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仙長也瘋狂 >第三百六十一章 陛下因何謀反
    尤其是女子,看到李雲絕宛如天神般的英姿,全都像瘋了一樣,尖叫呼喊,淚流滿面,還不約而同把手中的香帕,奮力往賽車場中扔——

    她們很有經驗,都在繡帕中,裹了重一點的糖果之類,這樣能讓她們把輕飄飄的手帕,扔得更遠一點,勉強到達賽場中。

    有些手黑一點的,繡帕裏還會裹石子,也不怕砸到人,被治安官找。

    總之,李雲絕駕車衝過終點後,全場沸騰,呼聲雷動,無數五顏六色的手帕滿場飄飛,如同下了一場五彩繽紛的大雪!

    作爲車隊的功臣,衆目睽睽下,金血女王不僅讓李雲絕行了吻手禮,還強行跟李雲絕,行了貼面親吻禮。

    看到這一幕情景,受邀在貴賓臺上就座的星上屋衆人,心情微妙。

    碧芽兒最心直口快,看見女王奮力親吻李雲絕的場景,脫口說道:

    “哎!這珈蘭的女王居然跟我一樣,想趁機揩雲絕的油!”

    “唉,難受,想哭。”

    雲月兮這會兒,心情也不好。

    不過她倒是時刻記着自己星上屋大掌櫃的身份,按耐住心中的酸澀,反而開解碧芽兒道:

    “別難過,雲絕他,只是逢場作戲。”

    “他也不容易,我們都要理解他。”

    “畢竟,他有官身,未得朝廷批准前,他不好跟珈蘭女王動粗的,沒法拒絕的。”

    “噢,也是。”碧芽兒勉強被說服。

    她瞅了瞅臉頰還在被熱吻的少年,便道:

    “哎,難爲他了,異國女子來吻,有什麼好受的?”

    “早知道還不如讓我吻呢!”

    “我這脣兒紅柔溫潤,還帶着茶香,真是色香味俱全,保證比那什麼有夫之婦的女王好。”

    “唉!哥哥,你受苦了,回頭得了閒,只要你不打我,我使勁吻你,吻到睡覺前不停都可以!”

    別看碧芽兒滿嘴不着調,但她算是接受了雲月兮的解釋。

    不過這時,慣是冷豔的幽羽落,臉上卻煞氣滾動,幽冷地開口:

    “哼……我看她,就是藉機調戲。”

    此言一出,雲月兮與碧芽兒,一齊驚訝地看向她。

    這時,冰瀧兒忽然說話了:

    “你們,在說他們兩個嗎?”

    “不要生氣,他們不是在親嘴,而且這也確實,是珈蘭人的禮儀。”

    “哈哈!”碧芽兒叉腰一笑,看着龍女道,“冰瀧兒呀,你反應還真是慢,不過心思倒挺靈,對!我也覺得,不過就是普通的禮儀!”

    對幾個女子的亂紛紛說話,臂龍僧的表情,卻毫無波動。

    他心裏,只顧琢磨一個嚴肅的問題:

    “這珈蘭,佛道不昌,人心放浪,什麼時候,我佛普度之光,能照到這裏?”

    也難怪星上屋幾個女子,能完成這場對答,甚至反應慢的冰瀧兒,也能及時趕上,這一切全都因爲,媚荻吻着李雲絕的面頰,時間實在有點長。

    但這時候,在全場火爆情緒的作用下,賽場看臺上所有的珈蘭民衆,這時不僅不覺得女王過分,反而激發了忠心,覺得金髮女王配賽里斯英雄,真是太相得益彰了!

    所以,看臺上不知道誰起了個頭,現在所有人,全都在有節奏地大喊:

    “女王!女王!女王!”

    這呼喊聲如同鼓點,震天動地,把本就火熱的氣氛,推向一個更高的高潮!

    有這樣的局面,是因爲,珈蘭國的國民性,一直都是特別崇拜英雄、並且表達很直露的。

    有這樣的國民性,假設媚荻女王,對贏得激烈比賽的大功臣李雲絕,淡淡以對,反而會引發民衆的不滿呢。

    有人歡喜,就有人憂愁。

    貴賓看臺上的國王阿戈蘭,本來因爲自己的綠隊輸了比賽,就很不高興;

    現在看自己的妻子,光天化日之下,對打敗自己車隊的罪魁禍首,這麼熱情,他臉色就變得很陰沉。

    他本來一頭金髮,長得也很英俊,但現在整個臉塌下來,都影響了他的顏值,都顯出幾分老態來了。

    這時坐在他身邊的,是一個叫尤里的年輕伯爵。

    尤里伯爵是阿戈蘭的老友,當然換句話說,就是他耍錢的賭友、喝花酒的酒友、甚至在風月場所荒唐胡鬧時,就是連榻而眠、互換對手、友情競賽的牀友。

    不管怎麼說,女的是索娜、男的是尤里,這兩位,是阿戈蘭國王,最親近的人。

    情婦索娜,這時候自不方便出現,阿戈蘭沒必要在這種氛圍下,觸妻子的黴頭。

    但尤里伯爵,是坐在他身邊的。

    阿戈蘭的臉色陰沉,立即被尤里察覺到了。

    作爲損友,尤里不僅沒安慰他,反而開口,開始低聲地嘲諷阿戈蘭。

    他甚至說到,近來,阿戈蘭去找索娜的頻率,都降低了,是不是更加害怕家裏那頭母老虎?

    這就罷了,話裏話外,他還在暗示,說阿戈蘭近來,在朝野中,越來越成爲個笑柄。

    這也就是東西方文化背景的不同了,這種話要是放在大宋,哪怕是皇帝多年的老友,這麼說皇帝,掉腦袋是基本操作,夷九族也是標配,誰敢如此?

    但尤里此時不僅敢說,阿戈蘭也只是生氣而已。

    他真的很生氣,都有點臉紅脖子粗,額頭上青筋暴露。

    他的手指頭,在袖子裏使勁絞着、攥着,骨節都攥得生疼、發白。

    看到他這樣,尤里心情也有點複雜。

    對他來說,嘲笑國王確實很有快感,但另一方面,他也是真的同情這位酒肉朋友。

    只是,沒什麼辦法。

    就連自認爲才幹勝過國王老友的尤里伯爵,都覺得,自己易位而處,也根本對付不了媚荻——

    笑話,大名鼎鼎的金血女王,手腕多厲害啊,還會打仗!

    這次居然幹翻了教廷和護國公爵聯軍,真是太厲害了,真是不枉她殘暴狡猾之名!

    尤里想着想着,情不自禁嘆了口氣:

    “唉……”

    “還是等回頭,多找幾個長得漂亮、功夫還好的妓女,給咱可憐的國王樂一樂吧,就當成來自老朋友的安慰了。”

    尤里正滿懷同情時,卻忽然看到,臉色難看的阿戈蘭,卻忽的笑了。

    “尤里,我的好朋友,你這是說什麼?沒事的。”

    “再怎麼樣,她都是我妻子,不是嗎?我的妻子越厲害,便是我這個丈夫越厲害吧。”

    “真的嗎?”尤里伯爵充滿懷疑地看着他,“真沒生氣?”

    “嗯,當然,你看,我笑得多自然?”阿戈蘭朝他一臉燦爛笑容。

    “哦,看來是真的。”尤里放心了,“那就好。我的國王陛下啊,本來尤里還想費時費力費錢,給你找幾個漂亮妞兒,一定要牀上功夫好的,才能安慰你。”

    “既然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也省得去找了。”

    “哎呀別啊!”阿戈蘭急道,“親愛的尤里,要找,要找的!”

    “本王剛剛遠征高原,一場大戰,也很需要放鬆,你可別說話不算話啊。”

    “噢,好吧,遵命,我的國王陛下。”尤里笑嘻嘻說道。

    他兩人這番對話的最後幾句,飄進了不遠處的金血女王耳裏。

    她沒說什麼,只是暗裏,只覺得這兩人,既可笑,又可惡,跟英姿勃發的宋國情郎一比,簡直是男人的兩個極端啊。

    只是金血女王媚荻,終究還是低估了她的丈夫。

    本來以爲,如此大勝之後,這可惡的好色丈夫,會更加縮頭縮尾、老老實實。

    真的,媚荻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寬容仁慈了。

    她的想法是:

    “好,既然你貪淫好色,那我默許你跟索娜賤人私通。”

    “既然你不喜打理朝政,那我喫點苦幫你代勞。”

    “甚至最近,我還幫你擊敗了一直壓制王權的教廷,撲滅了一場教廷與大公爵勾結作亂的大患,你還想怎樣?”

    “我媚荻,不反過來跟你要辛苦錢,就算是很仁慈善良了。”

    但很明顯,她縱使智計百出,雷厲果敢,卻還是想象不出,一個人品差到一定地步的國王,究竟會幹出什麼。

    國王阿戈蘭,在慶功宴會上,跟損友尤里說的那番話,終究不是他的真心話。

    相反,那些話,也是他麻痹“政敵”的一部分。

    很快,趁媚荻因爲新勝、忙於各種後續事宜,國王阿戈蘭,“政變”了!

    嚴格來說,他就是國王,不算政變,政變的提法,都有點像“陛下因何謀反”?

    但從實質而言,他突然發難,就是政變,畢竟真正掌握朝政實權的,好幾年了,都是媚荻。

    國王阿戈蘭,蓄謀已久,趁妻子巡視國土、安撫先前叛臣之時,他突然召集王國重臣,歷數了媚荻之罪。

    罪名很多。

    有一些,確實沒太冤枉,比如,對國王丈夫不敬、插手朝政、在重要位置上安插自己人。

    有一些,基本沒冤枉,但似是而非,比如,阿戈蘭當一個大新聞,對重臣們說,在那個新光教叛軍,剛剛成立之初,媚荻就已經派人跟他們聯繫,眉來眼去。

    可見就算到這會兒,阿戈蘭也還不知道,他名義上的妻子,何止眉來眼去,簡直一手創立了新光教、反抗軍!

    由此也可見,媚荻時常覺得阿戈蘭是廢物,並非完全冤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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