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再去一次昨天的郊外，眉兒沒多問，就將衝鋒舟交給她。
傍晚的時候，張翠芬帶了八隻山雞蛋回來，裝在紙盒子裏遞給眉兒。
“送給你的，謝謝你願意幫我。”
眉兒很是好奇，“你怎麼找到這些的？”
張翠芬有些不好意思，“昨天看到你們捉山雞，我想那附近應該會有山雞窩，今天特意過去看了看，果然被我發現了，順便又挖了些紅薯回來。”
山雞窩在草叢或樹叢裏，每個窩裏不過兩三枚蛋，她找了很久才湊齊十多枚雞蛋，拿給眉兒的佔了一多半。
眉兒不想收，可是張翠芬堅決不肯收回去，最後無奈眉兒只好收下了。
山雞蛋比正常雞蛋略小一些，蛋殼厚實，表面微微泛着青色。
眉兒煮了兩隻白水蛋，蛋味很足很香，秒殺她之前喫過的普通雞蛋。
可惜只有八隻，捨不得都吃了。
想了想，她忽然有個主意，要是這些蛋能孵出小雞，小雞長大是不是就能下蛋了？
說幹就幹，眉兒撿了四隻外表光潔的蛋，找出一個紙盒放進去，再墊些報紙，擱置在空間的角落裏。
她以前沒試過孵小雞，不知道分辨雞蛋有沒有受精，能不能孵出來全憑運氣了。
呵呵，真是有點期待！
……
連續一個月陰雨天氣，碧園小區也遇到電力緊張的問題。
因爲見不到陽光，太陽能發電機維持簡單的照明都難。
幸好有備用蓄電池，可以在空間裏充好電再拿出來用。
此外她還有三臺小型發電機，可惜柴油不多，要省着點用。
天氣一冷惰性就上來了，每天只想窩在家裏不出門。本來約好雪姨出去找汽油的，可惜一直沒能成行。
說起汽油要怪黃醫生，要不是他阻止自己可能早就存了不少的汽油了。
不過眼下這些只能往後再推推，因爲明天就是農曆除夕。
第一次在末世過春節，悽慘中不乏一絲希望，好在她並不是一個人。
她有閃電和秋天陪着，還有鄰居黃醫生邀請她一起過除夕。
昨天的山羊和野兔帶回來後，眉兒就交給了黃醫生，黃醫生說由他負責料理，眉兒只管喫就好了。
反正打獵也是出過力氣的，眉兒沒有跟黃醫生客氣。
爲了保證這頓飯能順利開起來，她還拿出了自己珍藏的蓄電池，因爲黃醫生家也斷電了。
這幾天雨已經停了，天氣雖然寒冷，不過偶爾可以見到陽光，相信不久之後缺電的問題可以得到改善，到時再把電池收回來。
黃天明在自家院子里宰羊，先燒開一鍋開水，將羊褪毛乾淨，取出內臟，整隻羊差不多就殺好了。
羊腿切下來，用精鹽搓擦入味，加入蔥段、薑片等調味料仔細醃着。
羊肉整條剔下來之後，用鋒利的刀細細切成薄片。
看着黃醫生有條不紊地準備着，眉兒好奇地問，“我們今晚怎麼喫？”
“先喫羊肉火鍋，再上一道烤羊腿，夠不夠豐富？”
豐富，太豐富了！光是聽聽，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羊肉火鍋最講究湯底。
看着黃醫生熟練地將枸杞、黨蔘丟下鍋，又抓起一把黃色木頭樣的東西準備扔進去。
“這是什麼？”眉兒急忙制止他，“我不是什麼都喫的，至少木頭不喫。”
黃醫生笑了，“這叫五指毛桃，是一種中藥材，對身體有好處的。”
“五指毛桃？沒聽說過，看起來很像樹根，它有什麼功效？”
“這……可以健脾利溼。”
“……”眉兒表示聽不懂。
“連續一個月的下雨，身體的溼氣很重，用這個可以幫助消除溼氣。”
“這些是我昨天在山上挖的，等下你可以帶點回去，用來煮水喝。”
黃醫生耐心地解釋道。
溼氣重嗎？她想起來了，以前這種天氣媽媽會煲涼茶給她喝，說是去溼氣。
溼氣重會令人疲倦，難怪整個人都懶洋洋的，她還以爲是天氣冷的緣故。
知道錯了，立即道歉，“好吧，是我孤陋寡聞了，謝謝黃醫生！”
……
燉煮了幾個小時的羊湯冒着香氣，令人食慾大開。
“來試試這個。”
黃醫生盛了一碗羊湯給她。
五指毛桃燉羊湯散發着特殊的香氣，令人食慾大開。
小口抿着滾燙的羊湯，體會着那濃濃的鮮香，舌尖的味蕾都被包裹其中了。
湯裏還飄着幾片羊肝，喫起來鮮美嫩滑，法式鵝肝都沒這麼好喫。
“再試試這個。”黃醫生又給她夾了新鮮燙好的羊肉片。
黃醫生的刀工了得，羊肉片切得厚薄均勻，又鮮又嫩。
“唔，好好喫。”
喫得眉開眼笑，太幸福了！
打火鍋怎麼少的了新鮮的蔬菜，眉兒特意從家裏摘了枸杞和生菜，這個時候纔拿出來。
菜已經洗淨切好，碧綠鮮嫩。
這些還只是種在天台的蔬菜，種在空間裏的賣相更好一些。不過眉兒不想引人懷疑。
一個月沒見過新鮮蔬菜的黃醫生，看得眼睛有些發直。
這段時間，他可是喫維生素片來保維生素的攝入量。
這回顧不上小姑娘了，先給自己燙幾把青菜，喫夠了再來招呼眉兒。
小姑娘飯量不大，再加上兩隻狗子也沒問題，反正羊肉多的是。
東西太多怕喫不完浪費，最後還是把張翠芬母子請來。
張翠芬本來很怕打擾別人，可是小智聽說和黃醫生一起喫年飯，大眼睛裏充滿了渴望。
好吧，那就去吧！
最後四個人圍着火鍋坐下來，大家喫得酣暢淋漓。
喝完羊湯，喫完火鍋，那邊的烤羊腿也好了。
拿出來一看烤得金黃又噴香，火候剛剛好，黃醫生又在泛着油光的羊腿上撒上紫蘇。
熱乎乎地將烤羊腿分給四個人，兩隻狗子也有份。
外面天寒地凍，家裏卻是一片溫馨。
這時候有人驚呼——“下雪了！”
眉兒轉頭朝窗外看過去，雪花飄飄灑灑地落了下來，很快就像鵝毛一般。
明天醒來這個世界會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