沉似水。
他的靠山是賈似道，而賈似道的靠山是殷墟。
殷墟一死，山崩地陷，可不是他一個築靈境道修能承受得了的。
興許就要隨着賈似道，一併被打入蠱惑君王的妖道行列。
‘若是我修成金丹。
這些事情根本威脅不到我……’
大商真丹供奉，除了斬殺皇帝外，任何死罪都加不得身。
燕青緊要牙關，默默望向腰間儲物中的大五臟丹。
“也許，我們得改換門庭了……”
燕青低喃道。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藍衣築靈羽士一個激靈，開口道：“皇女武明月如何？
其性格堅毅，有明主之相。
最近在招兵買馬，手下能人不少。
最重要的是，真丹境修士李供奉站在她那邊……”
“皇女……武明月麼……”
燕青深深望了藍衣羽士一眼。
……
另一邊，結廬醫館。
顧長生開始每月一次的占卜。
“咦？
大吉帶小兇……
卦象來看，吉相竟出在元磁玄礦。
似乎有寶物出世……
元蓮化身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顧長生望着龜殼的裂縫，微微皺眉。
此刻。
礦洞內。
啪嗒——
一處礦坑塌陷，散落一地的礦石。
盡頭，隱隱露出幽深的洞窟。
“新的礦道……”
元蓮化身點燃火把，緩步走入其中。
裏面果然別用洞天。
一枚枚晶鑽似的元磁玄礦，鑲嵌在牆壁上，其上，元磁玄煞如水流般流轉着。
“竟然是極品元磁玄礦！”
元蓮化身頓時一驚。
唯有極品元磁玄礦，內部精粹到極致，纔會溢出元磁玄煞。
此處礦脈，竟能產生極品元磁玄礦。
“這裏應該就是礦心了……”
忽的，元蓮化身目光一滯，遠遠望見幽黑處閃過一抹藍色幽光，似鬼火般穿梭在石壁中。
“那是什麼？！”
元蓮化身隱匿氣息，悄然靠近。
一團迷霧狀的藍色靈體漂浮半空，身形似一團火焰，卻有着人的臉孔面貌，正大口吞吸着元磁玄煞。
眼神裏流露出一絲擬人化的滿足。
元磁之靈！
嘭嘭——
元蓮化身呼吸急促起來。
山石如同草木，吸收日月精華，同樣可以誕生靈智。
不過，山石誕生靈智的概率，要比草木還要小得多。
除了黑山老妖外，還從未見過石頭成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