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仙長也瘋狂 >第三百一十七章 浮丘山五妖友
    一邊笑,李雲絕一邊說道:

    “客氣了,客氣了!哈哈!”

    “其實我不是因爲這酬資,實在是喜歡吟風弄月、賞玩詩詞,哈哈,哈哈哈……哎呀!”

    “白兄,你們來請我,有這一出,莫非我李雲絕書香世家、讀書不輟、常常寫詩作詞,以至文名遠播,終於被人知道了嗎?”

    “當然,當然。”白靈生一拱手,十分湊趣道,“在下白靈生,自是久仰雲絕兄的文名。”

    生意上門,還是白靈生這樣的妙人來邀請,李雲絕自然不會拒絕。

    他便帶了雲月兮、碧芽兒,隨白靈生奔赴瀟湘。

    臂龍僧、冰瀧兒,被留在京師守家。

    幽羽落明面上沒隨行,但李雲絕吩咐她隱於暗影之中,一路跟隨,以防不測。

    熦紅焰自然被李雲絕隨身攜帶,駐靈於辟邪劍中。

    浮丘山,此際地屬荊湖南路,處於洞庭湖之南,在益陽府的桃江縣一帶。

    路上奔波自不必提,沒幾天後,李雲絕一行,便到了浮丘山。

    在路上,白靈生已告知,他這幾位朋友,是花妖木靈。

    李雲絕對此,本來沒太多感覺,但等到了地頭一看,他便發現,浮丘山深處的妖靈洞府一帶,便好似世外桃源一樣!

    “估計和花妖木靈有關。”他在心裏猜想。

    此時已是夏末,山外暑氣漸退,秋意漸濃。

    然而浮丘山中的花妖洞府一帶,卻是花光爛漫、草色清幽,那草木葳蕤、百花齊放的模樣,便好似長春仙境一樣。

    花草茂盛,便讓這裏充溢了香氣;李雲絕行動之時,總覺得自己帶動了一綹綹旋動的香風。

    他彷彿行走在、用香料燻蒸過的花毯上,周圍也掛着巨大的花毯。

    花毯一樣的山光裏,還點綴着流瀑與清泉,那流瀑似白紗凌空飄舞,清泉如玉鏡晶瑩洞明。

    如練如鏡的水光,爲青碧絢麗的山景,平添了好幾分靈氣。

    李雲絕還細心地發現,此地沒什麼蟲蟻。

    有白靈生引薦,李雲絕幾人很快便知道,原來浮丘洞府中的主人,有五個,兩男三女,分別是:

    竺子清、梅達翁、白櫻香、蘭雙蕊、劉瑞丹。

    竺子清是個書生一樣的儒雅中年人,乃青竹成精;

    梅達翁是個鶴髮童顏的慈祥老者,乃古梅成精;

    三位妖女,則樣貌青春,姿容嬌麗,正如春蘭秋菊,各有各的風姿神采:

    白櫻桃精,白櫻香,含蓄雍容;

    雙頭蘭精,蘭雙蕊,恬雅幽靜;

    瑞榴花精,劉瑞丹,熱忱曼麗。

    這三女,不僅絕色,氣質都還不凡。

    似乎只要是美麗的女子,總有自矜之情,不過浮丘這三妖女,看到雲月兮跟碧芽兒後,便下意識地將自己的傲氣和矜持,收了一收——

    因爲她們發現,雲月兮氣清神華,婀娜仙麗,宛如天上之人,碧芽兒玲瓏俏皮,活力非凡,也似有仙靈之氣,哪還有什麼好驕傲的呢?

    說起來,雲月兮姿色絕麗,宛如寒梅破雪,凍嶺生雲,但碧芽兒挨在她身旁,一點也不顯遜色。

    小妖女身段苗條,白皙玲瓏,一身翠衫、綠裙之間,露出滑潔的香腹。

    兩條腿兒白嫩修長,彷彿閃着光,富有彈力。

    她的胸脯,並不是那種特別的飽脹,臀兒也不是特別的挺翹,但線條圓潤,就是讓人感覺到有一種柔韌的彈性。

    碧芽兒的整個人,都洋溢着這樣青春活力的氣息,彷彿任何一個部位,哪怕只是被人手指,微微接觸、輕輕拂過,也會“嗡”的一聲彈響,其餘音嫋嫋,久久不絕。

    可以說,碧芽兒滿足了大夥兒,對碧野仙靈的全部想象……

    浮丘三花妖,從來都是自恃美貌的;但在雲月兮跟碧芽兒面前,她們也全都把自傲的脾氣收了一收,變得非常謙遜有禮。

    其實反而是貌美的人,因爲平時對容貌格外在意,才反而更加心裏有數,知道大家的水準在哪裏,哪怕差距不大,也一定能分得出優劣勝負。

    所以,她們纔會這樣。

    李雲絕跟雲月兮、碧芽兒,初到浮丘山時,正是下午向晚。

    洞庭湖南的日光,已變得橙黃髮紅,漸漸移向了西邊的幕阜山。

    熱情的浮丘山主人們,便在洞府前的花草坪上,擺開了一場盛大的接風宴席。

    只見上百隻彩色燈籠,被擺在了草坪上、掛在了樹枝間。

    燈籠五顏六色,不僅照得黃昏的山間草坪,光明亮堂,還彩光繽紛,跟周圍的花枝相映襯,真個是花攢錦繡、燈照紅妝,映照得此處,真如同光輝燦爛的“花之國”一樣!

    而妖族洞府的燈籠,不僅顏色各異,形狀也長圓方扁,各有不同,跟人族街市中的燈籠,風格迥異。

    李雲絕打量這些燈籠時,還發現有些燈籠上,用毛筆小楷,蘸了淡墨,題了一些小詩。

    比如:

    “月色滿橋詩送客,

    雨聲一枕夢尋春。

    霞氣淡時雙鳥去,

    湖光明處一人來。”

    又比如:

    “浮丘有奇樹,承春挺素華。

    豐翹被長條,綠葉蔽朱柯。

    因風吐微音,芳氣入紫霞。”

    這些詩詞風格不一,但大多清雅可愛,關聯花木山景,頗值賞玩。

    李雲絕見了,便覺得白靈生所言不虛,這浮丘山的妖靈主人們,果然詩情豐沛,雅好風流。

    於是他心裏,便有了些預感,如此燈火花光,如此良辰美景,恐怕今晚的筵席上,要有詩詞應景了。

    花妖木靈的筵席,擺滿了山珍野味,也不乏鮮美的魚肉,畢竟此地頗有山溪林湖。

    酒也不缺,全是果液釀成的美酒,便除了酒本身的香醇火辣之外,還有着或酸或甜的果香味,不僅甜辣爽口,還很開胃健脾。

    整個筵席,就一桌,但桌子很大,是一張長條形的古藤木桌,所以九個人也坐得下。

    等主賓都落座後,本來不少清俊的小廝、秀美的丫鬟,往來穿梭,奔走着端菜服侍。

    今夜這場面,對李雲絕來說,簡直如同做夢一樣。

    雲月兮也跟以前不一樣。

    以前她對人間的生活,總有一種疏離感,甚至有着隱隱的不屑。

    但今晚,她饒有興致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偶爾還跟過來服侍的妖鬟,親切地說幾句話,問問她剛端上來的菜,到底是哪種山珍。

    碧芽兒的態度,剛開始時,還有些驕傲,偷偷地跟李雲絕嘀咕:

    “還是咱們京城好,菜品的花樣更多,還能雕花雕鳥雕亭子;這些山野的菜餚,擺盤不講究,不上檔次哇。”

    不過很快,以京城人自居的碧芽兒,就要前倨而後恭了。

    因爲珍饈美味流水般端上來,香氣開始四溢,便勾動了碧芽兒的饞蟲,從此不太能用理智來思考問題。

    更何況,作爲綠茶精靈,她本能地很喜歡這些山珍菜餚呢。

    比如,當看着一盤凌亂擺放的野蕨菜端上來,哪怕只是香油清炒、略灑岩鹽,碧芽兒的小香舌,已忍不住舔舐紅脣,很想嘗一嚐了。

    和碧芽兒不同,李雲絕對菜餚興趣沒那麼大。

    他在想其他問題:

    “這幾位妖靈,喫得好,笑得開心,不像倒黴的樣子啊。”

    “他們到底有什麼難事?爲什麼沒一見面就說?好像不是很急嘛。”

    “難道有詐?”

    “呃……倒不會。白靈生有據可查,看他談吐,也非歹人。”

    “這些酒和菜,我也品過嘗過,皆是無毒。”

    “何況要真害我等,何苦費這麼大的周章?”

    “說起來,我倒是能感覺,這位白靈生,對我等十分熱忱,頗有主動結交之意啊。”

    “他是爲此纔給我拉了這樁生意嗎?”

    “可不管怎麼說,怎麼感覺他們不是很急?”

    “是要等菜過五味、酒過三巡,再說嗎?”

    “嗯,也說不定哦,說不定還要吟詩作賦一番,纔到正題,畢竟,這裏的都是風雅詩妖啊。”

    還別說,李雲絕猜得真沒錯,酒宴開席後,五位妖靈,不僅沒急着說正事,反而把話題引到了詩詞上。

    因爲與李雲絕三人,只是初見,因此一開始,他們只是互相之間,自娛自樂。

    便見那梅達翁,撫須笑道:

    “今夕雅會,貴客遠來,豈可只有酒有菜、而無詩?”

    “這樣,我等幾位俗妖,拋磚引玉,便以對方爲題,互相吟幾句詩,助助酒興吧。”

    “好!”明顯浮丘諸妖,詩興很濃,剛纔可能還一直壓抑着,梅達翁這開了一個頭,衆人轟然叫好!

    連有些安靜的三位女妖,也變得面頰如火,眼神激動,十分興奮。

    主人詩興大發,李雲絕幾人當然也不會掃興,全都笑吟吟地叫好贊成。

    碧芽兒更是叫道:

    “一路只聽白公子誇耀你們的詩才,便讓我看看,他是不是胡吹誇大吧!”

    此言一出,更讓浮丘五妖友,好勝心大增,連白櫻香這幾個妖女,眼神也變得更加急切了。

    他們都開始急速轉動腦筋,定要在這幫遠來的人族貴客面前,好好露一手!

    當然,他們也心說,這不是他們想炫耀才情,實在是不能讓尊貴的好友白公子,把話白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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