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聞州!”

    宋青柚忽地從沙發上驚醒。

    傅北遞過去一杯溫水和藥。

    宋青柚疲憊地揉了揉眼睛,她剛剛又夢到傅聞州了。

    將藥喝下,她問:“有消息了嗎?”

    傅北有些於心不忍:“沒有。”

    宋青柚這段時間聽這兩個字聽的又累又倦。

    她擺了擺手,示意傅北出去。

    門關上,宋青柚再次疲倦的閉上眼,手機鈴聲驟然響起,她看了一眼接起:“常叔。”

    “小姐,您怎麼樣了?怎麼聲音聽起來這麼虛弱?”宋常關切的問。

    宋青柚輕聲說:“我沒事。”

    宋常聽她這麼說便沒再多問,想問小傅總找到了沒有,又擔心會讓小姐更傷心,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說了正事:“法院判決下來了,洛遠被判了無期……”

    “嗯。”宋青柚說:“關於洛家那幾個人不用跟我彙報了。”

    “洛遠要求見您一面,說有件事你應該很有興趣知道。”

    宋青柚微微蹙眉:“什麼事?”

    “是——”宋常低聲道:“是關於夫人的。”

    宋青柚身形一僵,“我媽?”

    “對。”

    宋青柚眸色深了深:“知道了,等我找到傅聞州之後再去。”

    “好的。”宋常有些擔憂:“我總覺得洛遠不安好心,其實小姐不用理他的。”

    宋青柚淡聲說:“正好宋氏的股權轉讓協議得讓他簽字,早晚都要去的。”

    宋常聞言,說道:“也是。”

    “還有其他的事嗎常叔?”

    “那個……小姐您什麼時候回來?”

    宋青柚撐着身體站起來:“找到傅聞州就回去了。”

    電話掛斷後,宋青柚出門去找顧白和徐澤湛。

    她這段時間強逼着自己喫飯,睡覺,睡不着就喫安眠藥硬睡,氣色總算好了一些,沒前幾天看着那麼嚇人了。

    顧白看到她過來,連忙招手:“正準備上去叫你。”

    宋青柚眉目間全是倦色:“徐澤湛呢?”

    顧白低頭看了看手錶:“跟去直升機了,這會應該快回來了。”

    話音未落,徐澤湛就從外面進來,顧白立刻迎上去:“怎麼樣?有消息了嗎?”

    徐澤湛頓了頓,緩緩搖頭。

    其實這麼多天沒有消息,大家隱約已經猜到結果,可沒有一個人相信。

    始終堅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在這裏日復一日的找。

    徐澤湛看向宋青柚和顧白,沉默許久才沉聲開口:“沒有消息,森林深處進不去,現在已經有兩個僱傭兵重傷了,已經這麼多天都沒找到人,大概率已經……”

    徐澤湛哽了一下,艱澀道:“青柚,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顧白猛地一拳揍向徐澤湛的臉:“你他媽胡說什麼!我們三從小一塊長大,傅聞州出事,你說不找就不找了?你還是不是兄弟!”

    顧白呼呼喘氣,憤怒到了極致,這一拳用了全力,徐澤湛臉頰瞬間腫起來。

    他神色慢慢沉了下去,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跡,臉色陰沉駭人:“不然你想怎麼樣?是我不想救嗎?是我不想找嗎?找了這麼多天有一點線索嗎?那兩個僱傭兵要是死了,你就得被扣在這兒!再也回不了家!”

    徐澤湛怒極反笑:“我這幾天進了幾回迷霧森林了,嗯?你關心過我嗎?傅聞州是你兄弟,我不是。顧白,你永遠都是這麼自私,做事只考慮自己的感受,從小到大,你闖的哪一個禍不是我給你擺平的,出了事找我,解決不了怪我,你是巨嬰嗎?”

    顧白怔楞在原地,兩隻眼睛盯着徐澤湛,胸膛起伏的厲害,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你和顧白先回國吧。”宋青柚緩緩出聲:“這裏出了事我擔着。”

    徐澤湛臉色依舊很沉,他不再看顧白,轉頭朝宋青柚道:“這樣盲目的找下去不是辦法,我瞭解聞州,他肯定沿途留過信號,所以明天我會和剩下的僱傭兵一起進入深處,以煙火爲號,看到煙火後你讓人把直升機開進來。”

    顧白楞了楞,嘴巴比大腦快:“你……你不是要走嗎?”

    徐澤湛看也沒看他,話依然是對宋青柚說的:“放心,只要他活着,我一定把他安全帶出來。”

    這話更像是承諾。

    宋青柚眼睫微顫,啞聲說:“對不起。”

    徐澤湛:“不用對不起,他不僅是你的男人,也是我的朋友,你想找到他,我也想。”

    他說完這話便轉身往樓上走,顧白囁喏了下,想要追上去,又沒有勇氣。

    徐澤湛剛剛的表情是他從未見過的可怕。

    而自己話沒聽全就誤會了人,這事顧白自覺理虧。

    “他這段時間比我們要累。”宋青柚看向顧白:“去解釋一下吧,不然他會更累的。”

    顧白握緊雙拳,在原地躊躇幾秒後最終還是咬牙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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